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卡尼爾偷偷的溜到運輸車車廂後面,卡尼爾疑惑不解,我讓他在底下把風,我一個人跳進車內,車內彌漫著一股濃厚的血腥味,我捂著鼻子拿完東西急忙跳了出來。
卡尼爾一看是兩套敵軍軍服,他很聰明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用意,拍手叫好,我們趕快又返回去,換好衣服,一會我們摸進去,這些士兵留在外面照應。
計劃訂好,我鼓了鼓勇氣拍地而起,卡尼爾也很配合,和我邊說話邊走,聲音故意放的很大。
倉庫那邊的人很快發現了我們,但並不在意,我們走近以後,一個坐在箱子上抽煙的人走過來,接過身邊人遞來的衣服。
“你們倆是哪個隊伍的?為什麽來9組這裡。”
我多少有些緊張,木訥的說不出來話,說真的,當走出掩體那一刻我就後悔了。
卡尼爾卻波瀾不驚,帶著笑意說“我們隊在前面吃了敗仗,我們跑過來請求援兵。”
“今天不是進攻中心的日子啊,我們是滲透的先鋒隊。”
“哦,那幫人不知道腦子哪根弦抽筋了,竟然集中兵力反攻那裡。”
“這樣啊,那你去總部不好嗎,我們要佔領這裡當據點,配合明天的進攻。”
“有槍嗎?我們拿幾把回去。”
“當然,都擱在倉庫裡了,要幾把自己隨便去拿。”
我們得到機會,見倉庫沒人,就找到廢土坦克,卡尼爾熟練的掀開一小塊遮擋布,緩緩的爬上去,我急忙翻找槍,用翻槍的聲音掩蓋他的踩踏聲。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卡尼爾進了坦克,我也趁機進了坦克。
我不會開坦克,所以我負責裝彈和潛望鏡,通過簡單的流程教學,我差不多懂了,剛好車上還有油,我們就直接加完。
由於倉庫門就是一道僅通人的小縫,所以我們沒法正常出去,卡尼爾看來對他們的廢土坦克很有自信。
卡尼爾操控坦克想大門撞去,“轟隆隆”,大門脆的就像餅乾一樣斷開,有些人沒反應過來,直接被壓在了車底下。
9組隊長嚇得第一個跑路,其余的士兵群龍無首,也跟著跑,不時還回頭開幾槍,我裝好彈藥,他瞄準那些人上的吉普車準備發射。
我急忙攔住他,“我們的目標不是他們,是讓人類團結起來,在過程中不可避免流血,但盡量少些吧。”
卡尼爾狠的牙癢癢,但還是沒有出手,開著坦克從倉庫裡出來,帶上那些士兵和傷員一塊回到指揮部,見到赫朗狄已經回來了,還帶來了五六十個士兵,其中一大半都掛著菜,擔架上還有不少。
卡尼爾見到赫朗狄後趕緊跳下車,赫朗狄也緊走幾步,兩人一見面便擁抱在了一起,“老夥計,你還活著啊。”“當然,我還能死在他們手裡嗎。”
我靜靜的看著他們倆,殘陽把最後一絲光灑在我手上,我緊緊的攥著,我看不到殘陽,紅色的天空和它是一個顏色,但我能感受到它的光,它的溫暖。
這些天以來,可以說是九死一生,但是我已經完成了夢想的一大步,一切的一切都要看明天點談判了,如果談崩的了,這個夢想就要留給後人了。
走下坦克,踩著廢土來回踱步,我不知道明天是否還能再踩上,剛開始我是有多麽的厭惡與恐懼,它害死了我的家人和黑貝,而現在又是那麽的留戀,好想把每片廢土留下我的腳印。
殘陽未見,光影相隨,踏遍廢土,何日相見,
遙望遠方,歸路顯現。 “走來走去的幹什麽啊?害怕了?”一句話把我從情感拉進現實。
“哪裡啊,我就是有點留戀這裡了,怕我再也見不到了。”
“不會的,我相信你能阻止它,並且改變廢土。”
“是啊,改變廢土容易,可是人心中的廢土想要抹去卻是很難的,在面對生與死時,人類終將暴露出自私。”
“什麽意思?”
“我懷疑咱們這裡已經有內奸了,你好好去保護那個救世主。”
“為什麽不讓將軍他們去啊?”
“你是不是傻?如果有內奸他們每一個都有可能。”
“哦,好。”
我看著尼泊爾大搖大擺的走過去,我十分擔心今晚會出現變故,如果在今晚斬首敵方首級,那麽基本軍心渙散就沒救了,也不必談判了。
天空變成暗紅色,我今晚不準備睡覺了,半睜著眼躺在坦克上注視著每一個人,尼泊爾我交給他的任務全然忘了,鼾聲正響。
兩位將軍也沒睡覺,指手畫腳不知道再聊著什麽,看著表情嚴肅,應該是關於戰術吧,士兵一個個把帽沿壓的很低,披著衣服就地睡了,擔架上睡覺的傷兵臉上透露著痛苦。
每一個人都很正常,沒有什麽不自在,我也感覺瞌睡蟲在不知不覺間叮咬著我,眼皮越來越沉,我恨不得一頭栽在坦克裡呼呼大睡。
正當我睡意正足時,耳邊傳來窸窣的響聲,可能是老鼠,但是今天我不能容忍任何可能性,必須要確定,於是我強打起精神,撐著坐起來,往坦克下看。
黑隆隆一個人,看不清臉,我急忙掏出槍對準那個人的頭,我明明沒露出一點聲響,那個人還是發現了我,我急忙開槍射擊,那人嚇得逃跑。
“啪!”槍打在他的後背,而那個人跟沒事人一樣,好像一道鬼影,三跳兩躥消失在了黑夜。
難道我沒打中,可還明明打到後背了,他怎麽可能沒事,我重新趴了下來,細細回味這件事,現在追也沒什麽意義了。
“怎麽回事?”尼泊爾和一些人聽到槍聲後過來。
有人要刺殺,看看咱們少沒少人,少了就是那個殺手,全部清點了一遍,大家都還在。
這下誰也睡不著了,聽到殺手大家都嚇得不輕,紛紛拿起槍,警惕的盯著四周。
左盼右盼,終於盼來了黎明,不知道前路是否也等到了黎明,黑暗,快點過去吧!
我第一個跳起來,卡尼爾早在坦克裡等候多時,我們叫上四十個穹頂會的兄弟一塊奔赴戰場,眼前的景象讓人不寒而栗。
幾乎每個帳篷都被鮮血染紅凝成紫色,坦克躲過大大小小、深淺不一的炮坑,四周的屍體沒有一個是完整的,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因為沒有及時得到救助而死。
對面也已經嚴陣以待,幾輛菲利普坦克並排排列著,黑洞洞的炮口似乎在尋找我們的總部,坦克下便是密密麻麻的士兵,他們高高舉起槍,挺著胸脯。
他們似乎很驚訝,以為我們像個烏龜一樣躲在殼裡,最終被他像個食客一樣蠶食。
“對面的,我們要談判,我們有一個秘密武器,相信你們九組也看見了,而且我們在後方還有幾百號兄弟,硬打過去你們討不到好處。”
一台裝甲車上站著一個高個軍官,不是別人,正是獨眼龍,他捧腹大笑還幾次想說還說不出來,“就你們,你們這是緩兵之計吧,大家說好不好笑。”
底下的士兵跟著笑了起來,笑得是那麽肆無忌憚,就像一個可恥的侵略者。
我立刻鑽進坦克裡,“裝彈,讓他們瞧瞧。”
卡尼爾拍了拍我:“彈藥不是批產的,是用來試驗的,一共三發,你省著點使。”
我沒有停止,我必須給他們點顏色看看,否則他們絕不會同意談判,哼,就像他們說的,誰知道縮殼的烏龜不是為了準備反咬一口呢,而且不打雷不松口。
“裝彈完畢,車頭東南30方向”卡尼爾看著他們一個個笑的前仰後合,氣憤的關閉了炮尾。
“嘭!”
這發炮彈帶著滿車人的怒氣飛向了敵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