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可以早點來嚒,時間長無所謂,可以聊天嘛。”魯霽撇撒嘴道:“是不是不想和我聊?”
“不是不是。”阿坊趕忙道:“今天是加班了,我九點才吃完飯,一路散步來的--說到吃飯,這頓飯我吃得擔心。”
“擔心什麽?”魯霽擔心道。“
“吃得太晚容易發胖,我也是易胖體質啊。”阿坊笑道。
魯霽聞言知道自己又被阿坊成功岔開話題了,氣鼓鼓地錘了阿坊一拳,說道:“沒正經。”
“其實想和你聊的很多,”阿坊笑嘻嘻道:“要不就從你喜歡什麽樣的男生開始聊?”
“你是想撩我嗎?”魯霽聳聳肩道:“我怕遇人不淑,可是寧缺毋濫--不好追哦。”
“非也非也。”阿坊一本正經道:“人以類聚,物以群分,喜歡什麽樣的男生是自我性格的映照--幫助咱們互相了解嚒,放心,你肯定不吃虧,我也跟你說我喜歡的類型。”
“哦?那你先說,喜歡什麽樣的女孩?”魯霽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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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剛就是喜歡這種類型的女人。”死者錢剛的前妻李梅看著王玲生前的照片,呵呵冷笑道:“妖豔、下賤、會討男人歡心,我之前就是因為他外邊有人才離婚的,我早就知道,這種不負責人的男人,早晚有一天死在女人身上。”
“呃……李女士,還是請你說說錢剛生前有沒有什麽仇家一類的?”刑警的張宇正在對幾位與案件有關的人員詢問情況,聽到李梅的話後,張宇心中暗暗歎了口氣,其實他也很同情李梅,“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遇人不淑,是人生悲劇。
“被其他人直接殺害的可能性不大,接下來的調查重點似乎不應放在這裡。“謝虎菁道此時他另一間辦公室內,與刑警大隊的副隊長張高原一邊吃著綠豆糕,一邊分析著案情:“因為錢剛與王玲兩人目前並沒有明顯的'侵犯他人利益’的事情,據對兩人人際關系的調查,兩人過往也沒有'死仇’。”
“那你的意思就是,很可能是這兩人之間的事情了。”張高原道:“如果是這樣的話,王玲有可能是錢剛所殺了。“
“這個並不確定,還需要進一步確認,只是調查重點不應在此。”謝虎菁道:“所以現在的關鍵,一是在於找到錢剛的死因,二是進一步確認王玲脖子上的手痕是否的確為錢剛所留。”
“我有些不太明白,虎子哥能不能解釋下。”一旁的輔警小夥子趙明不解道:“難道王玲不是自殺嗎?既然沒有指紋,又怎麽確定'手痕’是錢剛的?錢剛難道不是開車衝下山崖自殺嗎?”
“小趙入警時間不長,經驗還是太淺,小謝,你給'培訓’一下吧。”張高原笑道,他認為案件辦理固然重要,可若是能夠通過一起起的素件培養出一個個的辦案好手,對警隊才是更重要的。
“答案不複雜。”謝虎薔分析道:“王玲不會是自殺,原因在於人不可能用掐自己脖子來殺自己,與服毒、上吊、抹脖子等方法不一樣,扼殺是箭要體力的,但人的神智一旦不清醒,雙手也就沒有力氣了,目前王玲的死因僅次一項,所以必然是他殺。
確認“手痕’是否錢剛,就靠技術隊了,雖然沒有指紋可以比對,但可以對掌印的大小等參數對比,進一步確認掌痕的來源。“
錢剛不會是自殺,開車衝下山崖,這種自殺方法基本沒有人會采用,
因為很難確定是否殺得了自己,一旦死不了的話,身上的傷反而會非常難受的。 而且真想自殺的話,服毒、上吊、抹脖子是最簡潔的方法了。”
“解釋得簡單明了。小趙,你怎麽看?”張高原問道。
“沒毛病,我一下子就明白了。”趙明欽佩道:“那現在看來,錢剛殺人後被殺——這個推論最有可能。”
“我也有問題要問。”這時傳來張字的聲音,推開門後,端著一杯枸杞水的張宇走了進來。
“宇哥,是什麽問題?”趙明很是好奇,作為張宇副手的他,知曉張宇畢業於一所知名警校,當年專業就是刑事偵查。
張宇畢業後也曾做過刑警隊輔警數年,後來才考入北都市十木林公安分局,半年來主辦了幾起案件,經驗遠勝於趙明這樣的“小白”,他提出的問題,當然不會那麽淺顯,恐怕也是案情關鍵之處。
“嗯,小宇快說說。”張高原遞上一塊兒綠豆糕道。
“嗯,好吃,”張宇接過咬了一口,隨後對趙明道:“小趙,對於'錢剛殺王玲’這個可能,你覺得原因有哪些?”
趙明道:“因為車裡就兩個人,如果不是錢剛殺的人,為什麽他不報警,反而要開車將王玲的屍體運走呢?”
“那問題就出來了——現場你也去過,你對錢剛和王玲屍體最直觀的印象是什麽?“張字間道。
“嗯,最直觀的印象……”趙明恩索片刻,答道:“錢剛屍身多處腐爛,王玲的相對完好……。”
說到這裡,趙明覺得有些不對勁,又想了想,頓時明白道:“哦對了,我知道問題所在了--錢剛比王玲的死亡時間要早,他又如何能殺死王玲呢?“
“是啊,一個死人如何殺人?還殺人後開車?”張宇點明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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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霽與坊聊了許久,從喜歡的人聊到喜歡的事,從現在聊到過去,又從過去聊到未來從五行武盟聊到天空協會。
阿坊還帶了山楂片、無花果和綠豆糕等好吃的,讓魯霽邊吃邊說,更是有助談興。
阿坊時而和她一起笑,時而為她感到唏噓,時而默默沉思,魯實感覺好久沒有聊得這麽暢快了,有一個願意傾聽自己的人,真是一件令人舒暢的事情。
時間不知不覺已經醜時二刻之末,隨著手機震動,談興正濃的魯霽回到現實中,她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向阿坊問道:“傳說中的'輕功’存在嗎?我看電視上說做梁上君子的人,都會一手輕功。你說今晚這個'梁上君’會不會?“
阿坊正要開口解答,但他似乎突然看到了什麽,趕忙伸手按住魯霽的頭,躲開了窗戶,隨即阿坊笑道:“來了,不要向外張望,先聽。”
“聽什麽?”
魯案一時不解,隨即院中傳來“吧嗒”一記不大不小的聲響,在這寂靜的夜晚,仿佛一顆石子投入湖中,泛起了陣陣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