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點半,阿溪準備去買菜,儲存下周的蔬果食糧。本來六點半不到她就已經起床,但超市要八點才開門。雖然七點多已經可以買到菜,六點多早餐店開門,但需要買早餐奶和麵包,所以還是得等到七點半出門。
現在還早,她決定去運河公園轉轉,很多城市都有標致的運河公園,河水如同碧綠的帶子般穿過,月季花開得恰到好處,但這個運河公園差點事,主要是河水不清澈,兩邊的道路也不寬敞。
所以自己之前寧可坐車去旁邊大一點的公園,也很少來到這裡。她隻往前走了幾步,就情願站在旁邊等一會。幾分鍾後超市的門總算打開,來得早,菜看上去也新鮮些。牛奶做活動,雖然看起來力度不如其它的,但卻是美味。
返回的途中,還有早餐要買。之前最熱鬧的那家裡邊還是很多人,比剛才多了一半,所以早起的悠閑度也和正態分布般。如果肯在六點多以前過來,肯定看不到幾個人,也不用排隊。
她正站在門口考慮要不要進去買,人已經滿的可以溢出來,但從側面說明味道可能不錯,再加上周圍幾個店都嘗試過,她還是拿不定主意。
正在此時,旁邊有人把門拉開,阿溪等著對方先進,那人卻說,“進去呀。”
成熟、穩重、可靠,而且不失熟悉感。
她定睛一看,那人不是皮探長是誰。不知是不期而至的驚喜還是之前淡淡的不確定感,她沒有太多反應,只是跟著走進那個早餐店。
沒有多的座位,排隊的人有二十多個。雖然牛奶、皮蛋瘦肉粥都是新鮮的,鮮肉包和面看上去也份量十足,但他們還是轉身走了出來。
“你怎麽過來的?”阿溪輕輕地問,看在對方舟車疲憊的份上,態度好很多。
“這個不要緊,重要的是上次你說的話,我回頭想想很有道理。”皮探長又回到穩妥的狀態,而不是不耐煩和遷怒。
至於早飯,又和之前差不多,兩杯咖啡,法國香草和榛果味道;一個金槍魚三明治,一個牛角麵包。可見習慣就是之前喜好的不斷積累,在拿不定主意的話,就是沿用之前的習慣。
他們還是坐在咖啡館裡,這裡說話比較方便。早晨的光線透過來,一切充滿契機和希望。
“饞嘴蛙,你有什麽想法?”皮探長喝了口咖啡,他每天早上必須喝一杯咖啡,哪怕那天吃的既不是柔軟的麵包,也不是熟悉的三明治,之後也要泡一杯咖啡。提神、解乏、順滑。
阿溪正想到誰來配合找之前的川菜館,她的思考雖然很敏銳,但行動力必須有人跟上才行,不然去哪問川菜館的事。
“這個很容易辦到。”皮探長立刻給王警官打了個電話,在其轄區,做起事總是方便些。所以解決問題的最快辦法就是找到做事的人。
果然,王警官很快應允包在其身上,十分鍾不到就回電,把川菜館的名字和地點告訴他們,不過還是在那個濱海小城。由此可見,皮探長的舟車奔波僅僅是開始,不過好在兩個城市之間相隔最快的高鐵僅需一個多小時。
“你是怎麽找到的?”
“小意思,問問周圍的人就知道。”王警官平淡地說,但掩不住眼中的得意。
事實上,不管是之前的銀行流水,還是問問之前認識的人,都可以說出是哪家川菜館。
位於濱海路不遠處,那裡有最正宗的小籠牛肉,也就是粉蒸肉,不過是小份的,上邊撒著蔥花,
看上去很誘人。夫妻肺片的油辣子也是最入味的,更不用提很多人慕名前來的香乾炒肉,這裡的辣椒醬是秘製的,放在裡邊特別辣,但很下飯。 “最近都分不清坐了幾趟火車。”皮探長自嘲地說,“積分可以兌換票。”
“坐火車比開車好,至少不累。”阿溪開始養神,現在不比年輕的時候,每天做一點事,出一次門,就覺得很是疲倦。而且如果第一天沒有睡好覺,等到第三天就會體現出來,所以不能大意。不一會,她就發出沉穩的呼吸聲,可見很快入睡。皮探長看到沒有太多說話的機會,也決定養足精神,好產生新的靈感。
一個多小時,打個盹,很快就到了濱海火車站,出站後看到這裡有一個噴泉,還有很多小吃店,並排在那裡。他們又回到之前的酒店,而且這次由於人更少,給阿溪升級到套房。
“運氣不錯。”皮探長發自內心地說,“我自己就很少升級到套房。”
“這是因為沒有人住的原因。”阿溪把旅行包放在客廳的沙發上,簡單用牛奶洗面奶洗了把臉,用點防曬乳,感覺舒服很多。
他們來到川菜館,進門就看到一個招財貓,還有一缸金魚,金魚是水,也是財。
再往裡走,川菜館的色調很是老式,沙發也如同火車般兩兩相對。
既然來了,順便吃個午飯。
“這有什麽特色菜?”皮探長打開菜單。
“小籠牛肉。”服務員拿著小本,“當然有人喜歡饞嘴蛙。”往上推薦是必須的,小籠牛肉才幾塊錢一份,饞嘴蛙就要六十多塊。
“那就來個饞嘴蛙?”皮探長看著阿溪,“你覺得呢?”阿溪點點頭。
“那就饞嘴蛙和小籠牛肉吧,三碗飯。”
服務員轉身給他們倒茶。
“我們為什麽不點個綠葉菜呢?”趁這會時間,皮探長不經意地問。
“能省就省點,饞嘴蛙裡邊本來就有萵筍、絲瓜和泡椒,而且有很大一盆。”
的確,饞嘴蛙端上來的時候,放在一個很大的盆子裡,裡邊的配菜很多,作為主打菜,饞嘴蛙是絕對合格的,裡邊的泡椒很多,他們津津有味地邊吃邊醞釀著。
片刻後,皮探長示意服務員過來。“那誰以前在這裡上過班?”
他以隨隨便便的態度提到廚子。
“哪個?”對方剛出口就想起來,“對,但那是去年的事情,今年他就沒在這乾。”“他的饞嘴蛙炒的很好,老顧客都認可。”又補充道。
看來也沒有特別多關於人性的認識,並沒有更多的線索可以提供。好在還是有一些辦法,皮探長終於拿出自己的證件,說明來意。
“老陸經常在這裡吃飯嗎?他是在這裡認識的廚子吧?”
“我想想。”經理試圖回憶些細節,“來這裡吃飯的人很多,老陸,我們也不熟悉。不過您如果想要看看監控,倒是沒有問題。”
話雖如此,卻有如大海撈針般。誰知道老陸是哪天來吃的飯?王警官也過來提供支持,但通過手機號碼的支付方式,也沒有查到具體哪幾天到的這裡。
“難道是用現金?如果用現金的話,查不到倒是不稀奇。”
“誰還用現金呢?”
“很多,傳統的,還有那些謹慎的人,如果不想讓別人知道的話。”
另一個問題又產生,監控通常只有最近三個月的,經理感到有點疑惑:“根據市場規定,這裡的餐館要求視頻保存三個月——怎麽,不夠嗎?”
而現在已經是五月,等於去年的視頻並不在考量范圍內。而他們需要查找的是去年的線索,也就是說老陸和誰在這裡吃飯,還是一個人用餐,賞識這裡的口味。既然今年廚子已經在他的紫藤別墅中效力,也就沒有來吃飯的必要。
一個服務員走過,“門口的視頻不是保存半年嗎?上次我聽老板說過,為了保證門口結帳不引起一些事,收款台及門口的視頻能有六個月。”
聊勝於無,他們把去年有可能派的上用途的視頻帶回去細細地查看。
“如果看到老陸帶著蘋果吃飯,倒是一點也不奇特。”皮探長揉揉眼睛,看了一個多小時, 還是要站起來活動活動,他伸個懶腰,事情很多,總得一件件地來。
“這倒是。”王警官盯著屏幕太久,也急需走動一下。
“幹了一個下午活,我們要不要點個餐,披薩還是蓋澆飯?”
饞嘴蛙的確是很大一盆,因此皮探長一點也不餓,但回掉對方的好意卻是不妥。在這方面,他和阿溪卻是不同,也日漸懂得人情世故。
“看大家的吧,你們想吃什麽就點什麽。”他隨意地用眼睛看了看周圍,活動一下。
“都可以。”
最後王警官還是點了一個十二寸的雙拚披薩,榴蓮拚至尊雞肉,外加上可樂、汽水和烤串。
“先吃吧,吃飽了再乾活,晚上再說。”
他們拖著疲憊的步伐,做到桌邊吃起來。皮探長拿了幾個烤肉筋,他中午吃得過飽,以至於不能給榴蓮披薩留出足夠的位置。
王警官則是拿了一大塊披薩,他中午只是隨便吃了點,現在倒是需要吃很多來補充能量。現在有很多會議餐越來越喜歡用披薩,和在學校裡的方式差不多,披薩沒有太多的飯菜香味,不會讓辦公地點充滿飯館的油煙味,吃起來也很方便。
“估計晚上還會到很晚。”
“那是,關鍵看起來人又都是差不多的。”
他們正吃著肉串,喝著汽水,如果晚上不用乾活,倒是很愜意。這是有人喊道:“你們過來看,這是誰?”
他們擠過來,站在桌邊,那人模模糊糊,但也可以看的很清。
“是她?真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