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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8:巨商崛起》180.第177章 仁丹風波和蓄勢待發
  第177章 仁丹風波和蓄勢待發

  民國十七年(1928年)10月18日。

  森下博那天終究是沒敢賭搶了槍就能殺掉葉洛。

  萬一槍裡沒子彈呢?

  但他也搞不明白為什麽拿出重光大使的那封信,反而徹底激怒了葉洛。

  以及葉洛驟然出手針對鈴木醫院的原因。

  不過這些事情到了今天已經都不太重要了。

  五天過去,張定瑤牽頭的封殺中醫活動愈演愈烈,中西醫之爭也演變成了中醫保衛戰。

  更慘的還是鈴木醫院的仁丹。

  葉洛說到做到,通過一切手段全方位封鎖仁丹的銷售與宣傳。

  他祭出的大殺器則是仁丹廣告宣傳畫上和日寇軍國分子息息相關的一系列暗號。

  仁丹的廣告宣傳畫為一個掛著八字胡的日寇軍官像,在軍官半身像的下邊是大大的“仁丹”二字。

  兩邊則是字體誇張的宣傳標語。

  因為仁丹廣告宣傳畫自民國初年便沿用至今,民眾對大量的“仁丹”廣告並沒有多加注意,也根本不知道其中的奧秘。

  而葉洛則指出了廣告宣傳畫中的玄機,還特意囑咐申報、新聞報等諸多報刊將其頭條播出,以警示國民和官員。

  “諸位請看,仁丹廣告宣傳畫上,人物兩邊的胡子,實際是提示了附近的路線方向。胡子上翹,便意味著道路通達,可以通過。而胡子下垂,便說明此路不通,要另尋他路。而左右兩邊的胡子,代表的各是左右兩個方向。倘若人物的左邊胡子上翹,右邊胡子下垂,便表示從左邊走可以找到出路,而從右邊走則是死路。反之也是同樣的道理。”

  張定瑤的桌上扔著一份新鮮出爐的申報,報道此事的記者赫然是近期馳名新聞界的陳瑞瓊,她因報道雪佛蘭490抵滬當日的抽獎新聞而出名,之後的葉氏慈善基金會、葉氏光明影院、葉氏大世界、黑貓舞廳等相關文章都是她親筆撰寫。

  雖然是與葉氏投資公司高度相關的記者,但她的筆觸平和,報道內容中正不偏倚,很受讀者歡迎。

  前段時間她也連出幾份報道,譴責過葉洛大辦娛樂行業斂財,沒有半點實業救國之心的舉動,要知道現在的上海灘,葉洛幾乎壟斷了新聞報刊等媒體的話語權,在高壓之下還能寫出這樣的文章,可見她手中之筆隻說事實,不看對象。

  張定瑤看過最近的報紙後也派人仔細研究過仁丹的廣告宣傳畫。

  確實,這些宣傳畫看似一樣,偏偏在人物圖像的胡子,還有旁邊仁字的筆畫上有些不同。

  “這個‘仁’字也有問題,你們看,‘仁’字上面的一橫,有時會在右角微微往下彎,這代表的是右邊的道路不通。道理是和人物胡子一樣的。”

  白雄起伸手指了指宣傳畫上的字跡,
  “我派人檢查核對過大量宣傳畫,這並非個例,確實很多都存在這樣的道路暗示,更可怕的是,貼著這些宣傳畫的道路,符合畫中的含義。這是我工作的失職,諸位,抱歉了!”

  說完,白雄起起身鞠躬,在場眾人卻是擺手,沒有指責他。

  “伯言擔任軍政部部長才多久?仁丹宣傳畫貼在阿拉上海灘街頭都快十年了,這不怪伯言。”張定瑤咳嗽了幾聲,擺了擺手,“況且這件事還是你妹夫發現的,說起來,你還有功勞呢。”

  提到妹夫一詞,在場眾人紛紛輕笑,張群等人給白雄起投去羨慕的表情。

  葉家二少爺葉洛。

  當初盧永祥失勢,葉家勞工總會一落千丈,葉雨樵龜縮在英國駐滬總領事館裡不敢出門,所有人都認為葉家完蛋了,沒想到半路殺出一個葉洛!
  葉洛從未參與過任何政界事項,卻每一次都精準命中大事,並以此為基石做成功了一個又一個大生意,半年時間,居然從零資產變成上海灘最富有的人之一。

  能有這樣的妹夫做支援和後盾,誰不喜歡?

  現今金陵國民政府正在改組,格局初定,若是有錢有關系,必然能撈到更好的位置,這也是在場眾人能更進一步的最好機會。

  大家都知道張定瑤最近動作頻頻,就是被人觸及了逆鱗。

  他還在考慮怎麽調往金陵,怎麽擺脫桂系標簽,自家門口卻有人明目張膽的放火甚至下毒,這不是找死嗎?

  相反,現在身為上海灘軍政界第五把手(前四人分別是張定瑤,張群,熊式輝和王虎)的白雄起卻混得風生水起,頗受好評。

  他和上海灘各界人士交好,做事又很滑頭,不露鋒芒,真應了那句“魚躍龍門後,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聽到那句妹夫,白雄起也是淡淡一笑,擺手道:“阿洛和秀珠的婚事放在12月5日,各位到時候可一定要來捧場啊!”

  “那是自然。”

  “一定一定。”

  眾人紛紛大笑回應。

  閑聊一陣,話題又回到了仁丹宣傳畫上。

  “此事非同小可,我已派人前往金陵找校長秘密匯報,估計用不了幾天就會有結果。在此期間,熊司令和王虎廳長,伱們的人可不要輕舉妄動,以免損壞了我們和日本領事館的友誼。”

  張定瑤知道這事八九不離十,可日寇和國民政府關系很好,貿然采取行動,惹出外交爭端,恰逢關稅自主和領事裁判權的商議時刻,他可背不起這個黑鍋。

  但只要順利把消息傳遞給校長,他這份功勞是逃不掉的。

  想到那天法國總領事范爾迪的婚禮上,葉洛和林如仙的無心之語讓他收獲到了這麽一條大魚,張定瑤愈發感覺自己選擇葉洛是個正確的決定。

  既然決心要讓葉洛上位,那和他很不對付的永興公司就得壓一壓囂張的氣焰了。

  目前的難點還是在霍天洪與金陵那邊的關系。

  還有上海總商會不少人來自江浙財團,他們可是兩次北伐的大金主,是校長的錢袋子,宋子文的知己好友。

  這些人若是對葉洛圍追堵截,他要捧起葉洛也不好辦。

  越想越頭疼,張定瑤打算先懲戒了鈴木醫院再說:“好了,此事先這樣,但事關重大,王虎廳長你派人暫時管控好鈴木醫院,這些天裡他們不準繼續經營,所有人都必須留在醫院裡待命!”

  雖說他們都為了自己的仕途和前程在考慮,但涉及家國問題,這些人還是有底線的。
    另一邊。

  葉洛正在葉氏廣告公司協助林震彬和陸梅僧瘋狂刊印中法大藥房新藥品的一系列廣告牌。

  每次葉洛過來,林震彬就知道有大活兒了,喊所有員工打起十二分精神,也很好奇二少爺這一次的生意目標是什麽。

  前陣子他們出品了大量刊印有各類絕色舞女的廣告牌,一時間葉氏廣告公司的名氣達到頂峰,工廠接單都排到後年了!

  但只要葉洛這邊有活兒,林震彬就讓所有人停下手頭工作,先幫二少爺出貨。

  這一次要做的廣告牌並不陌生,是在早有先例的月份牌上加以修改,給中法大藥房的各類產品做宣傳。

  沒想到繼舞業生意後,二少爺的下一站竟然是被日寇壟斷的醫藥行業!

  聯想到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仁丹事件,林震彬倒吸一口冷氣,看著身旁笑意吟吟,就和鄰家大哥哥一樣的葉洛,總覺得一股寒氣竄上後背。

  幸虧自己是葉氏這邊的人。

  林震彬做生意好多年,見慣了各種手段狠辣的大亨和洋行,但很少有人能在商戰上與葉洛一較高低。

  他敢肯定,經瑞山之死、張定瑤吃藥風波、仁丹事件等都與葉洛有關,但沒人找得到證據。

  只能眼睜睜看著他一步步蠶食自己的產業和一切。

  絕望!

  林震彬甚至能想象到身為葉洛對手時該有多麽的絕望和痛苦。

  “洛哥,中法大藥房不是黃老板的產業嗎?你已經把他買下了?”忙活中的陸梅僧隨口問道。

  林震彬也好奇看來,但他卻沒像陸梅僧那麽大大咧咧,直接開口詢問。

  萬一問到禁忌怎麽辦?
  “快了,我估計就這幾天,黃楚九就該熬不住了。”葉洛點起一支煙笑著回答,“話說你們有認識什麽做月份牌廣告特別厲害的人嗎?我打算順應潮流推出一款替代仁丹的新保健藥品,你們這裡的流水線廣告有點粗糙,不夠精致。”

  替代仁丹的新藥品?

  林震彬心中一凜,看來事情真相和他猜測的很像。

  只是他不清楚葉洛會用什麽藥品取代仁丹,壟斷這個讓人流口水的好生意。

  仁丹能風靡全國,靠的是十幾年的口碑和極高的性價比,別說前幾年,就算如今因為魯省省會慘案而鬧得沸沸揚揚的抵製日貨環境下,不少人家裡還囤著很多仁丹,誰讓他效果極好,又便宜呢!
  要在幾天內就扭轉仁丹的口碑和銷量,然後再用同樣的產品替代它。

  這簡直是瘋子才會想去做的事情。

  而現在,這個瘋子就站在他身側。

  “月份牌廣告?我認識一個畫這個的大師,就是之前他惹出不少事情,被繪畫界和宣傳部門勒令停筆接受改造呢。”陸梅僧看來,擦了一把汗,掏出一根煙,點上後美美吸了一口,“洛哥,要不介紹給你認識下?”

  “他犯了什麽事?”葉洛沒急著答應,先詢問對方的底細。

  陸梅僧苦笑一聲,掏出自己的煙盒,指了指“哈德門”這牌子:“洛哥知道這煙以前用的月份牌廣告不?”

  “哈德門?你是說那個”葉洛皺眉,好像有印象,又記不起來。

  主要還是他抽哈德門的次數太少,這種煙在普通民眾和中產階級比較流行,葉洛的交際圈太上層,出去掏出這種煙,容易讓對方覺得是侮辱人。

  “就那句廣告詞‘吸來吸去,還是他好’。”陸梅僧這麽一說,林震彬倒是記起來了,“你說的大師是鄭曼陀?”

  “對對對!”陸梅僧不住點頭,“其實哈德門這廣告的畫沒問題,但他出的這句廣告詞在前幾年就犯了大忌諱啊,這個‘他’不是‘它’,頓時被文學界和繪畫界怒斥傳播情色,靡靡之音啊,事情越鬧越大,他就只能被勒令封筆了。”

  鄭曼陀這個名字葉洛很熟悉啊。

  六年前他去留洋,上海灘鋪天蓋地的月份牌廣告,其中至少一半出自他之手,他還是廣告擦筆繪畫技法的創始人,是民國時期最傑出的廣告畫革新者。

  民國三年(1914年)他為審美書館畫了第一張月份牌《晚裝圖》,上面還有嶺南派畫家高劍父的題詩。

  後來他又應客戶的要求,陸續創作了《楊妃出浴圖》《四時嬌影》《醉折花枝》《舞會》《在海輪上》《架上青松聊自娛》等描繪歷史人物和摩登女性生活,脂粉氣極濃的作品。

  其中不少作品裡的女性以半裸或者全裸姿態出鏡,當初就引起了不少的非議,只不過北洋軍閥時期,混戰不止,沒人有心思去管這個小畫家。

  那時上海灘幾乎幾個月就換一個土皇帝,恨不得多撈點錢,誰管這兒。

  但局勢逐漸穩定後,有關部門便盯上了鄭曼陀,可以說“哈德門廣告語”只是一個導火索,沒有這個借口,也會有其他的借口來迫使他封筆。

  “他確實是最適合的人。當初中法大藥房的廣告畫就是他親筆畫的。”葉洛點頭,旋即看向陸梅僧,“鄭曼陀大師現在在哪裡,方便和我見面嗎?”

  “他現在就住在縣城區的老平房裡,洛哥你想去的話,我可以給你帶路,他和我挺熟。”陸梅僧撓了撓頭,“洛哥你提出合作,他肯定也願意,但.宣傳部門那邊。”

  葉洛會意,笑著說道:“別擔心,只要他肯出山幫我,沒人敢阻攔。”

  鄭曼陀被迫封筆就是張定瑤的前任黃郛用來殺雞儆猴的小手段。

  新官上任三把火,恰好這把火燒到他頭上了而已。

  現在由張定瑤坐鎮,以葉洛和他的關系,放過一個區區的鄭曼陀,沒什麽問題。

  為了保險起見,葉洛還是準備先找白雄起說一下,畢竟張定瑤此刻怕是正頭疼仁丹廣告的事情,為了小事去叨擾他,容易引起他的反感。

  想通這些問題後,葉洛放棄了今晚去找鄭曼陀的想法,轉而打算先去郊區看看自己藥廠生產的龍虎人丹,再去找白雄起商量一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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