通過搜魂,
顧斬知道了一個事情。
人間各大仙門之所以能夠知道世界的真相,竟然是已經飛升成仙的儒聖現世傳下來的。
儒聖,本是一個隻存在上古傳說中的人物。
這個世界,擁有這三個絕對信仰的人物,分別是三大祖脈的創始人,一個是道教的道祖,佛教的佛祖和儒教的儒聖。
這三個人分別存在於三個紀元,也是這三人,打造出了這個世界流傳了超過十萬年的修真大世界,可以說,這個世界的所有修行者都是這三人的傳承。
所以,當顧斬在搜魂時,得知儒聖竟然在萬年前重現過人間時,內心深處還有些震驚。
】
不是震驚儒聖還活著,
而是震驚在這個世間裡竟然還隱藏著一位不知道深淺的人物。
這個世界的修行上限就卡在叩仙門這個半步仙境。
因此,顧斬一直覺得自己這位真仙境的修士是個特例,突然得知世間還有另外一個特例,心裡自然而然會產生別樣的情緒。
通過搜魂,
顧斬清楚的知道,這個世界,從上古開始,就經歷過陸陸續續的靈氣消失到靈氣複蘇的階段,似乎已經形成了一個固定規律,人間的修行者們雖然都有在探索,卻從未查詢到過任何蛛絲馬跡。
一直到萬年前,靈氣消失,黑暗來臨之前,
人間出現了一位極其特殊的人物,那就是儒聖。
儒聖直接召集了當世最強大的修士,也就是三大祖脈和四大旁門的掌舵人,講述了一個顛覆認知的真相。
堂堂人間,竟然只是一個牧場,
一個被天道用來培養口糧的地方,歷史上,所有的飛升者,都只是天道挑選出來養肥的牲口而已,唯有儒聖一個人修為勉強打破了限制,才在天外一直狼狽的躲避著天道,而如今,這個牧場已經到了資源貴乏,即將被天道毀滅重建的時候了。
儒聖沒辦法繼續在天外躲避了,冒著被天道抓到的風險,從天外重返人間,告知了世人這個真相,隨後,留下了一些反天的方法,沒敢做過多逗留就消失逃亡去了。
三大祖脈和四大旁門在知道了這個真相之後,當即制定了一個十死無生的計劃,由三大祖脈集體赴死,為人間爭取時間,而四大旁門則利用儒聖留下的謀劃傾盡人間資源打造機會與天一戰,為人間爭取生機。
“感覺好像沒什麽問題。”顧斬望著天穹,低估道:“如果不是我已經突破了真仙,深刻理解了天道的恐怖,也不會發現儒聖這套說辭的不合理的地方。”
顧斬並沒有從儒聖嘴裡說的那個真相裡找出什麽錯漏,而是從他自己的認知裡發現了儒聖那套說辭中不合理的地方,那就是力量!
閆青山、明知守等人所謀劃出來用來對付天道的手段,雖然爆發力量的確恐怖,但是,顧斬作為真仙,他的修為遠遠超過了閆青山等人,他可以預估得出來,
就算明知守等人的計劃成功,配合各種底牌,那個催動人間之力的法陣也成功運轉,幾人也都服用九轉金丹臨時突破仙境,再賠上神符和劍宗的神劍,最多也就只能斬殺真仙巔峰,或者可以重創真仙之上的仙王,但,絕對傷不了天道!
顧斬感受過天道的一丁點旁枝末節的恐怖,
他可以確定,天道的修為絕對是已經不在仙這個層次,很有可能就是傳說中無上之境。
這樣的力量,
就憑借明知守等人的手段,再強大一百倍也不可能對天道造成影響。
而儒聖,
口口聲聲說他在天外躲避了天道追殺很久,他就不可能不清楚天道的力量,那他就不可能天真的認為憑借人間的力量能夠打敗天道。
所以,
這個儒聖有問題,
要麽就是他根本沒有見過天道,要麽就是他在說謊。
顧斬更相信儒聖是在說謊,
因為儒聖是飛升成仙的人,離開人間去往過天外,不可能沒有見識過天道的恐怖。
“只是,他為什麽要說謊呢?這對他有什麽意義嗎?”顧斬心裡非常的納悶。
“算了。”
顧斬擺了擺手,沒有再深究,
很多事情,在怎麽思考,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因為思考是不可能知道任何真相的。
隨即,顧斬微微眯了眯眼睛,看向了系統頁面,本源值已經有近七萬了。
原本升級真仙境就剩下兩萬多,又通過皇帝的信仰每天都會獲取一些,而剛剛殺了四位叩仙門的修士,獲得了四萬,加起來就有接近七萬了。
隨後,顧斬就返回皇城之中,打開了困神陣,然後召喚出了系統:
【使用5萬本源值】
【當前境界提升至仙王境】
……
轟隆!
就在此時,顧斬的體內騰起一片光,映照的他的肌體趨向透明,那是凡血進化成為仙血所致,那滴血均勻分布,流淌向他的全身各處,都有光澤閃耀。
而就在那一瞬間,
顧斬明顯感受到了一種大恐怖鎖定在了京城之上,
這種恐怖,即便是他已經達到了仙王境巔峰,心中依舊一陣陣發涼,感覺到了一陣淒愴,哪怕他明明知道距離還非常的遙遠,對方根本沒有確定他的位置,可他還是忍不住心季。
那一刹那,他有一種乾坤傾覆,歲月變遷,大世落幕的壓迫感,也感覺一切都不存在了,這世間只有他一個人孤立絕巔,獨伴神道,孤獨而無敵的寂寞,面對凋零的蒼茫天地。
良久良久,
那大恐怖才消失了。
顧斬站在皇城一座高樓上,童孔微縮,
“困神陣已經不安全了!”
雖然這一次躲過了天道的探查,但是,顧斬心裡清楚,這一次不同之前,剛剛天道的目光停留在人間的事情太長了,留下的印記必然很深刻,他現在隨時都有暴露的危險。
甚至,
有可能比自己想象中鎖定得更加清晰。
此時,
皇城另一端,宮牆巷陌之間,一個正提著燈籠走路的白發太監緩緩抬起了頭,是一個容貌頗為清秀的中年太監,皮膚白皙, 他微微眯著眼睛,低聲道:“儒聖,顧斬就是你的後手嗎?”
深夜裡,一片寂靜,
巷道外,兩個年輕太監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輕聲道:“季公公,您在這兒啊,賢妃娘娘正在等您呢!”
那姓季的中年太監躬著腰,一句話沒說徑直離開。
一個年輕太監不悅道:“這人也太狂了,咱們好歹是賢妃娘娘的人,竟然敢跟咱們這麽倨傲!”
“行了,”另一個年輕太監低聲道:“你剛來不知道情況,這位季公公只是性格有些寡澹,人其實挺好的,他是個可憐人,據說他原本是前朝的一位大官,曾官至四品知府,後遭人陷害一家人都死絕了,他被迫才入的宮,一直從前朝到了現在。”
“這樣啊,這季公公叫什麽呀,以前在哪當官啊?”
“好像是叫什麽季……寒錚,聽說好像就是在咱們武帝陛下龍興之地的雲西當的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