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見到趙德芳,方才已知這是武術界的前輩,雖然之前未能相識,但不能少了禮數,趕忙起身行禮,趙德芳還了一禮後,對小二道:“年輕人了不得啊,那羅不迫功夫不錯,但你一現身他就逃走,可見你功夫是遠勝於他了。”
小二謙遜道:“多謝前輩誇獎,還請前輩多多指教。”
趙德芳點點頭,接過魯霽遞來的一杯茶,細品了一口後道:“茶好,茶具好,泡茶的功夫更好。”
魯霽笑道:“趙大叔這麽誇我這個小姑娘,是不是有事要說啊?”
趙德芳有些臉紅,對魯霽道:“好喝是真的,不過也是真的有事,小魯,我想請你答疑解惑,你看需要什麽報酬,我一定盡力。”
“趙大叔您怎麽這麽說,”魯霽撇撇嘴道:“咱們是自己人,您有問題我一定知無不言,萬不要提什麽報酬,否則我成什麽人了。那個羅不惰,是我們姐妹在五行武館中的老對頭了,自然要從他身上敲些東西了。”
“好,”趙德芳頗感暖心,於是直接道:“小魯,你剛才所論,真的是有人曾經告知過你嗎?大叔我雖然癡長了你不少歲數,但這麽些年來也是對拳術古籍有所涉獵,你方才所講的,似乎有些是《貫氣訣》吧?難道不是你自己閱讀後的心得?”
聽了趙德芳的疑問,魯霽點點頭道:“我明白您的疑問,但是我想先了解一點,您當年是如何接觸到《貫氣訣》的?”
趙德芳微一沉吟道:“是一位老朋友告訴我的,我們稱呼他‘善遊步’,是在一次推手遊戲中,他說我勁力進度太慢,於是給我推薦了這篇古文,可以說那之後的十幾年,我都是遵循這個路子在練習的。”
“這就對了,”魯霽接著道:“您是武術界中輩分不低的人了,可是對於這份功法,也是聽人介紹才得知,那麽對於其他人來說,不是常年浸淫上虞國武學者,誰能知曉呢?更遑論我這才習武三年的人,且不說對《貫氣訣》有所研習和心得,即便是聽聞的可能性也不大啊。”
魯霽喝了一口茶繼續道:“我明白您的疑慮所在——我方才轉述的不少內容都是古籍所記,似乎這位‘大宗師’的‘原創’內容未能說多少。”
“確實如此。”趙德芳點點頭道。
魯霽笑道:“那您應該知曉,在今日之前,‘四照功’並不知我會遇到羅不惰向我提出這個論題,所以我今日的言論,是基於他在平日裡就論述過的原理,我才能據題而論。我與他平日於上虞國武學的交流,就是以立論為先,再以古籍為論點的‘證據’,至於他的原創,已經有不少了,他曾給我看過兩本著作的草本,一個是對北七真一門的寶典《靈寶畢法》的注釋,一為上虞武學的框架排布,在不久的將來就會出版,屆時一定請您觀覽指教。當然啦,趙大叔,最簡單的證明,”說著,魯霽笑著朝小二努努嘴道:“這裡還有位證人。”說完這句俏皮話,小二與魯霽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證人?”趙德芳望了望小二道:“小夥子你也見過‘大宗師’?”
“坊哥哥明天就會來的。”小二認真道。聽聞此語,趙德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而魯霽給小二和趙德芳續上茶後對小二道:“阿坊也太神經大條了,看我們小二的態度多端正,考前還知道來看看考場。”
看著小二抿嘴笑了,魯霽訝然道:“怎麽,我說得不對?”
小二又喝了一口茶,笑道:“魯姐姐,
坊哥哥怎麽會犯這個錯誤,我是今兒下午才來的,可他在昨天晚上就來了,要說熟悉地形的時間,他可是從今早上六點就開始了。” “啊?”魯霽驚訝道:“那他怎麽不來見我?”雖然出乎意料,但細一想,這才是阿坊做事的理法和性情,實在是在情理之中。
小二道:“魯姐姐你忘了今天是周六啊。”魯霽恍然道:“對了,這是他每周例行的歇息日,難怪不想來找我。正好比賽地點是溪園,他肯定是又一整天逛公園了,跟你喜歡摸杯子的習慣一樣,都是‘不同凡響’,哼!”
看著這位魯姐姐怨念深深的樣子, 小二隻好忍住笑,不敢多話。
趙德芳也是忍俊不禁,隻好趕緊又飲了一口茶,向魯霽問道:“能說說你是怎麽認識這位‘四照功’的嗎?”
“當然可以,不過按照協會要求,不能透露個人信息,所以我隻說事情經過,至於具體的地點人物,就用代號啦。”
魯霽爽快地答應下來,也不再抱怨阿坊,開始想從哪裡講起,可一時間竟是不知如何開始,因為回憶起那段時光,她隻感心潮澎湃,往昔的一幕幕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就在小白樓的那間不大的屋子內,三人輕松暢聊,十分愉快,誰都沒有想到,在即將開始的這場大戰中,那位“大宗師”將會為協會未來的發展,提供怎樣巨大的動力又作出怎樣深刻的變革。
及時品茗未為奢,
攜侶招邀共品茶,
都道獅峰無此味,
舌端綻放妙蓮花。
*出乎魯霽乃至“四照功”意料的是,那兩本書於此年並未能按計劃出版,而是在溪園的較量後(下一卷“天空戰記”詳細介紹),“四照功”又經數年苦練苦思,去蕪存菁,尤其是在象雄州一戰後(第五卷“上下求索”詳細介紹),獲得了證道奇寶“頂石”(一個十分良好的知識結構),據之將這兩本書籍進行了邏輯梳理和方向的統一後,製作了注釋《靈寶》的《愛如烈火》以及通解上虞武學修習方法的《天王戰甲》,與從“頂石”推演的其他五部書籍合稱《頂石七編》,作為在數年後的“愛福隆茶話會”上一戰定乾坤的參賽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