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歷史如同幻燈片一樣，一件又一件從劉啟落眼前更替，而這些和紅頭髮給予自己的完全一樣，至少目前看來沒有區別。

　　“你是怎麽認為天、人、地三界的。”殺對著劉啟落問道。

　　劉啟落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問題也是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畢竟對於他自己，目前指認識到了倆界，所以只能根據目前的感受來說。

　　“人界，生活條件等各方面都比這裡好，但那邊的人有點茫然的樣子，總感覺沒這邊團結，。而這邊雖然基礎環境比那邊落後，但所有人反而更開心點，嗯......不知道怎麽說，但感覺那邊的人缺少了點什麽東西。”劉啟落也說不清這種感覺，雖然倆邊的人看起來都差不多，但人界的人總感覺有些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

　　“人界......你是這樣認為的嗎?”殺莫名笑了出來，“實際上，你有沒有考慮過，這裡才是人界。”

　　殺的這句話瞬間讓劉啟落有些驚愕，但又有些不敢相信。

　　“這......有可能嗎?”

　　“這個問題，我想你自己已經有了答案。”

　　聽著殺的話，劉啟落才逐漸想起這個世界最大的問題在於靈氣含量遠低於之前的世界，並且人數也多於那邊，本以為之前像自己那邊的世界，而這邊更像自己那邊的世界。如果非要說的話，雖然自己的世界被稱為虛假世界，但這所謂的真實世界實際上許多東西劉啟落都發現與自己的世界有很大的相同性。而如果是按天人地確實有點怪，但也不至於說理解不了。而且就算殺說的是真的，劉啟落也感覺這也不算什麽大問題，畢竟只是一點點誤差而已。

　　“就算這樣，也不會怎麽樣吧......”劉啟落有些遲疑，但還是說出自己的疑惑。

　　“所以你們永遠不會意識到問題在哪。”殺的情緒忽然變得激烈了起來，“從這裡到那裡，一步步改變所有人的認知來掩蓋自己的過錯。”

　　“喂，你總是把我代入進去幹嘛。”雖然劉啟落不知道為什麽殺會激動，但殺總是這種莫名其妙就情緒激動也是讓劉啟落有些無語，倒也不是劉啟落非常關心別人，就是怕他又控制不住自己，周邊又沒其他人，到時候遭罪的肯定是他自己。

　　殺看著劉啟落，情緒也逐漸平複。

　　“你說得對，三界的劃分只是其中一部分，除此之外，他們還掩蓋了一個事實。”

　　劉啟落聽著這話瞬間也是來了興趣，也是全身貫注地聽著殺繼續說下去。

　　“除了這個真實的世界外，實際上這裡還有著和這裡極為相似的另一個世界。”

　　劉啟落聽著莫名有些熟悉。

　　“據我所知，那裡科技發達，甚至還有許多我們這裡沒有的科技，甚至他們都不需要用法力便可以生活，每個人都過著非常幸福、安定的生活......”

　　劉啟落越聽越不對勁。

　　“等，等一下。你說的那裡不會被稱之虛假世界吧?”

　　殺用著一副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劉啟落，似乎在說:你怎麽知道。

　　劉啟落本來期待的情緒瞬間也是消失殆盡。本來以為能夠有什麽事情要告訴自己，結果只是這些自己已經知道的事情，瞬間也是沒了興致。

　　“如果你想說的只有這些，那就別浪費我的時間了。”話雖然是這樣說的，但實際上劉啟落並不知道怎麽離開這裡。

　　“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

但你想知道的現在開開始。”　　這時，劉啟落才發現周遭的畫面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變成了劉啟落未曾見過的景象。

　　“這......這怎麽會。”

　　劉啟落才真正明白，這裡......也就是人界，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自從五名長老將沒有法力的送往虛假世界的同時，所有人對於真實世界的了解，還沒劃分為三界。剩下的所有人都生活在地界，所有人都認為成仙之時，就能去往真正的仙境也就是他們以為的天界。可即便送往了所有沒有法力的人，甚至靈氣都充沛起來的地界，在人數增加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依然會出現沒有法力的人，而五名長老為了防止曾經的一切再次發生，於是開始控制地界的人數，至於哪些人被淘汰，如今顯而易見。甚至還將這裡施加了一道封印，本來地界的人法力就不多，天賦也很差，而且沒有任何修煉方法所以這些年來根本沒有人能夠打破封印。而他們甚至將這一切合理化，誕生出三界的概念。

　　“所以，這些天你見到的那些人遠比你之前見到的弱小很多。”

　　劉啟落有些不敢相信，但也是發覺了他們之間最大的區別，這本來也是劉啟落的疑惑。除了五惡之外，其他人的法力完全是斷崖式的差距。層次不齊，而大部分都是沒有法力的人居多。但更讓劉啟落不敢相信的是他們其實本來都是一起的，所謂的天界、地界、人界根本就沒有，所謂的人界也只是將本來的地區劃分出去，並施加封印，外面的人不想進，裡面的人出不去。他們只是被放棄的結果。

　　劉啟落無法接受這麽殘酷的事實，忽然想起來他們是反派，他們說的不一定是真的，於是懷疑道:“我憑什麽相信你說的這些是真的?”

　　而殺一股自嘲式笑道:“你，又為什麽這樣維護他們，你又為什麽相信他們說的。”

　　劉啟落聽完也是變得沉默，只是因為自己最先接觸到他們，他們確實也不一定是好人，可雙方說的都不無道理。

　　“這些天，你所看見的，你所感受到的，你難道分辨不出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殺的一通話再次深深地觸動了劉啟落的心。劉啟落也不知道，但這些天與小隊成員們共事，和五惡們相處，劉啟落確實感覺到他們並沒有長老們說的那樣邪惡，他們似乎並不壞。但他依然很難相信那五個人是壞人，畢竟那個世界是那五個人一手締造的，如果他們是壞人，根本沒必要做那麽多，劉啟落也想不明白自己希望什麽。

　　隨即殺淡淡說道:“無論，你怎麽決定，我們都會聽從你的安排。這，是最後一點了。”

　　劉啟落卻看到讓他完全說不出話的場景，是大長老，不，是倆個大長老。一個躺在地上，渾身是血，似乎不省人事，一個飛在半天之中，神情冷漠，身上也異常乾淨。

　　隨即殺便補充道:“我，就是已經死去的大長老，黃龍。”

　　劉啟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甚至完全接受不了。

　　“不......不可能，如果那些都是假的話，他們為什麽......”劉啟落忽然想起了體內的紅頭髮，但仍抱有一絲懷疑的語氣，“我......憑什麽相信你。”

　　這個時候，倆個人的角色發生了改變，情緒激動的是劉啟落，冷靜的反而是殺。

　　“你當然沒必要相信我，但我只不過是將知道的告訴你而已，你才是做出判斷的人。”

　　本來沒什麽感覺的劉啟落，腦海中總是回想著之前發生的一切，許多問題一次又一次推翻重來，甚至最後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糾結什麽。

　　可殺接下來的話讓劉啟落徹底放棄了那一絲僥幸。

　　“你應該也發現了吧，我帶你來這的原因。”

　　如果說殺不問，劉啟落還可以以幻象為由，欺騙自己，可殺的疑問完全消滅僅存的幻想。劉啟落其實從紅頭髮給他看的那次起，以及紅頭髮教給自己記憶具象化時就明白，那些不是什麽幻象，是用差不多的手法將記憶具象出來的結果。簡而言之，那些全都是真的。只不過劉啟落不願相信而已。

　　不對，劉啟落忽然發覺問題所在，雖說自己最先見到的是他們，但就算他們對自己有所恩惠，但自己為什麽會覺得他們一定甚至希望他們是好人呢?他們是好是壞和自己又有什麽關系?他們這個世界發生任何事都不會影響到自己的世界。忽然想起了殺剛剛對自己說的三界的事情。

　　“究竟什麽時候......”劉啟落忽然醍醐灌頂，這一切難道都發生在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一切確實可以解釋的通了。想明白這些，劉啟落也是變得輕松起來，也稍微能夠接受這些事實，只不過劉啟落對這些依然有些半信半疑，畢竟紅頭髮破防的時候還歷歷在目，但要相信他說的這些是真相，還缺一點決定性因素，紅頭髮的證詞。但不是現在。

　　“所以現在，你依然堅持要改變人界多年為了抗拒地界這些年而定下得到規則嗎?”

　　劉啟落也是明白人界與地界的怪異點在哪了，但同時感到有些奇怪，為了不讓這個世界和地界變得相同而人這個世界停滯不前，真的行得通嗎?雖然目前看來似乎並沒有什麽問題，但劉啟落始終覺得這樣並不好。但見殺以及癡他們如此抗拒，劉啟落索性也懶得管了，他們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於是回復道。

　　“嘖，行行行，我不管了。就這樣吧。”現在的劉啟落隻想離開這裡，“話說，該怎麽離開這裡。”

　　“只要你想，你隨時可以離開。”

　　而這種場景，這熟悉的話語也是讓劉啟落不自覺想起了紅頭髮，也是想起了紅頭髮曾教會自己的那些，也是稍稍讓劉啟落有些改觀。雖然紅頭髮做的事可能是壞事，但這些天的相處劉啟落自我感覺下來，其實紅頭髮還算個不錯的人，除了失態的那天。

　　劉啟落還在回想著，殺忽然問道:“如果某天，你必須選擇一方，你是會選擇人界還是地界?”

　　劉啟落感覺這個問題和你喜歡爸爸還是媽媽同等離譜，但現在的劉啟落對著倆個世界都沒有特別的想法，也是隨口說道:“管它呢，我才不選。”

　　隨後便離開了這裡。但殺只是看著劉啟落離開的地方，笑了出來。

　　“不愧是您，做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