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厲害! 索菲亞的心中寒意頓生!
此時追擊隱形怒族的帝國部隊,一個加強營四個連的兵力已經折損大半。
……
在這之前的數小時之前。
殖民軍杜萬少校的彎刀營和薩督卡索菲亞上尉的偵察連在布希曼追蹤者昆塔的指引下向著通訊基站所在的金色山谷高速奔襲而來。
一路上索菲亞與通信班的老拐班長始終保持著通聯,當得知在金色山谷至今為止並未發現隱形怒族的蹤跡時,索菲亞一度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置疑。
難道自己真的判斷錯了?
索菲亞的眉頭緊皺,神情不禁低落下來。
在內心深處,她不由得深深自責。
太輕率了!她感覺到自己做出的決斷依據甚至經不起推敲。
是他,是在金色山谷的嘟嘟影響了自己的判斷。為什麽,為什麽僅僅是一場在藥物催動下的魚水之歡就讓自己好像怎麽也忘不了他!
這是在戰場上!自己在執行任務!決不能再這樣下去!索菲亞不斷的這樣告訴自己。
“昆塔!前面怎麽樣?”她的語氣焦躁不安,現在她完全寄希望於這位身材矮小,幾乎從不說話的布希曼人。
杜萬少校動力甲粗大的手掌輕輕拍在她的肩頭,“穩住,索菲亞上尉,你在擔心什麽?”杜萬少校發現了索菲亞的異樣,“戰場上的變化總是比計劃快。你是一名軍官,索菲亞上尉,你的情緒會直接影響到你麾下的戰士!要對自己的判斷有信心!”
杜萬少校在指揮頻道裡沉穩的話語,漸漸平複著索菲亞緊張急躁的心情。
這一路上,杜萬少校的話很少,但他就像是這支追擊部隊的船舵,不顯山不露水,穩穩地把握著部隊的方向。
索菲亞的呼吸漸漸均勻了起來,她感激的緊握了握杜萬少校的大手,謝謝,她心裡說道。
杜萬少校衝她點了點頭。
……
“追到了。”
昆塔的語調有些生硬,但不容置疑。
“追到了?!”緊接著,索菲亞就看到隊伍前方低伏著身體的昆塔。
“離我們很近。”昆塔衝身後壓了壓手勢,示意部隊停下來。
他自身後拿起那一支繳獲的怒族戰矛,在戰矛的中央位置一轉一擰。啪啪兩聲清響,短若忍者苦無的雙頭戰矛徑自彈伸兩級。這戰矛甚至比他的身高還長,他就這麽拿在手裡。
昆塔用手緩緩地劃過身前的夜色,仿佛在用指尖感觸著空氣中的溫度,“很近,應該就在前方。”他慢慢的弓起了身子。
……
“搜索隊形,全營散開!”
“開啟激光射束瞄準儀!”
杜萬少校第一時間就下達了戰術指令。
他身後的部隊,彎刀營包括索菲亞上尉的野漢子們立即向左右兩翼分散開去。極大的拉開了單兵之間的間距,用犬牙交錯的搜索隊形交互的摸索前進。
誰也不知道夜色的星輝照耀下,隱形怒族到底在哪個位置。
無數道紅色的激光射束,在空中交錯著,移動著。
每一具動力甲都早已經開啟了夜視模式,有些單兵在動力甲裡不斷的切換著視野模式,企圖發現那仿佛根本不存在的隱形怒族。
……
怒族的攻擊來的非常突然,沒有絲毫的預兆。
又是那恐怖的熱流!
索菲亞即便身在動力甲中也感覺到了那仿佛火山噴出岩漿般的炙熱。
緊接著,眼前的夜色仿佛都被高溫熔化了,幻化出兩道虛幻扭曲的超高溫熱流。
它們所經過的地表,瞬間就被高溫燒灼的板結、晶化!
隨著熱流的行進,地表不斷的塌陷著,好像在地下有兩隻恐怖的地行怪獸高速奔來。
這兩股熱流自遠方迅速的接近,下一刻,這兩道熱流旁邊近百米的范圍內,所有的動力甲都在瞬間蒸發了。
那近百名戰士,仿佛從來都沒有存在過。
……
“散開!”
“扇形散開!”
“各班排報告傷亡情況!”
“拉開單兵間隔距離,衝上去!”
通用頻道裡一片嘈雜的呼喊聲,這兩道怒族發射的熱流徹底打亂了追擊部隊的節奏。
一片紛亂中,通用頻道裡忽然有了片刻短暫的停頓。
頻道裡一片寂靜。
顯然已經有人意識到了什麽,嘗試著在頻道裡輕聲問道,“少校?”
緊接著,另一個聲音明顯帶著劇烈的顫抖,“杜萬少校!”
是的,剛才的頻道裡沒有人聽到少校的聲音。
直到此時,索菲亞的動力甲才晃晃悠悠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那兩道怒族發射的熱流,來襲的角度方位極為刁鑽,直衝追擊部隊的核心位置而來……
在索菲亞感覺到那灼熱的熱流即將襲來之際,她已經來不及動作……
就在她緊閉雙眼,準備坦然接受這死神之吻的那一瞬間,在那命懸一線的危急時刻,她被重重的一腳踢飛了出去。
出腳的正是杜萬少校。
……
索菲亞在動力甲裡緊緊咬住下唇,以至於她嘗到了自己唇邊的血腥。她那嘶啞的嗓音此時份外低沉,那聲音仿佛來自深淵中的驚懼女王,恐怖而又陌生,“杜萬少校……死了……”
“所有人!聽我命令,出擊!”
……
率先衝出去的,是手拎戰矛的布希曼追蹤者昆塔。
在他身後,是一個又一個隆隆啟動的動力甲。
彎刀營的廓爾喀戰士們瘋了。
他們的少校,他們的族人,廓爾喀勇士的頭領,杜萬少校戰死了!
一具具動力甲裡,廓爾喀人那標志明顯的高山民族剛毅的面龐上,一雙雙暴怒的雙眼裡均是一片赤紅。
他們悲痛,他們為頭領的逝去哀傷,他們此時出離的憤怒!
愈挫愈勇的廓爾喀,他們血脈中滾滾流淌的廓爾喀信條,“與其懦弱的活著,不如就此死去!”被胸口中熊熊燃起的怒火灼燒的滾燙!
如同一股股勁風,彎刀營動力甲緊隨著昆塔那矮小的身姿向著金色山谷的谷口位置呼嘯而去。
比他們更快,已經遠遠衝在他們前面的,是帝國薩督卡勇士,薩督卡陸軍機動步兵,索菲亞的野漢子們。
他們的神情或許是漠然的,他們或許並不能體味廓爾喀戰士們的怒火。那是因為他們本來就是這樣,他們早已經經歷過了太多的死亡。
在他們走出薩督卡訓練營之前,他們的手上就已經沾染上了自己戰友的鮮血。
死亡,對於每一名薩督卡勇士而言,是原本就該奔赴的宿命。
悲傷與憤怒!
這樣的情緒表達對於薩督卡而言,太過奢侈。
他們每一個人都非常的清楚,自己剛剛死去的戰友不會感到孤獨!
因為他們很快就會趕上來。
用不了多久,在共赴黃泉的路上,他們會重新高喊著上尉的名字,打鬧嬉笑在一起。
他們是薩督卡。
他們是索菲亞上尉的野漢子!
…………
迎接這一群帝國鋼鐵洪流的,是怒族再次發射的超高溫熱流。
頂在隊伍最前方的昆塔,他那略顯生硬的聲音在通用頻道裡響起,“躲開!”
頓時,高速奔襲的動力甲群向兩側迅速分開了。
面對那恐怖的熱流,沒有人減速。
每個人都全力疾奔著,沒有一個人退縮,即使誰也不知道這恐怖的熱流這次又會激射到哪裡。
又會帶走多少位帝國軍人的生命。
……
但,這一次,這兩道死神之吻,如同毀滅一切的死光般的熱流,突然失去了準頭。
熱流,那恐怖的熱流,不知道被射去了何方。
……
快!
要快!
在怒族再次發射熱流之前,他們必須殺到怒族近前。
在那恐怖的熱流面前,一切的迂回、包抄都沒有任何的意義。
追擊部隊的腳步,更快了!
他們義無反顧的衝了上去!
…………
這失去準頭的熱流,為追擊部隊贏得了寶貴時間的,是那高高豎立在山頂的通訊基站天線塔上,在夜色中接連閃過的幾個明滅晦暗的火花。
…………
阿月已經無法繼續堅守他的阻擊位。
因為他心愛的阻擊步槍已經無法繼續使用,“毒刺”瞄準鏡壞了。
因為他此時滿頭滿臉的血跡和一隻不翼而飛的耳朵。
因為他此時如同一個吊線木偶般靜靜的懸掛在五十米的高空中,在微風中輕輕的晃著。
生死未知。
……
幾乎在老拐班長下達解除靜止狀態指令的同時,阿月終於發現了撤去甲胄隱形的怒族!
它們有十幾個……
身材高大威猛的怒族,實在是阻擊手的好靶子,阿月在心裡暗自說道。
在瞄準鏡的夜視模式裡,有兩個怒族戰士正在擺弄手裡的裝置。
好像是剛剛發射完畢,正在給裝置充能。
阿月趴在天線塔中央小小的維修平台上,取過腰際的水壺,晃了晃,果酒已經被自己喝光了。他隻好使勁的握了握僵硬的手指,將阻擊步槍的擊發方式調節到兩彈齊發。
在阿月的瞄準鏡裡,尚不能發現索菲亞上尉的追擊部隊。但他清楚,這個裝置對準的方向就是追擊部隊行進的方向。
沒有任何的猶豫,阿月在阻擊戰術呼吸的長呼之後,扣下了扳機。
緊接著,又扣了一次。
兩次精準的射擊,四發全部命中!
那兩名怒族戰士的頭顱,此時確實如同砸爛的西紅柿一般,連同他們那滿頭的辮發,在他們的脖頸上炸開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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