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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協奏曲》第八十三章 預言
  “名字可以是乳名嗎?”

  “可以的,只要與你相關就可以了,陪伴時間越長,成功率越高。”

  “乳名叫航航,要預言的時間大概在後面三個月之內,地點就是我身邊,名字我不太方便流,留字的話我就選宥了。”

  祁正看著上面的字,默默將幾條信息抄了下來,記到了一張白紙上。

  預言的方式有很多,但是絕大多數都是給出一些簡單的圖案或者是其他的意象,將真正的預言隱含在其中。

  既然對方沒有指定的預言方式,祁正就準備自由發揮,反正可以選擇的方式實在太多,光是不需要特殊物品的方法就有三十二種之多,更不用說需要特定物品的。

  祁正看著面前白紙上寫的字,隨手抓了一把沙土丟了上去。沙土揚起的那一刻,空氣中瞬間多了一片黃色的塵埃。伴隨著聲聲啪嗒啪嗒的落地聲,沙土中的沙粒一個接一個的落在在紙面上。較輕的塵土在空中漂浮了一陣,才開始緩緩下沉,將整張紙染成了淡淡的土黃色。

  祁正眯起眼睛開始仔細的觀察起之上的沙粒落下的位置和塵土覆蓋的樣子。

  準確來說他所會的預言並不是預言術,而是預言的解讀。說白了就是將預言之中的意象和圖案中隱含的意義從不同的方面解讀出來,從而獲得一些有關有用的信息。

  通過與個人相關聯的物品從靈界深處定位他的命運,從模糊之中獲得命運的未來趨向,這才是預言的真正本質。

  祁正眯起眼睛,開始仔細的觀察起沙土構成的圖案。

  眼睛眯成一道縫隙之後視野裡看到的東西會變得極為模糊,但是用這種方法看一些本來就很難看懂的東西的時候就會從裡面看到一些隱藏我的信息。

  就像這一次,在他的視野裡那片灑在了紙上的黃土已經不再是平平無奇的樣子,而是一張張極為抽象的圖畫。

  最上面的圖案是由沙粒構成的,一個刀鋒極長的鐮刀,鐮刀的刀柄細長,末端有一個小小的雕刻,但由於圖案過於似乎已經看不清,只能看出末端變得有些膨脹變大。

  唯一下面的圖案是一個看上去像是信封的圖案,信封裡面露出一個大概是信紙的東西。下層的圖案是塵土通過顏色和厚薄而描繪出的,清晰度看起來明顯不如上層,但是比起更下面一層還是比較清晰的。

  信封的正中心正好對應自著那把鐮刀的刀鋒位置,還隱隱約約有破損的模樣。

  最下層的圖案是一個人影,手裡拿著一個跟那個鐮刀一樣的小型飛鏢,看動作像是要將那枚飛鏢扔出去。

  三層預言圖案集合起來,在祁正的腦海裡頓時有了一幅畫面。

  一個人在書桌前寫下了一封信之後包進了信封裡,隨即從懷裡掏出一個烏黑的小鐮刀形飛鏢。

  他將信封向空中拋出,在快要飄落到與自己頭齊高的地方的時候將那枚飛鏢朝著那個信封的方向扔出。

  飛鏢在空中翻轉了幾周之後,那個被開封過的鐮刀刃插住了信封的中間,攜帶著信封飛出一段距離。

  接下來,祁正的腦海裡瞬間出現了一個畫面:一個不知道印在哪裡的鐮刀包圍著星星的圖案仿佛要從上面衝出來一樣鼓了一下,然後瞬間從裡面飛出來了一個黑白色交雜的東西。

  畫面至此消失,讓祁正的腦海裡頓時產生了無盡的遐想。

  那個黑色的小鐮刀應該是某種能夠進行快速傳送物品的東西,

最後的畫面大概是那個黑色的鐮刀攜帶著信封從圖案裡飛了出來,完成了一次遠距離傳輸。  鐮刀應該是代表著“不死教團”,也就是說最近一號的高層會給一號傳遞一個消息,而且是用某種非凡物品進行傳輸的,也就是說這次的消息會比較緊急或者很重要,不然的話他們會使用手機之類的東西傳遞消息了,當然也不排除他們斷網的可能性。

  雖然斷網這種極低概率事件對於他們來說幾乎不可能,但是為了嚴謹性祁正還是把這種可能算了進去,畢竟萬事萬物都有可能發生。

  接下來就是解析剩下的蛛絲馬跡了,既然確定了這裡這次傳遞的信息是重要信息的可能性很高,那同時可以借此推斷出剩下的內容。

  既然這次的語言是借以一號的身份發動的;同時也就可以說明這次的信息應該有關於一號,甚至可能是直接送給一號的。

  那這麽說的話,“不死教團”大概是有什麽比較重要的任務要教給一號來完成。

  得出這個結論之後,祁正輕輕摸了摸鼻子,看向那個宥字。

  寶蓋下一個有,用神秘學來解釋的話應該就是如願的樣子。看結果對於一號來說應該是個好的,但是就是不知道這次的消息具體內容究竟是什麽。

  思緒飄到這裡,祁正不禁緊張起來。這倒不是他不信任一號,只是因為之前已經經歷過“淵獄”的先例了,現在就算是從來沒有過什麽劣跡的“不死教團”在祁正的眼裡也被帶上了一絲有色濾鏡。

  考慮了一會,再沒有的出任何結論之後,祁正猶豫著準備打字。只不過打好了又刪,刪完了又打,最後也只不過留下了一句話。

  “結果出來了。”

  “不是,你在哪裡顯示對方輸入中顯示了有一個小時,最後就給我這麽一句話?”一號發來的語音裡帶著一絲詼諧打趣,“快說結果吧。”

  祁正沒有回他的話,而是反問他道:“你對這件要預言的事是不是有什麽想法?”

  “你怎麽知道?”

  “預言的結論告訴我們,你在想的這件事發生的概率很高。”

  “真的?”

  “是真的,不過我們做了兩次預言,剛剛告訴你的是第一個,另一個預言比較複雜,我需要跟你求證幾件事。”

  對話框那頭瞬間沉默了下來,過了一會之後發了一個問字過來。

  “第一條,你和別人是不是有什麽有關神秘學的交流方式?”

  “確實有,但是不常用。”

  不常用……不常用……不常用!

  祁正看著那三個字恍惚了片刻,然後腦海裡瞬間閃出了剛剛預言的畫面。他瞪大了雙眼,忍住回想的衝動,繼續在手機上打字。

  “這種交流方式是不是只有在傳遞極為重要的消息的時候才會使用?”

  問到這一步,饒是普通人也已經能察覺出不對勁的感覺,更不用說常年混跡在神秘界的一號了。

  “說吧,是預言出什麽了?”

  祁正猶豫了一刻,最終還是選擇跟他實話實說。

  “如果是的話,我倒是可以告訴你,你這一次大概會得到上級的某種極為重要的指示,他們會啟用那個不常用的手段通知你,時間應該就在你選擇預言的時間范圍內。”

  對面好久都沒有回話,也不知道是沒看見還是被震驚到了,對話框裡始終都沒再跳出來新的消息。

  祁正表情古怪了一瞬,旋即變得正常。

  祁正不知道的事,電話的那一頭有一個男人正看著對話框笑得合不攏嘴,若是熟知他的人必定能一眼認出,此人就是在鵲桂灘發起非凡者聚會的一號。

  此時他卻是像是瘋了一樣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手機的對話框,嘴角快要咧到耳後去了。漲紅的臉上露出幾分興奮和期待,顯得極為迫不及待。呼吸也快的像是剛跑完步,粗重而急促。

  他就這樣對著手機不知道笑了多久,直到口乾舌燥,直到被自己的唾沫嗆到才回過神來。

  “總算讓我等到出頭之日了,這些年一直讓我留在中海市可就是為了等這一天啊,也不知道上面會下發什麽任務給我……”

  心裡這麽想著,他的眼神卻是忍不住向手機上掃去。

  “看他的回復,用的是教團裡最少用的傳話方式,應該是挺重要的任務吧。”

  ……

  祁正揉了揉臉,再掃了那張紙一眼就準備將所有的東西全部處理掉,可下一瞬便愣在了原地。

  他發現整張圖若是離遠了看的話還能發現另一個圖案:一個騎著馬,手裡拿著一柄巨大鐮刀的穿著袍子的身影。

  逐漸上寫下的字剛好和那幅圖畫中幾個空缺相互補全,構成了一個巨大的令人看著毛骨悚然的圖畫。

  祁正只是簡單的瞥了一眼,就感覺自己的皮膚有些發癢,好像有千百條爬蟲在自己的身上蠕動一樣。

  只是這種感覺誕生的那一瞬,祁正就移開了眼睛,低頭看著自己的皮膚。皮膚上已經鼓起了密密麻麻的細小鼓包,看起來有些像是雞皮疙瘩,但是有有些發紅,伴隨著令人難以忍受的瘙癢感。

  祁正對著一個地方抓了好一會,直到皮膚被抓破,裡面流出了白而不透明的粘液,還伴隨著淡淡的腥味,就好像是流膿一樣。

  雖然抓傷的地方並不深,甚至都沒有流出血,也沒有多少的痛感,反而那種瘙癢感在減退。膿液汩汩流出,不一會便匯聚了一大片,同時祁正身上的瘙癢感也減輕了不少,就連鼓起來的小疙瘩也已經幾乎消失的看不到多少了。

  祁正等了一會,順著傷口擠了擠,把剩余的膿液都擠出來之後才用濕紙巾在上面反覆擦拭。

  為了保險,他還硬生生灌了自己兩罐用來淨化精神汙染的煉金藥劑。

  流淌出來的白色膿液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一樣朝著一個方向匯聚,最後變成了一團半透明的白色液體球。

  只不過白色的液體球最中間不知怎麽突然湧出了一抹奇異的紫黑色,在一瞬間將整個液體球全都染成了紫黑色。

  那顆液體球內部仿佛有什麽東西一樣,瞬間鼓得失去了圓球形,而且還在不斷的掙扎著。再一個凸起上突然睜開了一隻眼睛,然後是第二隻、第三隻,直到整個液體球上都布滿了瞳孔緊縮的眼睛,最後則是裂開了一道長長的裂隙,從裡面透出了幾顆尖銳的利牙和一條細長靈活的黑色舌頭。

  祁正看的頓時汗毛倒立,用“希冀”搓了一團熾熱的火球直接籠罩住了那顆液體球。

  頓時尖銳的叫聲從裡面傳來,伴隨著火焰的晃動,那顆液體球不斷的衝撞著火障,試圖從裡面逃脫出來,但最後還是失敗了。

  祁正看到火焰上空不斷冒出紫黑色的煙,然後消失在空中。

  火焰之中的慘叫聲越來越弱,液體球衝撞火障的力度也越來越弱,直到最終沒了動靜。

  祁正為了防止那個液體球還有什麽陰謀,故意將火溫調高,依舊保持炙烤的樣子又燒了半個小時才停手。

  待到火焰退去時,地面上多出了一片漆黑的焦痕,是液體球被烤乾後裡面的物質碳化所導致的。

  見那個液體球已經被處理的只剩一地的焦痕, 祁正也松了一口氣,隨即召喚出了“反抗”。

  ……

  無垠的斑斕大海上,不知何處矗立著一座灰白色的宮殿,宮殿呈現古羅馬式的建築風格,無數被精美雕刻的石柱支撐著寬大的石頂,顯得大氣磅礴,只是那灰色的建築配色讓整片建築看起來都缺乏生機,讓人有一種想要遠離的感覺。

  古羅馬式的建築之內,一個身穿著灰袍的身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

  “嗯~好舒服啊!”

  悅耳的少女聲音從灰袍下傳來,仿佛一個年方二八的妙齡少女剛剛醒來的撒嬌。

  “怎麽感覺剛剛好像被誰瞅了一眼?”

  少女摘下罩在自己頭上的帽子,撓了撓自己已經亂的不成樣子的頭髮,睡眼惺忪地睜開雙眼,四下望了望。

  “算了算了,不管了,也不知道我說了這麽多年有沒有發生什麽有意思的大事。”

  他一邊嘟囔著一邊隨手輕輕一拂發絲,滿頭烏黑的頭髮都自覺的繞道了腦後,就連臉上的口水都消失得不見蹤影。

  只是一個照面,她先前剛睡醒一樣的外觀全都變成了已經打扮好的樣子。

  她環視一周,走到了房間的正中央,抓住那裡立著的一根黑色長杆,用力一拔,將那個原本插在地上的東西拔了起來。

  如果祁正在這裡的話,定然能認出這就是他預言之中的那把鐮刀。

  少女推開門,向外掃了一眼,然後剛剛想要歡呼的聲音瞬間梗在了喉嚨裡,半天后才艱難地擠出一個聲音。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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