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證高安一通分析,得出了徐校長是自殺的結論。
聽到這個結論,何家輝恨不得上前抽高安兩巴掌,讓他清醒一點。
何家輝惡狠狠的瞪了瞪高安,心中暗道:“不會分析就閉嘴,瞎嗶嗶反而給我添亂!”
此時張東升也開口補充道:“其實自從我嶽母去世以後,我嶽父的精神狀態一直不太好,時不時的總是有些恍惚,嘴裡面也老念叨嶽母,難道嶽父是因為過度思念嶽母,所以才跳崖自殺的?”
“張先生,你剛才不是說,你嶽父沒有異常表現麽?”苗志舜立刻問道。
“長官,你問的是最近有沒有異常表現。嶽母去世都兩年多了,嶽父一直很思念嶽母,我們都習慣了,這不能算是最近的異常表現吧!”張東升辯解道。
何家輝卻開口說道:“我認為徐校長也不是自殺,之前在來的路上,我曾經遇到過徐校長,還跟徐校長攀談過。
他是一個很健談的人,主動的跟我閑聊了許久,問了我很多警察學校的事情。關於這一點,我們這些學警,以及隨行的教官都可以證明!”
“的確如此,我們在第三集結點的時候曾經遇到過死者,他的確很健談,一直在跟我們的學警聊天。”李文升點了點頭。
旁邊的邱俊軒也開口說道:“我也能夠證明死者是很健談的一個人,他當時一直在跟我閑聊,我其實並不想跟他聊天,但他卻能沒話找話。”
何家輝繼續分析道:“如果一個人想要自殺的話,他應該有一種厭世的情緒,是不會主動的跟一個陌生人攀談,更不會對新鮮事物感到好奇。
試想一下,一個想要自我了結將死之人,必然是萬念俱灰,怎麽會去關心警察學校的事情。”
“萬一我嶽父是回憶起嶽母,突然想不開了,決定去跳崖自殺呢?我看電視上說,有很多人表面看起來沒事,實際上都有抑鬱症!”旁邊的張東升開口說道。
“的確,我們不能排除你所說的這種可能性。但我們也不能排除他殺的可能性。”何家輝開口說道。
“他殺?這不可能,山崖上只有一個人的腳印,現場只有一個人,要麽是意外失足,要麽是自殺,不可能他殺!”法證高安立刻否決的。
“誰說一個人的腳印,就不可能是他殺了?我就可以製造一起他殺,而且隻留下一個人腳印。”何家輝說著,默默的望向張東升,接著道:
“凶手可以將死者引到山崖邊,然後趁其不備將死者推下山崖,隨後將山崖上的腳印和其他痕跡清理乾淨,然後從山崖邊往後退著走,這樣就只會留下一個人的腳印。
而警方在調查的時候,隻采集到一個人的腳印,便會認為死者是失足墜崖,或者自殺,那麽凶手便可以輕而易舉的撇清關系。”
“不對,你說的這個法子有個漏洞。”高安立刻反駁道:
“我們法證是會對腳印進行比對的,如果我們比對出山崖上的腳印並不是死者的,那麽豈不是漏了陷?”
“所以凶手要準備一雙和死者腳上一模一樣的鞋子,品牌、款式、鞋碼都得一樣,甚至連磨損的程度都相同,這樣留下來的腳印才能匹配。
不過磨損程度比較難以模仿,最好的方式就是讓死者穿一雙新鞋,那麽凶手也只需要準備一雙同款新鞋,就能偽造出同樣的腳印。”
何家輝說著望向高安,開口問道:“高sir,你在搜證的時候,
應該留意過死者的鞋子吧?是不是新的?” “是比較新。”高安若有所思點了點頭,接著說道:
“但我依舊有個疑問,如果你的假設成立,凶手是怎麽知道死者什麽時候會穿新鞋?而且還要明確的了解鞋子的品牌、款式和尺碼?”
“這很簡單啊,凶手可以直接送一雙新鞋給死者啊!”何家輝微微一笑,接著說道:
“如果凶手是跟死者很親近的人,那麽他自然可以知道死者穿多大的鞋子,也可以送一雙新鞋給死者。
而且比較親近的人作案,死者對凶手也不會有防備,凶手完全可以趁其不備,將死者推下山崖!”
話說到這個份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死者的女婿張東升,現場也只有他符合這個條件。
張東升頓時緊張起來,他一臉憤怒的說道:“你們看我做什麽?難道你們認為是我殺了嶽父!真是荒謬至極!他可是我嶽父!”
“張先生,你不要緊張,我剛剛就說過,這只是一種可能性。”何家輝接著說道:“況且要證明這種可能性是需要證據的,我手裡也沒有證據。”
張東升冷哼一聲:“也就是說你剛才是在瞎猜了?你們警方辦案,就靠瞎猜麽?你們這是在冤枉良好市民!”
“張先生,我只是學警,還不是正式的警察,理論上我跟你一樣,都是普通市民,普通市民發表自己的看法,並不違法吧?”
何家輝笑眯眯的接著道:“而且我只是說,我手裡沒有證據,可沒有說別人手裡沒有證據!”
“何家輝,你到底要說什麽,別賣關子!”李文升從旁邊說道。
“李sir,如果我剛才的推論正確,凶手偽造了山崖上的腳印,那也就意味著凶手那裡會有一雙跟死者一模一樣的鞋子。如果我們找到那雙鞋子,就有了最直接的證據!”
“是這個道理,但即便是有這雙鞋,我們又該去哪裡找呢?”李文升開口問。
何家輝則又一次望向了張東升:“張先生,介不介意打開你背後的登山包,給我們看一看呢?說不定裡面會有雙鞋子呢。”
“你是什麽意思?你憑什麽看我的登山包!你沒有權力看我的登山包,這牽扯到我的個人隱私!”張東升眼神中閃過一絲慌張。
“我是沒有這個權力,但警方有。我必須提醒你,有人死在了這裡,這可是命案,警方有合理的理由申請搜查令,對出現在這裡的每一個人進行搜查,自然也包括你。”何家輝接著說道。
“那憑什麽隻搜我的而不搜你們的?要搜大家應該一起搜!”張東升辯解道。
“我無所謂啊!我又不是凶手。”何家輝雙手一攤,接著說道:“我們這些學警的背包都在那邊,你可以隨便看!倒是你啊,張先生,要不要給打開給我們看看你的背包呢?”
“這裡面都是登山有關的物品!沒有什麽好看的。”張東升說著,握緊了登山包的肩帶。
張東升的這副表現,等於是明擺著告訴大家,他的登山包裡有貓膩。
苗志舜立刻上前一步,開口說道;“張東升先生,請配合我們警方的調查!讓我們檢查一下你的登山包。”
說完,苗志舜給手下的警官使了個眼色,手下警官立刻上去前後圍住了張東升。
張東升臉色已然變得慘白,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已經無力反抗,隻好交出了自己登山包。
警員立刻打開了張東升的登山包,裡面果然有一雙運動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