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哈利幾人商量事情之後的第二天晚上,凱倫去了禁林裡,只不過這次一同跟著的還有哈利、羅恩、赫敏、以及馬爾福。羅恩在全程聽哈利敘述禁林的危險後,對於來禁林顯得有些排斥,但是出於對朋友們的關心,他還是選擇跟來。
凱倫已經決定帶著這幾個人去禁林求證一些事情的真相,一行五人提前喝下了足夠劑量的解毒劑,馬爾福甚至還喝了兩口福靈劑。赫敏手裡拿則著霍格沃茨所有在職工作人員的魔法照片,其他幾人包括凱倫在內都拿著一大包從廚房剛帶出來的肉食。
在今天中午下課時凱倫向幾個人坦白了自己受傷住院的真正原因,哈利震驚於凱倫比自己還先一步接觸危險,而赫敏則認為凱倫在處理事情上有一點愣頭青,馬爾福和羅恩竟然出奇一致地認為凱倫能從那頭豹子嘴裡活下來實在是福大命大。
“所以,我們幾個真的要把自己的肉送到囊毒豹嘴邊嗎?”羅恩氣喘籲籲地說,隨著不斷深入禁林,他感到越來越緊張。
“按照凱倫的話說,那頭豹子和鄧布利多早就有過交涉,所以殺我們的概率很低。”哈利安慰說,其實他心裡也沒多少底。
“我現在,隻,擔心,會不會遇到其他危險的魔法生物,比如狼人,八眼巨蛛什麽的。”赫敏累的上氣不接下氣。
“得了吧,我最討厭蜘蛛了。”羅恩說。
“是怕蜘蛛吧,韋斯萊,你竟然會怕那種爬蟲。”馬爾福明顯不願意放棄任何一個可以揶揄羅恩的機會。
“如果遇到八眼巨蛛蛛群的話,我們會被吃的骨頭都剩不下,嘖嘖,到時候我們的父母只能對著一灘血跡來分辨是誰。”凱倫惡趣味的說到,“我可沒跟這個族群打過多少交道。”
幾個人的腳步明顯頓了一下,他們雖然都知道凱倫是在開玩笑,但還是覺得有些害怕。三頭小獅子骨子裡的冒險精神、馬爾福所要捍衛屬於自己的榮耀、凱倫對於真相的求知欲,這三者匯聚到一起構成了這次冒險的動機。
月亮漸漸升高,孤獨地懸掛在黑色的天幕,許是嫉妒禁林中一起冒險的孩子們能夠作伴,它就賭氣地把所有的光華全都倒了下來,有的落在地上,有的落在葉上,還有的落在小巫師的身上,萬物都像鍍著一層薄薄的銀霜。那張看上去安詳而嫻靜的銀盤似的臉在自己對孩子們的報復得償所願後,終於會心地笑了。
幾個人走了大概半小時,期間遠處傳來的貓頭鷹的叫聲、風吹灌木叢帶來的沙沙作響聲、還有不遠處鉗子剪來剪去的哢嚓聲......等等!鉗子的哢嚓聲?
“我們是不是走到八眼巨蛛的領地了。”馬爾福頂著一張蒼白的臉弱弱地問道。
話還沒說完,一隻又一隻地八眼巨蛛從四面八方匯集而來,有從樹上吊著蛛絲落下來的,有從深林之中並排走出來的,有從低矮的灌木叢裡鑽出來的,甚至還有從幾人腳下的沙地裡破土而出的。
但在幾聲嘹亮的哢嚓聲傳來之後,所有巨蛛的聒噪聲都立刻降了下來,黑黑的,毛茸茸的,所有蜘蛛都像拉馬車的馬那麽大,有著八隻眼,八隻腿。這些蜘蛛當然沒有像螃蟹一樣的鉗子了,他們發出哢嚓聲的部位是左右活動如鉗的螯牙。
緊接著一隻小象大小的蜘蛛慢慢的出現了,黑色的身軀腿上摻雜著灰色,醜陋的鉗子狀的頭上的每一隻眼都是白色的——他是瞎的。
看得出來這是一頭上了年歲的八眼巨蛛,
他是族群裡所有二代巨蛛的父親,八條腿上的毛發長短不一,灰黑摻雜。月光照耀在它八隻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時,竟然迸發出一種狠辣且老謀深算的光芒。 “好久不見,阿拉戈克。”凱倫打了個招呼,然後示意朋友們不要動。
阿拉戈克感覺到從凱倫身上傳來一陣危機感。
凱倫從懷裡拿出囊毒豹的尖刺,圍在四周的八眼巨蛛們都不由得往後退了幾步。
“我要去找他,下次再來我會給你帶火雞肉的。”凱倫朝著阿拉戈克示意。
阿拉戈克的八隻眼中傳來一絲失望的神色,要知道他已經好幾十年沒有吃人肉了,嗯,從出生到現在;面前的幾個小巫師在他眼裡很明顯就是給囊毒豹送菜的。一會兒後,在一陣有節奏的哢嚓聲中,阿拉戈克領著一眾蜘蛛們如潮水般退去。
巨蛛們退去後,凱倫一行人都長出一口氣,羅恩更是被嚇得早就動不了了,就跟全身痙攣一樣。
“所以,我們還能遇到那隻囊毒豹嗎?”羅恩顫顫巍巍地問道。
“哦,羅恩,我們很幸運,它恐怕已經到了。”凱倫撓了撓頭,對羅恩尷尬說,因為已經看到一雙燈籠版大小的眼睛在羅恩身後閃著紅光。
所有人都被嚇得動不了了,但凱倫仍舊在小心提醒所有人都不要有任何動作。他本來覺得再一次面對這隻野獸自己的表現會比上一次好一點兒,但事實上還是大腦裡充斥的仍舊是自己那可笑又強烈的求生本地。
看著這隻猛獸緩緩逼近,凱倫喝下了一瓶被斯內普教授改良過的獸語劑,然後從呆滯的赫敏手裡取走那一遝魔法照片。
“我們覺得,這裡面可能有一個打傷你的凶手。”凱倫緩緩把照片按順序一張張地示意給囊毒豹看。
自己父親的、麥格教授的、弗立維教授......甚至是費爾奇等人的照片都不是想要的答案。當鄧布利多教授的那張戴著聖誕帽穿著花襪子的照片擺在它面前時,它的眼神中有著微不可察的憤怒與敬畏,但隨著一聲輕斥過後就沒了下文;當海格的照片遞到它面前時,它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熟悉與親切,取而代之的是冷漠與看待食物的目光,很明顯它對於海格只是有點印象。
“好吧,那就只剩這最後一張了。”凱倫撇撇嘴,把最後奇洛教授的照片擺在豹子的面前。
豹子眼中憤怒與憎恨的目光一閃而逝之後,喉嚨裡發出幾聲低吼,然後猛地把凱倫撲倒在地,前爪按著凱倫的胸膛,然後直接把凱倫手裡的照片奪走跑到不遠處撕咬了起來,不一會兒,偌大一張照片早就成了粉末。所有人都震驚於內鬼是奇洛教授的事實,但又攝於面前猛獸的威勢沒敢出口。
“你確定是這個人?”凱倫手裡握著項鏈問著豹子。
“傷我,他。”豹子躁動的情緒冷靜下來後回答道。
凱倫點頭朝眾人示意剛才的印證是屬實的,馬爾福的臉上頓時閃過一些不自在,要知道前幾天自己還在講台上與他瘋狂互動來著。
“哈利,羅恩,大家把帶的肉食都拿出來保命吧。”凱倫打趣道。
這時候幾個人雖然覺得自己仍處在危險之中,但因為那隻豹子一直沒有傷害自己,索性膽子都大了點,把自己攜帶的、烤雞腿、豬排、牛排、豬腰子派什麽的一股腦都倒在了囊毒豹的腳底下。
豹子眼中露出一絲人性化的思索,自己已經在林中生活幾十年了,早就忘了怎麽和人類巫師——尤其是小孩子打交道。
“肉,你,吃;放過,他們。”凱倫一邊比劃一邊說。
豹子不屑的撇了撇嘴,然後埋頭吃起了地上堆成堆兒的肉塊,一邊吃, 一邊目光掃視過在場眾人,意在把所有人的樣貌都記住。
“勞倫斯,我。”豹子忽然朝凱倫說,“你們,離開,可以。”
“好的勞倫斯,”凱倫興衝衝地要給豹子介紹,剛要開口。
“滾!”豹子不耐煩地對凱倫表達道。
凱倫朝著所有人招了招手,示意眾人趕緊離開禁林,幾人撒腿就跑,沒有任何停留。來禁林時花費了將近一小時,這次跑回學校隻用了半小時。
“累死,我們了。”赫敏氣喘籲籲,頂著一頭被汗水打濕的濃密頭髮,“凱倫,你們都還好吧。”
“還好,我沒什麽問題。”哈利也是喘著粗氣。
羅恩和馬爾福都漲紅著臉,一起說了句沒事後,都癱坐在了城堡外的台階上。
“那麽,大家一定要小心,盡量結伴走,與奇洛相處時,盡量選在人多的地方,不要意氣用事。”凱倫囑咐著,“那麽,我想用不了幾天他就會對魔法石出手。”
“我們必須先他一步得到魔法石,或者提前轉移魔法石。”赫敏說,“但是我們還不確定魔法石在哪。”
“四樓走廊活板門,路威在那裡看守,魔法石很可能在那後面。”哈利篤定道,因為這是他從睡著的海格嘴裡知道的。
“我總覺得那扇門後面不止有一隻路威那麽簡單。”羅恩有些害怕,低聲說。
“別說傻話,明天晚上,我父親辦公室見。如果條件允許,我們就進去一探究竟。”凱倫製止了想要繼續說下去的哈利,讓眾人趕緊回自己休息室,不要漏出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