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特曼眾人早就習慣了自家老板間歇性胡言亂語,什麽緬北不緬北,完全搞不清楚他到底在說什麽。
但是完全不影響大家的激動心情,以至於下班收工大家全都存著再敬老板兩杯的念頭,只不過蘇洛並沒有喝酒。
就是坐了一會兒吃點小肉串兒,喝了點兒小汽水,畢竟明天自己還要去醫院,需要保持良好的狀態。
邢博平常一直有散步遛彎的習慣,雖然年紀大了,但是身體情況還算不錯,從監護室轉入普通病房,恢復了不錯。
只不過總歸是做了手術,身體還需要進一步調理,蘇洛安之若素的陪護,而在香江,張一謀就有點兒如坐針氈。
眼見著電影上映,眼見著影院清冷,上映當日連續跑了幾家電影院,心頭沉重的都提不起興趣。
作為主演來說俞菲鴻、薑午還有王千源自然全程跟著,一個個也是臉色難看,這是自己的電影,而且還是在香江上映的電影。
沒有一個人不希望票房大賣!
可就是因為陳柏強葬禮悼念的緣由,似乎香江觀眾們都有些自發的暫停了娛樂活動,其中自然就包括不去看電影。
不僅僅是《女巫布萊爾》,包括前幾天上映的李安執導的《喜宴》,以及經常扮演變態的黃姓藝人的《滅門慘案之虐殺》,全都遭遇了這次突發情況。
唯一讓張一謀心中慰藉的,雖然各個影院上座率極低,但是這些為數不多的觀眾,在觀影當中表現出的驚嚇感,確實成了張導的驚喜。
上映三天之後,已經被折磨的有些消瘦的張一謀,終於撥通了蘇洛的電話:“幸不辱命吧,劉得華幫忙問了一下,現在票房已經過了五十萬!”
“下映之前,達到兩百萬的票房問題不大!”
香江電影的上映檔期其實也是按照上座率來算,票房好的能放個二十多天,如果賣的不好,可能十天就下畫。
目前三天的票房五十萬,以每天十六萬的門票銷售來算,再堅持十天,二百萬的總銷售額並不困難。
而且現在看來每日上座率還在持續上升。
“真是辛苦了啊!”
蘇洛聽完張一謀絮絮叨叨的一陣匯報,尤其是聽到票房走勢,心裡還是比較樂觀,嘴上說著便宜話:
“這兩天可以帶隊多轉轉,回來全部報銷哈,對了,別忘了給利姐帶禮物,這個比較重要!”
張一謀莫名就是老臉一紅:“我跟她說了,她說不要!”
“這怎麽行?張導我得跟你說說啦!”蘇洛還特意換了個姿勢,更方便自己給張導傳道受業解惑:
“天下通用的道理,女人說不要的時候,那肯定是要,她們的想法就是我想要禮物,但是我不跟你說我想要禮物!”
“因為人家不想是那種我管你要禮物,你才會給我送禮物的感覺!人家想要的是我不跟你要禮物,可是你非要給我買禮物的感覺!”
“而咱們男人嘛!就是你想要禮物你就跟我說伱要禮物,你不說你想要禮物,我怎麽知道你想要禮物,你不說就說明你不想要禮物!”
聽著蘇洛繞口令似的一頓講解,張一謀覺得自己腦瓜子都開始嗡嗡的,可是要細想下來,好像還真是這麽回事兒。
另外以自己的了解,蘇洛還就真的比較招女人喜歡,莫名的有點兒想要取取經:“那那你說我給她買個什麽禮物比較好?”
“要說我,
禮物不在貴重與否,主要是心意,比如可以送一份能夠表明願意長相廝守,長久過日子,而且願意讓利姐掌管家事的禮物!” 蘇洛說的張一謀更是暈頭轉向:
“那我要送什麽?”
“張導你覺得送個搓衣板怎麽樣?我覺得---”蘇洛這邊還沒說完,張一謀就連忙打斷:“對了,我覺得我現在還有點兒事兒,先不聊了!”
蘇洛聽著電話裡的一陣盲音,嘿嘿的笑了起來,《女巫布萊爾》的票房到底能到多高,自己目前還說不準。
但是才上映三天,而且還是在特殊時期,顯然不能真的用二百萬來衡量,尤其是票房走勢正在上升,二百萬指定是低估了。
換句話來說,張一謀說的二百萬,除去發行與院線的分成,自己到手也能拿到一百萬,雖然這錢聽著不多。
關鍵是能夠說明自己出品的電影,那是能賺錢的,等到再做第二部的時候,絕對能夠有所加成。
從衛生間出來的周遜,剛剛梳洗一番,準備一會兒跟著蘇洛去醫院:“你這兒嘿嘿嘿的幹什麽呢?張導怎麽說的?票房怎麽樣?”
“現在三天的票房五十萬出頭兒吧!”蘇洛輕飄飄的一句話,頓時讓周遜眼睛大亮:“那豈不是說你現在就賺了三十萬?”
她是知道蘇洛就給了張一謀二十萬,票房和成本這種簡單的加減法計算,那根本都不用過腦子:“那你真能買房子了啊?”
蘇洛給她講了講發行、院線和票房分帳等等的知識點,周遜在知識的海洋裡扎了個猛子,很快就興致缺缺:
“走吧,還是去看邢叔比較重要!”
邢博的身體恢復不錯,面色紅潤,病房裡依舊人氣很足,昨天是汪政政那小子陪的床,現在谷建分老師和程方圓都在房間裡聊著天。
可以說谷建分老師算的上是桃李滿天下,這幾天病房裡就沒斷人,一個一個的學生都來探望,昨天劉煥也在這兒待了一個下午。
“醫生剛才不是也說了嗎?我現在可以回家休養了,真不用在這兒住著!小洛,你來的正好!”
邢博正在發表出院宣言,程方圓顯然正在力勸他多住幾天,這下看到蘇洛和周遜進來,趕緊要拉幫結派,一邊說一邊還給蘇洛使眼色。
“我說再住兩天,之前醫生不是說要住一個星期嘛!”程方圓無可奈何的看向蘇洛:“你勸勸邢叔!”
蘇洛跟老師打了招呼,這才說道:“我剛才找了一趟李教授,邢叔恢復的確實不錯,如果想要回家,倒是沒有什麽問題!”
“你們聽聽,是不是沒問題了!”邢博聽完蘇洛的話,馬上接著說道:“醫院這地方,有病的人過來治病,沒病的過來住幾天,說不定就病了呢!”
“我天天不是坐著就是躺著,真是渾身難受!”
谷建分有點兒無可奈何的指了指老伴兒:“哪有你說這麽邪乎,你不是每天都在走廊裡轉幾圈呢嘛!”
“就走廊這點兒地方,我這兒來回轉圈,要是再住下去,我閉著眼睛都能去拉磨了!”邢博有點兒犯小孩兒脾氣,一句話說的谷老師都笑了起來,扭頭看向蘇洛:
“小洛,李教授確實說能出院?”
“能出!”蘇洛點了點頭:“我覺得邢叔也確實是憋壞了,回家之後可以找找老朋友下下棋,遛遛彎,有助於恢復!”
“你說他下棋?”
谷建分指了指邢博:“別看他是個臭棋簍子,可是就愛在人家旁邊瞎指揮,人家都不愛跟他玩兒!”
這話說的邢博都有點兒不好意思:“他們下的臭,我還不能講話了?我不給他們指揮,他們走一步棋能想半個小時!”
“還說!觀棋不語真君子知道不知道!”谷建分和邢博感情向來很好,平常也是會開玩笑,這種相處模式很讓人羨慕。
周遜站在一邊,看著谷建分和邢博這老兩口鬥嘴,莫名的就想到自己和蘇洛似乎也是如此,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上翹。
不過很快扭頭就瞪了蘇洛一眼,冷不丁的就想起來這個家夥跟王霏好像也是如此, 似乎他就是喜歡跟人鬥嘴。
突然受到無妄之災的蘇洛,還真沒想明白周遜為什麽會突然暗送白眼,不過接著剛才的話題也繼續聊著:
“我覺得觀棋不語也不是必須這樣,要是遇到不得不開口的時候,還是要該說就說!”蘇洛這話聽得邢博那是連連點頭。
“沒錯!小洛這話我完全支持!可是就是有人不理解,每次我幫忙給他們提醒,那幫老家夥全都要轟我走!”
“對對對!”蘇洛這是跟邢博組了團,一唱一和:“我上次在馬路邊瞧人家下棋,一開始我是真沒言聲,就老老實實的看著!”
“看到一半兒,我剛說一句:大爺您的車---,那大爺馬上扭頭就瞪了我一眼!”
“我連著說了兩遍,人家大爺直接跟我急了,還跟我說這個不叫che,這個叫ju,讓我閉嘴別言聲兒,等下完棋再說話!”
蘇洛見大家全都看著自己,長歎了一口氣:“唉!我是真沒招兒,只能等著,好在也就等了不到三十分鍾,可算是下完了!”
周遜在一邊吐槽:“那是不是人家大爺下完棋了,就要動手揍你?”
“那倒沒有,不過確實沒有什麽好臉色,吹胡子瞪眼的的問懂不懂觀棋不語真君子?然後問我剛才想說什麽,現在可以隨便說!”
“我能說什麽!”蘇洛聳了聳肩膀,也是一臉的無辜:“我只能說,大爺你的自行車剛才讓人偷走了啊!那大爺當時就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