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0年,人類沉浸於舊社會的歡愉。
中間階層全然消失,橄欖形的社會結構已經成為了窮人的奢望,富商的宿敵。
富人壟斷了政府官員,形成了直系的管轄體制,帶有濃厚的侵略性和針對性。社會階層也不會再流動,窮人只剩下被奴役的資格
地下社會怨聲載道,但無人敢反抗,因為那些富人構建的上層掌握了核威懾,所以窮人只能敢怒不敢言。
不知過了過了多少年,窮人出了一個叫“斯巴塞迪爾”的救世主,他組建了“穹頂會”。
不過,在富人眼裡,他們就像小孩過家家一樣,沒人過於關注他們,茶余飯後,看看這幫愚者的朝聖,也當作富人的消遣了。
不得不說,斯巴塞迪爾傳教做的很成功,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招術,所有的窮人全成為了穹頂會的成員,他們把斯巴賽迪爾視為救世的神。
通過幾次與富人的戰爭,斯巴塞迪爾甚至控制了一些國家的核武器。
終於有一天,他站在穹頂會最神聖的標志上—光芒穹頂,莊嚴的向在他腳下如螻蟻般的窮人宣告,窮人紛紛負手叩地,以示虔誠。
他拉開穹頂上的帷幕,把光芒灑向眾人,握緊雙拳,“今天,讓我們也活於光芒之下。”
可是到現在,整片天空依舊是血紅色的。
那年,爆發了核戰爭,以斯巴塞迪爾的穹頂軍團和舊社會的統治者轟轟烈烈的打了一仗。
實際上,窮人真正參加戰爭的不過會員的三分之一,可能長久的束縛,已經讓他們無法掙脫自身的枷鎖,任由自卑的活下去了。
或者說,嚴格的等級才能給予窮人以安全感,任何反抗對於他們來說都是一種惡疾。
但最主要的是,連窮人也明白核戰爭會造成一片廢土,而被成為神明的斯巴賽迪爾和富人卻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這不能說他們是向往和平,也不能說他們是逃兵,錯的是富人和斯巴賽迪爾,他們根本沒考慮到核戰爭的後果。
戰爭以富人的勝利結束,畢竟富人打仗為了自己的統治地位和身後更複雜的舊社會,而窮人為了什麽呢。
推翻舊制度?他們苟活於這一制度之下就算幸事了,逆來順受才是存活之道。打倒富人?客觀的說,他們不敢挑戰這個制度,而這個制度推倒之後,他們將面臨的災難是不敢想象的。
也就是說,盡管這位領袖建立了窮人的王朝,他們一個個也會夜不能寐、寢食不安,他們的精神食糧、信仰支撐並不是這個穹頂會,穹頂會不會給他們做任何事情的支持,也不會有最後的底線。
面對一些在開戰前投向富人的會員,斯巴賽迪爾寬恕了他們,在別人眼裡就像寬容而獨裁的救世主。
而富人恰恰相反,窮人雖不敢反抗,但是至少給他們一種不屈服的意識,在潛意識裡的對抗,而不是某一位領袖看似義無反顧、獨斷專權的領導。
窮人和富人之間已經打到了微妙的平衡,而斯巴賽迪爾卻作為一個闖入者破壞了這個平衡。
平衡一旦打破,那麽將意味著末日的來臨,一個參加過戰爭的窮人跟我說,斯巴賽迪爾死前的最後一句話還是“我要為這個末世做最後的救贖!”
或許,這種平衡遲早要打破,只不過是斯巴賽迪爾提前了而已,這種腐朽的平衡也確實是人類文明的盡頭了,一邊重了,全部崩潰。
我收起了筆記本,
我怕我在這廢土裡哪一天魂歸天際,也希望有人能知道我,於是每天寫一下自己對歷史的見解,也打發打發無聊,畢竟我現在孤身一人。 戰爭結束後,極少數躲在地下的人活了下來,大部分的人都死在斯巴賽迪爾的救贖之下了。
我認為那些死在廢土之前的人至少是幸福的,他們永遠不知道,我們這些僥幸活下來的人,這些年過得有多麽痛苦。
現在活著的人分為了三派,一些仍舊信仰救世主的窮人,說起來可笑,他們真的把斯巴賽迪爾當做神了。
這可能於我前面的觀點稍有衝突,因為戰爭使一些窮人成了穹頂會狂熱分子,他們還推舉一個人成為斯巴賽迪爾,每天膜拜他。
另一些就是死不悔改的富人,富人人數並不多,而是一些戰後倒戈至富人陣營的窮人。他們就好像找到了依靠,庇蔭之樹、解渴之泉,從此繼續開始舊社會,甚至比以前更殷勤。
最後的一部分,就是流浪者,他們不信任何人,隻信生存法則,隻信手裡的家夥,隻信自己。
而我可以說是自成一派,我有自己的理論思想,我認為所有的人團結起來才能打破衝突的瓶頸,建立新社會,避免兩極分化,重蹈核戰爭的覆轍。
在核戰爭之前,我也曾宣揚過我的理論,有過一定的效果,不過擋不住當時的大趨勢—戰爭的狂熱,但我依舊相信自己的理論,並會堅守下去
廢土世界,黑白顛倒,蒼穹之下,寸步難行。所有地表的動植物遭到毀滅性的打擊,幾乎全部滅絕。
為什麽說幾乎呢,因為我還有一隻黑貝,當時我及時的帶走了他,他是我最可靠的夥伴。
海洋更可怕,淺層海洋直接變得如同沸水,而深海被輻射、汙染的不成樣子,說不定已經變異出了克蘇魯。
我們大概在地下待了半年才敢出來,帶著放毒面具好像土撥鼠一般從地下冒出來,我不敢在室外多停留,不是怕遇到什麽強盜,而是這眼前黑與紅的交織給我太大的壓抑感,我根本受不了。
有一次在戶外待了半個小時,我竟沒知覺的把匕首架在我的脖子上,太可怕了。
我有一輛小巴士大概是我叔叔的,應該吧,他已經在地下室蟄伏很久了。
在爆發核戰爭之後,我就一直在地下室和這輛車為伴,不停的聽著車上的三個碟子,有一張是萊克?王的老歌,不知道他還活著嗎?我也只能聽著他的歌祝福他。
我在地下室好好把這輛車翻修了一遍,我之前有學過塗鴉,於是塗上了“The end does not need a ”。
還好我們家地下室就是儲物室,所以有數不勝數的罐頭後桶裝水,唯一限制我的就是保質日期,誰知道將來拉肚子沒有衛生紙怎麽辦。
我也沒什麽顧慮,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從“出土”那天算起,我已經生存了一年了,這期間我只能對著罐頭髮呆,或者逗逗黑貝,每次他的食物都很少,他也從來沒有發過脾氣。
我也沒遇見什麽活人,那兩派的人我都不想沾染過多,我很厭惡他們,他們為什麽非要把人類逼成這種地步,然後還不握手言和,繼續發動戰爭。
很好笑,兩邊打仗的基本都是窮人,要是斯巴賽迪爾知道後,會不會悔恨自己所做的呢還是一腳把光芒穹頂砸了?
我最開始也信奉生存法則,第一點就是不要相信任何人,你手裡的武器就是你最好的夥伴。
所以我們幾乎獨來獨往,少有交際。
這一路以來我收集了不少東西,我可是西頓克大學工程組裝學畢業的,所以我都把他們的價值發揮到最大化,物盡其用,所以我的巴士各種功能都很齊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