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就形成了閉環,任那百官如何跳腳,這個帽子都是躲不過去了。
周延儒還想掙扎,“陛下,雖然陛下為國為民一片苦心,但方術煉丹終究是歪門邪道……”
“歪你XXX……”崇真罵道,“歪門邪道,那你來告訴朕,用什麽辦法可以讓百姓們脫離苦海不再被瘟疫折磨?靠你們在這修兩百萬一座的橋嗎?靠你們屍位素餐口若懸河聚眾犯上嗎?”
周延儒被罵得臉青一陣白一陣,再說不出半個字來。
崇真罵了一通,對起居郎問道,“史官,記下來沒有?”
起居郎連忙點頭,“陛下,今日所發生之事,已經一字不落的記下來了。”
“給朕看看!”
在大明以前,起居郎做起居注,如實記錄皇帝的一言一行,是一項非常神聖的工作。而且做完記錄,皇帝是不能改的,非但不能改,甚至連看都不能看,問都不能問。但是自大明太祖皇帝一會廢起居郎一職,一會又恢復,一會又廢除,一會又恢復,玩了幾次,起居郎已經不像以前那樣堅挺了。
皇帝要看,也只能給看。
但要改,還是改不了。
那起居郎就捧著起居注指給崇真看,崇真看得一頭黑線,你四不四傻,居然真的一字不差的記錄下來了,老子罵人的話你都記得圓圓滿滿,連標點符號都神氣活現,你你你你你……你他娘的,還真是個人才……
那群大臣們還在尷尬得不知所措,崇真看得一臉晦氣,又踢了一腳吳昌時,“還不給老子滾!”
大臣們才屁滾尿流的“滾”了起來。
“滾”了幾步,又聽崇真喝道,“下午都給朕去上朝,補今天的早朝。”
大臣們隻好邊“滾”邊應道,“是,陛下!”
見大臣們都走光了,崇真才對駱養性說道,“去,把今天這事情按起居注上所記載的,散播到民間。”
“啊?”
駱養性不解,他身為錦衣衛都指揮使,深諳官場之道,卻看不透崇真這是何意,“陛下此舉為何意?此事若傳出去,百官和陛下都會被天下人所非議。”
“叫你去你就去,哪那麽多廢話?”
你不去散播,你以為別人就不會散播?尤其是這幫貪官汙吏,在皇帝這討不了好受了氣,指不定在後面說得多難聽,從他們口中散播出去的,就不知道是個什麽樣的版本了。與其這樣,還不如自己搶先一步。
崇真不想多說,對駱養性這個人也不想多看到。
駱養性在後世有諸多評價,各種說法都有,但崇真堅持自己的看法。此人用好了是一把鋒利的刀,用不好就會傷到自己。目前來說,駱養性對皇帝還算忠心,但是駱養性的忠心卻是有選擇的忠心,他會權衡利弊,在暗處悄悄使勁,把事情朝有利於自己的方向推動,而不管事情最初的目的是什麽,哪怕是皇帝的命令。
說起來此人也是老奸巨猾陰險無比。
崇真熟讀史書,早已看慣了歷史上各種沒有底線的事情,在崇真的字典裡,老奸巨猾陰險狡詐沒關系,但絕不能首鼠兩端。就像蔣德璟,這老小子可以說是一隻滑不溜秋的老泥鰍,腹黑也是真的腹黑,但崇真卻覺得這老狐狸很可愛,只因他是真的忠心,放心把後背給他,絕對不會給你捅刀子。
而況駱養性卻還在以後成了大清的官,這一點就更讓崇真不喜歡了。
駱養性思索了一下,此事對他沒有一點好處,
當然也沒有一點壞處,造輿論他在行,便領命道,“是,陛下,臣這就去辦。” 崇真自然全看在眼中,就這種小事都要權衡利弊,難怪這家夥家中能聚起那麽多錢財。想想在河邊遇到刑姑娘時,身邊的侍衛奮不顧身的擋在自己身邊如臨大敵的樣子,便越發討厭駱養性了,果然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崇真挑選的那幾個小年輕助手剛剛摸到些門路,活也剛乾得有模有樣,就被群臣摸進來一通打砸,一個個都嚇得瑟瑟發抖,躲在一旁像幾株含羞草。
崇真看著一地的狼藉,罵道,“沒見過世面,虧你們還是年輕人,居然被一幫老頭子給嚇住了,看著朕幹什麽,接著奏樂接著舞,該幹什麽還幹什麽。”
那幾個年輕人這才抖抖瑟瑟上前來收拾殘局。
崇真檢查了一下,雖然沒有什麽大的損失,心中卻後怕不已。現在衝進來的只是些老頭都沒人攔得住,這要是一幫拿著刀槍劍戟的窮凶極惡之徒,他今天豈不是就交待在這了?
其實並不是攔不住,而是沒人攔。百官和這內宮之中也都有千絲萬縷的聯系,就連宦官都有不少是百官的眼線,他們一群人殺向內宮自然是沒有人攔的。
但不攔卻比攔不住更惡劣。崇真臉色陰沉,心中已經萌生出一萬個想法,務必要建立起一支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的力量。
崇真對王承恩說道,“小恩子,你去給朕找一批年輕力壯,背景乾淨的小太監來。”
“是,陛下。”
“對了,再宣曹化淳進宮見朕。”
“……”王承恩不明所以,“陛下,曹化淳已經告老還鄉了……”
“讓他火速進京。 ”
“是,陛下。”
青霉素的培養已經進入流程,崇真再三叮囑,又命王承恩親自監管,這才離去。
崇真回到寢宮,那周皇后才剛剛蘇醒。
她昨晚差點沒死過去,此刻睡到日上三竿,依然覺得疲勞無比。她睜開美目就看到崇真正盯著自己看,趕緊拉起被子羞道,“陛下你快轉過去……臣妾還沒梳妝打扮,醜死了,看不得……”
崇真卻越發覺得皇后可愛,忍不住爬上床說道,“皇后什麽時候都漂亮動人,怎麽可能和醜搭邊……來,抓緊時間,趁午朝之前咱們還能乾一次……”
周皇后驚呼一聲,“陛下……陛下……饒了臣妾吧……臣妾真的遭不住了……”
崇真哪管這些,當場使出西京涼的本事,周皇后隻覺身子一軟,便陷入了崇真粗暴的溫柔當中。
一個時辰之後,周皇后氣若遊絲。
“陛下……為何……為何這兩日……這麽勇猛……”
“乖,好好休息,朕先去上朝了……”崇真親了一下周皇后的額頭,周皇后差點被崇真這細節的溫柔給甜化了,若不是實在沒力氣了,她真想抱住崇真再纏綿纏綿。
崇真自己也奇怪,明明每天都沒怎麽睡覺,卻會有使不完的力氣,用不完的精力。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他穿越而來,鳩佔鵲巢,不但罷佔了原來皇帝的身體,還吸收了他的生命力,這讓他無論是從身體素質上,還是精神層次,思維能力上,都已遠超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