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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草原月牙河》第二十八章 眼見不1定為實
  老師站在講台上厲聲問道:吳戰,什麽事兒?

  “老師,有人上課不聽講,還吃東西!”吳戰發出正義之聲。

  “誰?”老師開始往講台下走。

  “是——”吳戰抬手一指,說,“是袁野!”

  袁野一驚,趕緊說:沒有。老師,我啥都沒吃。不信看我嘴——

  袁野張大了嘴巴。

  “快把你的嘴閉上吧,我們都看到你後槽牙了!”

  全班哄堂大笑。

  老師走到袁野近前,把手一伸,說:趕緊交出來吧——

  吳戰又補充道:就在他褲兜裡呢!我沒吃完又放回去了,我看得清清楚楚!

  老師扭頭對吳戰說:你也逃脫不了乾系,上課不好好聽講,盯著別的同學看啥?

  吳戰當時就蒙了。

  “該!小奸細!”袁野小聲兒罵了句。

  老師的手卻沒有撤,還在那裡伸著呢。全班同學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袁野這裡。

  袁野向教室外望去,裝出驚奇的樣子。大家以為他發現了什麽可怕的東西,跟著他的眼神向外看去,包括老師。

  說時遲、那時快,袁野趕緊在課桌下把手裡的雞蛋往蘇合的手裡遞。

  蘇合當時就明白了,張開手去接,由於太緊張,沒有接穩當——“啪”——雞蛋掉在了地上,摔碎了,清幽的蛋香隨即在教室中飄散,引得好多同學都咽下了口水。

  吳戰的哈喇子流出快有半尺長了。

  老師回過神兒來,對袁野是一頓訓斥。他一句都沒聽進去,用眼睛的余光狠狠地瞟向吳戰,真想上去給這個“小奸細”兩巴掌。

  …………

  上學的都走了,下地乾活兒的也都走了,村部前安靜下來,連麻雀都飛到月牙河邊兒湊熱鬧去了。

  特木爾呆呆地坐在大石頭上,心裡很不是滋味,越想越覺得這些老師太苦了,就獨自向學校走去。來到學校大門口兒他停住腳步,仔細環視了一眼校園,歎了口氣,背著手走了進去。

  特木爾沒有驚動任何人,順著院牆走到教室的房後,聽著從各個教室後窗戶傳來的朗朗讀書聲、老師的講課聲,特木爾的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

  如果沒有老師,這些孩子哪來的知識啊?沒有文化,那就相當於“睜眼瞎”啊,進城裡連公交車都不知道怎坐,這還能行嗎?不學習知識文化,光靠順壟溝找豆包,那不又回到過去了嗎?新世紀的,就算是當農民,也要講究科學種田,沒文化能行?這些孩子挺爭氣,學得多認真啊……

  特木爾思緒萬千。

  …………

  認為老師辛勤付出、學生勤奮好學的特木爾剛剛離開校園,下課的鍾聲就響了起來。

  蘇合第一個衝出教室,來到爸爸特木爾剛剛佇立的地方。當然,他可沒有什麽感慨要發,卻有一肚子的話要與袁野解釋。

  袁野裝作很機警的樣子邊四圍觀察邊向蘇合走去,蘇合滿臉堆筆。

  “我剛才真不是故意的……”

  “你可真是個廢材,一身肥膘兒白長了,啥也乾不了。一個雞蛋都接不住?”袁野訓蘇合,一點兒不留情面。

  “我當時太緊張了,手有些滑兒。再說,就一個雞蛋,多大個事兒啊,至於你這樣嗎?”

  “你讓老師訓一頓試試?”袁野又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接著說,“還多大個事兒,你懂幾個問題?對你來說是個雞蛋,對我來說——那可不是簡單的雞蛋。”

  袁野沒有說出想和“吃貨”吳戰換筆記本的念頭,因為一想到被那小子舉報,氣就不打一處來。

  蘇合撓著胖胖的胳膊,疑惑地問:那還有什麽特殊的?

  “那可是咱‘獅子哥’給我的,你尋思啥呢?”袁野隨機應變想了個理由。

  “那又怎樣?又不是‘獅子蛋’。”

  蘇合說完就哈哈地笑起來。

  袁野氣得鼻子都快歪了,說:你別胡說八道!我告訴你,如果不幫我收拾吳戰一頓,我把你說“獅子蛋”的事兒告訴“獅子哥”。我整不了你,會有人能整趴下你!

  說完,袁野揚長而去。

  “別啊——鬧玩兒呢,你可別下死手啊——”蘇合喊著,去追袁野。

  “你就是管丈母娘叫大嫂——鬧大扯啦!”袁野突然想起一句俏皮話,就給蘇合用上了。

  蘇合“嘻嘻”笑著說:我還沒有丈母娘呢……

  …………

  特木爾從學校出來,是順著月牙河邊兒往回走的,快到那一排大榆樹時,一輛三輪車“突突突”地飛馳而過,揚起一路塵土,車中有人嗷嗷喊叫著打著手機,還有人和特木爾打招呼,他也沒聽清。

  是“童氏三魔”去其他村屯收豬去了。

  “狗肚子裝不了二兩香油,富一點兒就顛兒起來啦!弄不好就得馬失前蹄啊……”特木爾自言自語地往村裡走。

  回到村部,特木爾召開班子會議,和大家商量怎麽能暫時解決一下村小學老師們眼前的困難。老支書白哈達是特木爾請來的“顧問”,因為他剛剛就在村部前的大石頭上坐著,被特木爾“硬邀”進了會議室。

  大家七嘴八舌地炸了鍋,都列舉出自己知道的老師家的困難和苦處。怎麽解決困難,大家都提到一個字——錢。沒錢,什麽都辦不了。

  老支書白哈達自打坐下來就一直沒有說話,眉頭緊鎖,傾聽著大家的談話,披在肩上的上衣都快滑落到地上了。他的心裡和特木爾一樣,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而且苦味居多。這個學校,是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在他的極力主張下重新修整開課的,可以說是他一手扶持起來的。為了讓各家“散養”的孩子們上學,他一戶一戶地做工作,嘴皮子都差點磨破了,有時還不得不采取一些“威脅”手段。有些老師,是他在當原來的月牙河大隊黨支部書記的時候進入這所校園的。他們為月牙河培養了人才,讓孩子們都學到了文化知識,最起碼外出打工,都認識了路牌名稱、看得懂公交線路。而在今天,在改革開放二十多後的今天,老師們竟然因為發不了工資而面臨吃不好飯、睡不好覺的痛苦。作為老書記,他的心裡能不苦嗎?比黃連加膽汁還苦啊!

  特木爾把熱切目光停留在白哈達的身上,其他人不約而同地跟著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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