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瓦娜這才注意到墨水瓶前面放著的空盤子，頓時紅了臉:“明明我可以自己來的……”

　　“那可不行。”【靈】抬手抽走了諾瓦娜使用過的草稿紙，仔細地看了起來，“把你從那種學習狀態裡叫出來，可是對你有影響的。”

　　“再說了，要不是你自己莫名其妙的跳出來了，我本來打算到下午六點才喚醒你。”【靈】切換著手裡的草稿紙，時不時點頭微笑，“第一天就能達到這種程度，你果然沒讓我失望。”

　　諾瓦娜低頭看向課本，這才發現，厚重的書本已經被自己翻看得快過三分之一的厚度，而翻開的這頁上面還留有好幾處自己的筆記，一看就知道自己切切實實地學到了這裡。

　　“如何啊?教材是不是很優秀?是不是和之前見過的都不太一樣?”【靈】在那遝諾瓦娜用過的草稿紙裡挑選著，時不時抽出一張放到一邊，“不說話?估計要麽是對其他教材已經沒有印象無法對比，要麽就是被如此優秀的教材震驚得啞口無言了。”

　　“這倒不是……”諾瓦娜撓撓頭，“其實是我不知道該如何評價教材的好壞……反正我學起來已經不需要老師帶著教學，也能學得很好，這倒是真的……”

　　“那麽這已經達到了這份教材編寫時的目標了。”【靈】將分好類的草稿紙細細整理好，將其中一份給回了諾瓦娜，“雖然這些對你來說其實已經沒有用處了，但是還是可以給回你，讓你感受一下自己這段時間的學習成果。”

　　“那另外一部分呢?”諾瓦娜接過草稿紙，望向【靈】手底下那一小遝草稿紙。

　　“這部分需要拿去進行項目評估，支撐後續報告的編寫。”【靈】拿起那幾張草稿紙，輕晃兩下，它們就這麽消失在諾瓦娜眼前了，“這裡已經給你泄露了一些跨級別的內容了哦，還記得我之前答應你什麽嗎?”

　　諾瓦娜花了一點時間思考【靈】剛剛那句話裡面蘊藏的可推理情報。“項目評估”、“報告編寫”，自己學習使用過的草稿紙……審判局高層這是把自己的培養當成一個項目推進的?還需要定期編寫項目進展報告?這麽一想，感覺自己被物化了一樣……

　　又或者說，這是在評估“鏡像學習法”的效果?像自己這樣被強行“掌握”這一方法的，應該沒有其他人了吧?對這一方法進行評估，考慮大規模推廣?或者重點培養那些被審判局高層重視的潛力新人?

　　“具體是什麽我就不能說啦，你應該能夠理解我的。”【靈】再次撐起腦袋，望向諾瓦娜，“鑒於你超額完成學習進度，接下來的對話中我回答的越級內容會增多哦。”

　　又是這種環節……雖然自己很需要額外的信息來源，但是由自己提問來獲取信息的形勢，自己都或多或少地因為各種比如緊張的原因忘記一些想要詢問的信息……下次還是把問題都整理到一個筆記本上吧……

　　“哦，對了。”諾瓦娜拍拍腦袋，焦急地盯住【靈】，“那個‘娛樂懸賞’是個什麽東西?”

　　“那個啊，是我運營的學院板塊裡的一個小分區，可以通過局徽進入討論。”【靈】揮手在半空中一抓，向諾瓦娜攤手，銅製的局徽便躺在了她的手裡，“來，現在觸碰局徽來試試進入學院板塊。”

　　諾瓦娜一臉疑惑。什麽學院板塊?告示板?為什麽要碰局徽?不是應該去某個地方看才對嗎?不過【靈】眼神倒是挺真誠的，那還是聽她的話不反駁了吧……

　　在手指碰觸到局徽的瞬間，

諾瓦娜感受到一陣不太強烈的刺激從指尖傳到腦袋，隨即眼前浮現出好幾塊和【靈】一樣是幽靈狀態的懸浮板子。板子不算太大，在每塊板子的頂部還寫有說明這塊板子上的內容的報頭，而每塊板子都基本貼滿了紙張，密密麻麻、層層疊疊的樣子完全看不清上面的字啊……　　居然是這樣！諾瓦娜人都驚呆了。和【靈】一樣的狀態，那說明這些東西也是投影在腦袋裡的虛構的玩意……諾瓦娜伸手去觸碰那塊叫做“娛樂懸賞”的板子，其瞬間變大，上面貼著的紙張自動脫落飛散開來，懸浮在諾瓦娜周身。這下倒是能夠看清上面的字了，諾瓦娜伸手抓下其中一張紙，仔細看起來。

　　什麽東西……諾瓦娜的臉疑惑得扭曲起來。為什麽“三分鍾不使用靈力，從烈焰廣場到商業街樂福甜點店買到今日推薦糕點”這樣的事情也能進行懸賞啊?為什麽這種看著就是玩笑的東西能夠掛出十點積分啊?！

　　“娛樂懸賞上基本都是這樣的東西哦。”【靈】從中間扯過一張懸賞，扔給諾瓦娜，“我知道昨天晚上你和小菲被人追的事情，這是所謂的‘罪魁禍首’，你可以看看。”

　　諾瓦娜抓起那張懸賞，其標題已經被烙印上紅色的“辦結”字樣，不過倒是不影響閱讀就是了。發布人是匿名，內容是“首個擁抱出現在商業街的神秘小女孩”，附加了一句“自有確認途徑，放手做即可”，底下的懸賞積分是兩百……這和昨晚從鳶那裡聽到的情報完全一致。不過到底是誰搞這種東西……

　　“這你就別想著追究了。”【靈】攤手，“就算我是管理員，其算法已經固定下來了，我也沒法查看這個‘匿名’到底是誰……”

　　“不，你肯定有辦法查看是誰，”諾瓦娜放下那張懸賞，把板子抓了回來，周身懸浮的紙張自行匯聚，貼回到板子上面，“只是以目前的狀態，你沒法查看。”

　　“不錯嘛，居然能想到這點。”【靈】為諾瓦娜鼓掌起來，“既然你都猜到了，那也沒啥好隱瞞的。確實可以查看，不過這需要副部長及以上級別的授權才能做。”

　　“學院板塊還挺方便的啊……”諾瓦娜看了看其他幾塊板子的標題，什麽“學院新聞”啊，什麽“課程變動”啊，什麽“學院活動安排”啊，什麽“社團活動安排”啊，樣式繁多，“不過那邊那個空著的板子是做什麽用的?”

　　“那個啊，給一般學員粘貼課程表用的。”【靈】抬手一招呼，那塊板子自動飛到她的手裡，“不過對你而言，這上面倒是不需要貼什麽東西了……需要貼的話，估計也是三年級之後的任務安排了。”

　　諾瓦娜搖搖腦袋，懸浮的板子都消散了。

　　“不看啦?”【靈】撐起腦袋，看向諾瓦娜，“是準備換個問題來問嗎?”

　　“是的，我想問問，”諾瓦娜抬頭望著窗口，望向外面的火燒雲，“鳶前輩和老板之間的關系是怎麽樣的?”

　　“這個嘛……”【靈】語氣一轉，顯然有些糾結，“要不……你換個問題?”

　　“行。那我想了解一下鳶前輩。”諾瓦娜回頭看向【靈】，“今天她的年級大賽沒法去觀賽我覺得很可惜，一個人單挑整個年級的壯舉……”

　　“你說這個啊，那好辦。”【靈】一打響指，周圍的環境天翻地覆，地面崩裂、書櫃傾倒、書本橫飛，仿佛噩夢一般的展開，“馬上讓你見識一下，剛剛結束半小時的那場表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