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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從天龍八部開始》第237章 傅紅雪,明月心。
第238章 傅紅雪,明月心。

高樓,樓上有窗,窗前有月,月下有花。

花是薔薇,月是明月。

沒有燈,月光從窗外照進來,照在燕南飛身畔的薔薇上.

他身畔不但有薔薇,還有個被薔薇刺傷的人。

今夕何夕?

月如水,人相倚。

有多少訴不盡的相思?

有多少說不完的柔情蜜意?

……

夜已深了,人也該醉了。

燕南飛卻沒有醉,他的一雙眼依舊清澈如月,臉上的表情卻仿佛被薔薇刺傷了。

薔薇有刺,那麽明月呢?

明月有心,所以明月照人。

她的名字就叫做明月心。

夜更深,月更清,人更美,他臉上的表情卻反而更加痛苦。

她凝視著他,已良久良久,終於忍不住輕輕問:“你在想什麽?”

燕南飛也沉默良久,才低低回答:“我在想人,三個人。”

明月心聲音更溫柔“你的這三個人裡面,有沒有一個是我!’

燕南飛道“沒有。”

他的聲音冰冷接道:“三個都不是你!”

美人又被刺傷了.卻沒有退縮,又問道“不是我,是誰?”

燕南飛道:“一個是傅紅雪。”

明月心微微顰眉,道:“就是在鳳凰集上等著伱的那個人?”

燕南飛點點頭。

明月心問道:“他是你的仇人?”

燕南飛突然笑了,他的笑容中帶著種說不出的譏誚,道:“你永遠想不到他為什麽在鳳凰集等我?”

明月心道:“為什麽?”

燕南飛道:“他在等著殺我。”

明月心輕輕吐出口氣,似是對於這個答案也很好奇。

燕南飛自顧繼續道:“但他並沒有殺我,甚至還救了我三次!”

明月心又輕輕歎了口氣,道:“你們這種男人做的事,我們女人好像永遠也不會懂的。”

燕南飛道“你們本來就不懂。”

明月心轉過頭,凝視著窗外的四月,旋即道:“那麽你想的兩個人是誰?”

燕南飛眼神中的譏誚轉而變成另一種複雜的東西,緩緩道:“世人隻知名俠沈浪,小李探花,葉開之名,殊不知有個人的武功甚至已經超越了他們!”

“莫非是那位‘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姑蘇慕容氏?”

明月心的眸子有一瞬大亮起來。

“普天之下,又有哪個姑蘇慕容氏!”

燕南飛歎息道。

無論是“江湖名人榜”上的排名,還是所謂“薔薇劍”的名號,和那個人比起來,簡直好似凡間塵埃,不值一提!

明月心停頓良久,道:“還有一個人呢?”

燕南飛眼神轉而多出一絲痛苦,緩緩道:“那是個我想殺的人,只可惜我自己也知道,僅憑我自己永遠也殺不掉他!”

看出了他的痛苦,明月心的眼神也好似黯淡了,隨之窗外的明月也變得黯淡無光起來了。

……

窗外開始響起了琴弦般的雨聲,漸近漸響,漸密。

好大的雨,來得好快,連窗台外的薔薇,都被雨點打碎了。

是對面的牆角下,卻還有個打不碎的人,無論什麽都打不碎,非但打不碎他的人,也打不碎他的決心。

燕南飛似是心有所感推開窗,就看見了這個人。

他還在雨中!

雨漸大,但他還佇立在雨中,他的身形好似一座山,一座永遠不會低頭的山峰,無論這千千萬萬滴雨點,哪怕化作了千千萬萬把尖刀,他也絕不會退縮半步的。

燕南天苦笑,他唯有苦笑。

他身形一動,同樣出現在雨中。

感受大雨下帶來的冰涼,燕南天緊緊盯著不遠處的人影。

“我突然發現一件事,你不是人,根本不是!”

良久後,燕南天語氣複雜道。

一個人倘若不是人,那麽他又會什麽?

是神,是仙,是魔?

也許都不是。

只不過他做的事偏偏又超越了凡人能力的極限,也超越了凡人忍耐的極限。

但燕南飛有很好的解釋:“就算你是人,最多也只能算是個不是人的人。”

傅紅雪笑了,居然笑了。

他這樣的人,竟然會笑,本身就是一件堪稱不可思議的一件事,就好似暴雨烏雲中忽然出現的一抹陽光。

燕南天看著眼前的傅紅雪,卻忽然歎了口氣,道:“令我想不到的是、你這個不是人的人居然也會笑。”

傅紅雪抿著嘴,並沒有直接回答。

或許猜到了這個結果,燕南天道:“請跟我來!”

傅紅雪道:“去何處?”

燕南天道:“到沒有雨的地方去,到有酒的地方去。”

小樓有酒,也有燈光.在這春寒料峭的雨夜中看來,甚至比傅紅雪的笑更溫暖。

然而傅紅雪抬起頭只是看了一眼,便冷冷道:“那是你去的地方,不是我的!”

燕南天道:“你不願去?”

傅紅雪道:“絕不去!”

他的回答異常果斷,仿佛小樓中的酒水不對他的胃口,甚至就連那溫暖的光亮,對他也好似穿腸毒藥一般。

燕南天道:“為什麽?”

傅紅雪道:“因為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

——就因為你不是我,所以你絕不會知道我的悲傷和痛苦。

這句話他並沒有說出來也不必說出來。

但燕南飛已看出他的痛苦,甚至連他的臉都已因痛苦而扭曲。

這裡不過是尋歡作樂的地方,為什麽會讓他有如此強烈的痛苦?

莫非他在這種地方,也曾有過一段痛苦的往事……

燕南天道:“我知道你從不喝酒,也絕從不看女人。”

他繼續盯著傅紅雪,接下來的話語好似刀子一般鋒利,道:“莫非這兩件事都曾傷過你的心?”

傅紅雪沒有動,也沒有開口,但他緊握長刀右手已經有些顫抖。

翠濃……

那個讓他心中自始至終難以忘懷的女人!

他始終忘不了她倒在自己懷中的那一幕,永遠也忘不了!

看著這一幕,燕南飛心中已有了答案。

他接著便閉上了嘴。

他已不想再問,不忍再問。

與此同時,高牆後突然飛出了兩個人影,一個人“噗”地一聲跌在地上再也沒了動靜,而另一個人卻趁機以“燕子三抄水”的絕頂輕功,掠上了對方的高樓。

而燕南飛出來時,窗是開的,燈是亮的。

燈光下,只見一個纖弱輕巧的人影閃了閃,便穿窗而入。

躺在地下的人,則是一個留著山羊胡子的黑衣老人。

他一跌下來,便早已殞命……

燕南飛見此,便立刻飛身而起,以最快速速度,掠上高樓,穿窗而入。

而待他穿過窗戶,出現在小樓內時,傅紅雪已站在了屋內。

江湖上隻知傅紅雪刀快,卻不知道他的輕功也很高明,起碼這一路上燕南飛騎乘快馬,也未能將傅紅雪一個人甩開。

一個瘸子,卻偏偏練就高明的刀法與輕功,這放眼天下,也是一件極為難得的事情。

屋內無人,只有一個濕琳琳的腳印。腳印也很纖巧.剛才那條飛燕般的人影,顯然是個女人。

燕南飛見狀皺起了眉,喃喃道:“難道是她?”

傅紅雪道:“她是誰?”

燕南飛道:“明月心!”

傅紅雪冷冷道:“天上無月,明月無心,哪裡來的明月心?”

燕南飛歎氣道:“不,你錯了,我也錯了!”

無心的是薔薇。

薔薇在天涯。

很快外面已響起了敲門聲。

門是虛掩著的,一個面頰紅紅,眼睛大大的小姑娘左手捧著個食盒,右手拿著一壇還未開封的酒走進來,就用那雙靈活的大眼睛盯著傅紅雪看了半天,忽然道:“你就是我們家姑娘說的那位貴客?”

燕南飛不懂。

傅紅雪亦不懂。

她卻好像連看都懶得再看傅紅雪,嘴裡說著話,人已轉過身去收拾桌子,重擺杯筷。

剛才那個人果然就是明月心。

黑衣老人本是想在暗中刺殺燕南飛的,她殺了這老人,卻不露面,為的是也許就是想把傅紅雪引到這小樓上來。

“看來她請客的手段可要比我高明多了!”

燕南飛歎道。

傅紅雪冷冷道:“可惜我從不是什麽貴客!”

燕南飛道:‘既然來了,索性便同飲一杯吧!’

說罷,便走過去拍開了酒壇上完整的封泥,立刻有一陳酒香撲鼻。

“好酒!”

燕南飛細嗅一口,當即忍不住開口讚道。

小始娘在倒酒,從壇子裡倒入酒壺,再從酒壺裡倒人酒杯。

燕南飛道:“看來她不但認得你,你是怎麽樣一個人,她好像也很清楚。”

酒杯斟滿,他一飲而盡,才轉身面對著傅紅雪,緩緩道“我曾告訴過你,我的心願未了只因為有個人還沒有死。”

或許飲酒的緣故,燕南飛再度提起了心中的秘密。

傅紅雪道:“公子羽?”

燕南飛放下酒杯,表情很是古怪,許久後才道:“他是該死的人,我日日夜夜都想殺了他。”

傅紅雪沉默著,過了很久,才冷冷道:“該死的人,遲早要死的,你為什麽一定要自己動手?”

燕南飛突然沉默下來。

許久後,才聽他道:“我為的自然是正義和公道!”

公平與正義,這兩個詞語,在別人口中未免會顯得太過虛偽。

但用在眼下的燕南飛身上,卻是並不突兀。

這一路走來,傅紅雪護送燕南飛,親眼目睹了他的為人與行事,甚至隱隱讓他有了種見到葉開的錯覺。

武林中不乏偽君子與野心家,但同樣也少不了他這種人。

突聽“波”的一響,酒杯竟在他手裡碎了。

燕南飛的臉色已經變得煞白……

傅紅雪只看了他一眼,便豁然起身,一雙銀筷已經塞進了他的口中,同時又點了他心脈四周的八處穴道。

燕南飛牙關已咬緊,卻咬不斷這雙銀筷,所以牙齒間還留著一條經。

所以傅紅雪才能將一瓶解藥倒入他嘴裡,手指在他居上一接一托。

銀筷拔出,藥已人腹。

作為魔教大公主花白鳳的養子,傅紅雪同樣擅長解毒。

他只需要一眼就看出了燕南飛已經身中奇毒。

一旁的小姑娘好似被嚇傻了一般,呆呆站在原地,傅紅雪目光不由落在了酒桌上。

酒壺和酒杯都是純銀的,酒壇上的泥封絕對看不出被人動過的痕跡……

可是燕南飛已中了奇毒,隻喝三杯酒就中毒很深,那麽酒裡的毒是從哪裡來的?

傅紅雪目光一動,下一刻便運勁拍碎酒壇.就找到了一根慘碧色的毒釘。

釘長三寸,酒壇卻只有一寸多厚,把尖釘從壇底打進去.釘尖上的毒,自然便溶在酒裡。

傅紅雪目光冷如刀鋒,盯著小姑娘道:“這壇酒是你拿來的?”

小姑娘聲音發抖,道:“我們家的灑,都藏在樓下的地窖裡。”

傅紅雪道:“為什麽挑中這壇酒?”

小姑娘道:“是我們家姑娘說的,要用最好助酒款待貴客,這壇就是最好的酒。”

傅紅雪道:“她人呢?”

還沒有等小姑娘回答,外面已有人替她接了下去:“因為我剛才回來的時候,衣服也已濕透。”

她的聲音很好聽,笑得同樣更好看,她的態度很幽雅,裝束很清淡。

或許她根本稱不上一個傾國傾城的絕色美人,可是她走進來助時候,就像是暮春的晚上,一片淡淡的月光照進窗戶,讓人心裡覺得有種說不出的美,說不出的恬靜幸福。

她的眼波也溫柔如春月,可是當她看見傅紅雪手裡站著的那根毒釘時,就變得銳利了。

“你既然能找出這根釘,就應該能看得出它的來歷。”

她聲音也變得大了一些:“這是蜀中唐家的獨門暗器,死在外面的那個老人,就是唐家唯一的敗類唐翔,他……”

然而傅紅雪好像根本沒有聽見她說得這些話,只是癡癡地看著她,蒼白的臉突然發紅,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臉上的雨水剛乾,冷汗已滾滾而落。

明月心始起頭,才發現他臉上這種奇異的變化,不由奇道“難道你也中了毒?”

傅紅雪雙手緊提,還是忍不住在發抖突然翻身,箭一船竄出窗戶。

一旁的小姑娘見狀道,奇道:“這真是個怪人!”

明月心輕輕歎了口氣,道:“不,因為他只是個傷心的可憐人而已!”

她好似知曉傅紅雪的來歷,更知曉他所經歷的傷心事,看著傅紅雪突然遠去的身影,她的目光隱隱透露出一絲憐憫。

……

只有風雨,沒有燈。

黑暗中的市鎮,就像是一片荒漠。

傅紅雪已倒下來,倒在一條陋巷的陰溝旁,身子卷曲抽搐,不停地嘔吐。

也許他並沒有吐出什麽東西來,他吐出的只不過是心裡的酸苦和悲痛。

他的確有病。

是癲癇。

對他說來,癲癇不但是種無法解脫助痛苦,而且是種羞辱。

每當他助憤怒和悲傷到了極點時, 他的病就會發作,他就會一個人躲起來,用最殘酷的方法去折磨自已。

因為他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麽會有這種病。

有時候他寧願死,也不願意患上這種病!

他是瘸子,但他卻練出堪稱舉世無雙的輕功,但偏偏這癲癇,卻讓他始終無法擺脫。

仿佛當年的夢魘,依舊緊緊跟在他的背後。

冷雨打在他身上,就像是一條條鞭子在抽打著他。

他的心在流血,手也在流血。

他用力抓起把砂土,和著血塞進自已的嘴。

他生怕自已會像野獸呻吟呼號。他寧可流血,也不願讓人看見他的痛苦和羞辱。

可是這條無人的陋巷裡,卻偏偏有人來了。

那個人他同樣很熟悉……

她衣服的顏色總是清清淡談的,淡如春月。

但偏偏她的容貌像極了一個人,一個深深烙印他記憶深處中的女人,翠濃……

她本該死在十八年前,死在了自己的懷中,但偏偏在那孤冷的月光下,再渡出現在自己面前。

他寧願讓天下人看見他此時的醜態與羞辱,卻偏偏不願讓這一個人看見。

他掙扎著想要起身,怎奈他根本全身無力,只能像個泥鰍一樣,在陰溝裡打滾,宛若隻灰老鼠一般。

她在歎息,並在歎息中彎下了腰。

他聽到她在歎息,他感到了一隻冰冷的手在觸碰他的臉。

突然間他身上所有的痛苦與羞辱,便在這隻手的觸碰下瞬間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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