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瑋隊長一行人從老保安的家中向芬河二庫(水庫)駛去,據商場提供的情況,今天這位保安休息,常瑋便裝來到老保安家中,稱自己是商場公司的,來了解一下公司各保安的家庭情況,在與老保安家人攀談中了解到,他今天去水庫釣魚,於是在向景隊匯報後,常瑋一行人馬不停蹄地又出發了。
“這個老保安不會是聽到風聲跑了吧?”年輕警員小趙嘀咕道。
“不排除這個可能,”常瑋臉色鄭重道:“畢竟秦斌在商場拒捕被抓的事情,恐怕已經在那裡傳開了,所以咱們要以最快的速度把相關涉案人員抓捕歸案,如果老保安真的是與此案有關,那麽他一旦聞風聲必然逃跑。”
就在這時,常瑋的電話響了,接通後是景隊長:“老常,現在有個意外情況,一是你們維持原計劃,盡快趕往水庫,二是經濟偵查隊來人了,要接手你們之前帶回來的那些匯成公司的嫌疑人,三是那個老保安趙某已經被人發現在水庫身亡了。”
“什麽?”常瑋大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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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叔的胃口好大,”小二道:“那您覺得把握大嗎?”
“十拿九穩。”陳近北道;“這三仗對北都武林意義重大,過幾日天空協會秘書處來人後,就要主持召開天帖之爭了,會在夜帝武館召開,屆時四叔帶你去看看,長長見識。”
“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坊叔出手了,這一次終於可以先睹為快了。”小二高興道,隨即想了想又問道:“那下一場比試呢?”
陳近北鄭重道:“與四叔爭奪副會長的是一個名叫申未宏的人,四叔在鎮金龍石材城有一家店,而石材城就是申宏未的勢力范圍。”
“這人很善於經營啊,沒想到那麽大的石材城都是他的,您為什麽不搬離那裡?”小二歎道。
“不,不能說石材城是他的,而是‘老寅客’的,申宏未是長春會裡的人,與老寅客彼此支持。”陳近北解釋道:“而日後武館就是申宏未在老寅客的支持下開的——武林人並不一定富裕,如果要做些事情的話,往往是需要人幫助的。”
陳小二道:“那您有幫忙的人嗎?”
“好啊,舉一反三,”陳近北笑道:“當然有了,我支持的是夜帝武館,這家武館是校長尚雲鵬和幾個武術界的好友——當然,包括師伯在內——共同辦的,當然,能夠建起一所如此規模的武館,幾個人的集資還需要‘資本’的幫助,一家名為匯成公司的支持。匯成公司這幾年發展得還行,之前還投資過一部電影,在咱們北都算是比較新潮的商業行為了。天帖目前就在這家公司的老板張曉東手裡。”
“聽起來這家公司挺給力啊,”陳小二道:“這‘天帖’為啥會在他手裡呢?”
“天帖不是平白得來的,需要950萬塊錢的參賽費的,而這筆資金就是張曉東付了,當然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他的要求就是未來與天空協會的深度合作,尤其是在‘廣告’方面,所以即便不能奪冠也要取得好成績。但需要注意的是,張曉東可不是武術愛好者,更不是夜帝武館的鐵杆支持者,他是個商人,‘逐利’才是他的本質,這一點師伯看得很清楚,而日後武館近期也在與之頻頻接觸,所以師伯才希望盡快完成天帖的歸屬之爭,就是恐夜長夢多。”
“四叔,如此看來,北都武林已是山雨欲來了——不知坊叔和咱們能否在這場風雨中安然度過。
”小二有些擔憂道。 陳近北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點點頭道:“是啊,一場遊戲即將要開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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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保安趙某坐在一個馬扎上,背靠著一塊大石頭,漁具散落在地上,他的臉色呈暗紫色,露出極為驚恐的表情,張開的嘴唇有輕微挫傷的痕跡,右臉頰上有一個細小的傷口,但幾乎沒有流血,其他沒有什麽不尋常的地方。
“他是不是中毒死的?”常瑋問道。
“不一定,這個要屍檢後才能知道。”陳星星道:“臉色暗紫,中毒或是窒息都有可能。”
“不會是窒息吧?”常瑋猜測道:“他的脖子上沒有絲毫勒痕。”隨即他看向也來到現場的謝虎薔,此時的謝虎薔已經細細看過現場,坐在附近不遠處沉思著什麽,於是常瑋走了過去,問道:“小謝,有什麽發現?”
“現場疑點還未有發現,但案件的疑點有一些。”謝虎薔道。
“哦,說說。另外,你好像並不意外。”常瑋道。
“意料之外,事理之中,所以不意外。”謝虎薔搖搖頭道:“這個案子有些過於簡單了,手法並不難破解,所以我一直覺得應該還有黑手,而且可能還會發生些什麽,只是沒有想到這個黑手下手如此之快。”
常瑋在他一旁坐下道:“那你看現在應該怎麽辦?”
謝虎薔道:“深挖一個疑點,深入一個遊戲。”
“哦,怎麽說?”常瑋不解道。
“技術隊已經出了結果,從秦斌家中搜出的殘留物含有氰化鉀,與塗抹在熱水壺上的是同一種物質——秦斌在訊問中否認自己知曉此物可以要人命,我推斷秦斌這一點上沒有說謊,如果知曉的話,他絕不會如此悠哉地等著咱們上門找他,居然連殘留物都不作處理,但疑點就來了,他為什麽一見咱們就跑,他說是賭博輸了錢,以為是債主冒充警察上門討債——這個說法說不通,或者說他參加的是什麽賭局?這個賭局本身是不是嚴重違法的,才讓他如此擔心警察找他,也就是說當時他並非懷疑警察是假冒的,而是沒想到真的會有警察來查他,賭博本身的處罰並不一定嚴重,例如打麻將數額不大,僅僅行政拘留幾天而已,但如果賭局本身就是犯罪呢?所以,也許與這起命案無關,但秦斌參加的這個‘賭局’,值得深挖,也許會有咱們意想不到的收獲。”謝虎薔道。
“那深入一個遊戲呢?”常瑋接著問道。
“這起命案進展到現在這個地步,隨著保安趙某被害,可以說線索已經斷了,這個幕後黑手並沒有設計多麽複雜的作案手法,而是以最簡單慘烈的方式阻止了咱們的追查,所以從這起命案本身入手,是找不到這個黑手了。”謝虎薔道。
“但是黑手要做的事情還沒有結束,對嗎?”常瑋似乎有些明白了。
“是的, 我之前的思路囿於命案本身,忽略了這起命案也許只是另外一起案子的一部分。”謝虎薔的眼神逐漸銳利起來。
“你是說經偵大隊開展的案子?”常瑋想到自己剛剛告知隊裡值守隊員們配合經偵隊移交案犯的事情。
“不錯,經偵大隊開展的案子涉及面很大,黑手在這個時間點殺死李望,其目的其實很明確,就是要遮掩匯成公司的什麽事情,所以要想解開這兩起命案,我想就必須深入到經偵大隊所開展的這起案子中尋找答案了。”謝虎薔道。
“這也正是我要跟你說的件事情。”常瑋歎了口氣道。
“哦?什麽事情讓常隊你這麽沮喪?”謝虎薔看常瑋精神不佳,於是打趣道。
“正如你所說,經偵大隊主辦的這起匯成公司非法集資案難度不小,分局已經下令,抽調你們這批新來的人員中在刑事隊的協助案件辦理,明天你就要去分局報到了。”常瑋神情落寞道:“我要失去一個好隊友了。”
“嗨,常隊你這說得好像我要去萬裡之外了,我不還在分局麽,平時沒事咱們繼續喝酒。”謝虎薔笑道,他也未料到會有這樣的工作安排,玩笑過後他長吐一口氣道:“常隊你放心,我去了經偵會繼續追查這個命案的,咱們緊密配合,聯手把那個黑手揪出來!”
“好,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我等你好消息。”常瑋正色道。
謝虎薔看了看正在緊張工作的法醫,隨後便看向北都市的方向,心中暗道:“幕後黑手,咱們的第二場遊戲就要開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