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已定,就該做最後的準備了。
徐墨將這些日子特意留下的刺全部收集起來,然後如法炮製,用泥水團成球放在樹下備用。
這次他打算白天去,盡量將風險降到最低。
在五貨睡覺的時候,徐墨披上了吉利服,直接過河去了對岸。
對岸他曾去過兩次,對地形也算熟悉。
只要獅群沒搬家,總能找到它們的。
他的辦法很簡單,就是激怒獅群,引它們追趕,然後把它們帶回營地。
現在他全力奔跑的速度能勉強和獅子的速度持平,只要沒有意外是不會有危險的。
徐墨的如意算盤打的啪啪響,可計劃又沒趕上變化。
在他鬼鬼祟祟的尋找獅群的時候,卻不曾想被獅子主動找上門來。
一望無際的草原中,一隻獅子邁著悠閑的腳步,慢慢向他的方向走了過來。
只有一隻,還是隻母獅。
徐墨立馬蹲了下來,偽裝成一坨野生的灌木叢。
他警惕的觀察著這頭母獅子的一舉一動,同時注意著四周的情況。
他不確定獅群在不在附近,別一不留神被包了餃子。
觀察了半天,確定只有這一隻獅子後,這才放下心來。
母獅似乎早已發現了他,很明確的朝他走了過來。
奇怪的是,它好像並沒有敵意。
徐墨正納悶間,母獅已經湊到了他的近前。
它不僅沒有敵意,還十分親昵的用鼻子蹭著他的後背。
蹭完後背不過癮,又到處亂蹭,反正怎麽親近怎麽來。
徐墨被蹭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似乎都聞到了空氣中彌漫的荷爾蒙的味道。
他這才反應過來,是身上的吉利服出了問題。
吉利服的偽裝效果十分好,但是主材料是原三貨的毛。
也就是說,他的身上有雄獅的味道,所以母獅才會對他如此親近,甚至還想....
臥槽!
徐墨頓時惡寒不已,不敢再想下去了。
這種情況必須遏製,否則晚上都得做噩夢了。
所以在發騷的母獅再次用鼻子蹭過來的時候,迎接它的就是一隻捏的咯吱響的拳頭。
“彭!”
徐墨瞄著它的鼻子,就是一拳砸了過去。
毫無防備的母獅被這一拳砸的後退了好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它雖然被砸的鼻血橫流,但是仍然沒有反擊,而是發懵的看著他。
徐墨受不了它這幅委屈的樣子,乾脆一把扯掉了身上的吉利服。
當他兩腳獸的身份暴露在母獅的眼前的時候,它的反應頓時激烈起來,張牙舞爪的作出了攻擊姿態。
它這幅樣子才是徐墨想要的,畢竟他是來刷自由屬性點的,而不是來談情說愛的。
母獅的身心遭受了雙重創傷,反撲的尤為猛烈。
在它撲來的那一刻,戰鬥裁決瞬間被觸發。
徐墨的反應十分迅速,側身避過後,抬起拳頭砸向它的側腦。
這一拳只會打到它的正臉,不會打到它的側臉,因為這是多場戰鬥積累下的經驗,讓他對獅子的下一步的動作了如指掌。
果不其然,母獅撲空後迅速調整姿勢扭頭咬來,正好撞在了他的拳頭上。
徐墨的6點力量屬性點足以對母獅造成傷害,再加上洞察先機配合敏捷屬性,基本上是壓著它打。
現在單個獅子已經很難對他構成威脅了,只有混戰才能打亂他的節奏。
母獅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挨打的同時叫的格外大聲。
它的吼叫十分具有節奏感,看樣子似乎在呼叫支援。
徐墨本來就是衝獅群來的,自然不會阻止,依然有節奏的揍著母獅。
其實他還是留了手的,否則這隻母獅會被他活活打死。
好在揍了一會,獅群的支援就及時趕到。
十幾頭獅子同時奔襲而至,場面十分的壯觀。
徐墨果斷舍棄母獅,轉身朝河岸逃遁。
獅群的威嚴不容挑釁,他無緣無故將它們成員毒打了一頓,獅群肯定不會放過他,絕對會追過來的。
事實不出他所料,獅群追的非常緊,一副不咬死他不罷休的架勢。
徐墨對自己的速度還是很自信的,成功把獅群引到了河邊。
過河後再跑一陣,營地就已經遙遙在望了。
五貨還在酣睡,對即將到來的危險絲毫沒有察覺。
徐墨和獅群的速度都很快,沒用多少時間就已經衝到了營地的邊緣。
奔跑的動靜終於引起了五貨的警覺,它們迷迷湖湖的從睡眠中驚醒,呆滯的看著越來越近的獅群。
徐墨一口氣跑到樹下,隨後轉身準備背水一戰。
五貨比他還沒退路,只能一臉懵逼的被迫營業。
獅群也發現了五貨,皆都在營地外停了下來。
兩方陣營默契的形成了對峙狀態,似乎已經成了不成文的規定。
看的出來,五貨很緊張,一直不安的在低聲咆孝。
對面獅群雖然也在咆孝,但是敵意明顯要比上次減少了許多。
徐墨也看出問題了,這次的獅群裡居然有三隻雄獅,而且上次的獅王並不在其列。
再細看之下,發現這三隻雄獅和這群母獅之間的關系有些僵硬,這就很有意思了。
若他所料不錯的話,獅群內部發生了重大變故,搞不好是獅王被篡位了。
覬覦獅王位置的不只有雄獅,也是其它流浪獅子的終極目標。
而上次獅王負傷而回,正好給了其它流浪獅子絕佳的機會。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上次戰鬥漁翁得利的不是他,而是這三隻雄獅!
這也解釋了,為什麽上次戰鬥後,獅群和五貨這麽時間都一直相安無事,原因在於三隻雄獅成王的時間太短,需要時間磨合,才一直沒空管五貨。
那也就是說,五貨和新獅王之間並沒有不可化解的深仇大恨,它們今天的對立局面,完全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其實無論獅群發生什麽變化,都影響不了他的最終目的。
只要它們打起來,混亂中照樣刷取屬性點。
可是,五貨畢竟是無辜的...
徐墨望著它們害怕的樣子,難得的升起了一絲愧疚之心。
只是局面已經造成,後悔無用,只能靜觀事態發展。
和他料想的激烈戰鬥不同,畫面和諧的有些過分。
雖然兩方陣營一直在對峙,但是戰鬥的苗頭一直沒有出現。
許久之後,獅群中走出一隻獅王,來到了五貨的面前。
它的吼叫聲時高時低,似乎在訴說著什麽。
五貨中能回應獅王叫聲的只有雄獅和母獅,雄獅難得硬氣了一回,走出團隊近距離和獅王交流。
兩頭獅子一唱一和的叫個不停,持續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徐墨聽不懂它們在說什麽,但也看的出來它們在進行一場談判。
動物之間還會談判,這種匪夷所思的事在他看來卻沒多少意外。
人與人有相處之道,動物之間也有自己的相處方式。
兩頭獅子的談判也很和諧,談了很久之後終於有了結果。
這個結果徐墨多少也能猜到一點,因為他看到母獅在談判結束後走到了獅群陣營,這就證明,通過談判,獅群已經重新接納了它,自然也會接納雄獅了。
其實這對雄獅和母獅來說是最好的結果,可是,它們走了,花豹夫婦和獵豹怎麽辦?
就在徐墨擔心的時候,雄獅毅然回到了五貨陣營之中,堅定的和它們站在了一起。
關鍵時刻,雄獅沒有拋棄它們,而是放棄了獅群第四王的地位,選擇繼續當豹子的老大。
獅群和四貨分河而存,或許才是它們談判的真正結果。
徐墨恍然大悟,露出會心的笑容。
其實這才是雄獅最好的選擇,它身上有傷,即使混到獅群當上了獅王,也會被排擠,還不如回到聯盟中當個自在王。
付出的代價,僅僅是獻出一頭母獅,其實也不算獻,頂多是還回去,以它的本事,以後照樣能夠勾搭到。
就算勾搭不到,不是還有母豹麽,怎麽都虧不了它。
看的出來,兩方陣營都對此次的談判很滿意。
就在徐墨以為此次危機就此化解時,異變突生,談判的雙方忽然扭頭轉身,殺氣騰騰的目光全部匯聚在他的身上,並且一步一步的將他圍了起來。
徐墨臉色一變,果斷迅速爬上了樹。
他千算萬算,唯獨把自己算漏了。
它們這次的談判之所以這麽和諧順利,因為它們還有個共同的敵人,就是他這隻兩腳獸!
看它們這幅殺氣騰騰的樣子,顯現達成了共識,要把他除之而後快。
徐墨很心寒,獅群也就罷了,五貨和他朝夕相處了這麽久,說反目就反目了,一點情面都不講。
心寒過後,忽然又有些理解了。
一直以來,他都把五貨當做棋子,怎麽反過來被它們當成籌碼就接受不了呢?
說到底,他的恩威都是為了屬性點做的鋪墊,五貨反目,其實也算不上背叛。
其實這樣也好,撕開虛偽的面具,大家彼此都不用手下留情。
徐墨拋卻了雜念,面容冷峻的審視著自身困境。
樹下總共二十一隻獅子,兩只花豹,一隻獵豹,這麽強大的陣容,下樹硬拚與找死無異。
唯一之計,就是死守這棵樹,才能保證自己立於不敗之地。
獅群再強,也不可能全部上樹。
就算它們強攻,也只能一隻一隻的上來,注定發揮不了數量優勢。
一兩隻獅子對他來說還不足為懼,他完全有信心擊退它們的進攻。
可他唯一擔心的就是它們圍而不打,拖成消耗戰。
由於他在草原沒有存熏肉的習慣,樹上的存糧只有兩頓的量,水根本就沒有,這種情況下,撐三天已是極限,根本就拖不起。
獅群則不同,哪怕空腹餓上個一星期,依然生龍活虎的擁有強大戰力,更何況它們數量這麽多,完全可以輪流出去補給。
食物和水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只要獅群一天不走,他就得24小時保持警惕,隨時提防它們攻上來,這對他的體力和精神又是一種嚴重的消耗。
他的擔憂很快成為了現實,獅群和豹子已經將他棲身的這棵樹位圍的水泄不通,它們沒有立即發動攻擊,而是相當一部分臥在地上休息,剩下的一部分則警戒營地外的動靜和觀察徐墨的一舉一動。
種種跡象表明,事態正在向最壞的方向發展。
徐墨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苦苦思索著破解之法。
其實只要肯作出犧牲,眼下的絕境隨時可解。
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呼叫節目組工作人員救援,再多的獅子在現代化的手段下都微不足道。
只是比賽只有十來天就結束了,此時因為呼叫救援而被淘汰,代價實在太大了,他不甘心。
第二個辦法就是動用全部自由屬點,全面增強實力,他有信心,動用所有屬性後的他,可以下樹單挑群獅,甚至徒手將它們全部屠光。
只是這樣做的弊端也很明顯,以後刷屬性點的路窄了不說,自己的異常也就徹底暴露在了世人的面前,肯定會招來切片警告。
其實徐墨心裡清楚,自己的秘密遲早會泄露,但是此刻有些過早。
他能在動物界橫著走,還沒能力和現代化熱武器硬磕。
這個辦法也被他否決了,剩下的選擇就更加艱難了。
徐墨坐在樹屋門口,沉默望著樹下盤踞的強敵。
直播間鏡頭一樣安靜, 但是彈幕已經徹底炸開。
歎塵緣未央:這兩頭獅子和這幾個豹子真不是東西,墨爺養了它們那麽久,竟然反咬一口。
獨你暖光:墨爺養它們不假,但是也沒少打它們啊,只能說沒調教好,要是墨爺像對大灰一樣對它們,就絕不會有這種事發生。
如歌徹婉顏:話不能這麽說,上次要不是墨爺為它們治傷,又喂它們,它們早就沒命了,光憑這一點,它們就不該反,拿它們和大灰比,根本不配。
笑對人生:反駁,它們受傷也是因為墨爺引來獅群的好吧,本來錯就在墨爺,再說了,它們受傷期間墨爺喂的都什麽玩意,怕是連狗都不吃,不過有一點我讚同,它們確實不配和大灰相提並論。
等一不歸人:什麽叫墨爺的錯?蒼蠅還不叮無縫的蛋呢,雄獅作風有問題,墨爺只是把這個隱患提前暴露了而已,還有墨爺喂得東西雖然難吃了點,但都是辛辛苦苦找來的,不喂得話,它們早就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