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茅亭 茅廁,傻傻分不清楚
曹操、鮑信、衛茲慘敗汴水的消息傳出,關東聯軍震動不小,酸棗那邊的盟軍更不敢稍有動作了。都尋思要立刻起營拔寨撤走了,聽說徐榮也退兵,這才驚魂稍定坐下來接著奏樂接著舞了。
徐榮這邊打算就是給聯軍迎頭痛擊狠狠教訓一下,加以震懾,讓聯軍不敢再越雷池一步即可,沒打算撲上去幹個同歸於盡。
打掉曹操、鮑信的人馬都鏖戰一天才解決,曹操這個硬骨頭太難啃,要是酸棗那邊都象曹操這樣難打,衝過去還不得吃大虧。
其實酸棗那邊硬骨頭隻曹操一個,其他的不足為懼,徐榮真要全力攻擊過去,沒準就鑄成不世之功也未可知。
徐榮不經意錯過一個歷史性的機會,卻讓酸棗那幫廢物逃過一劫,合該他們命不該絕於此吧。
汴水大捷的消息也讓雒陽大為震動,董卓一系自然是歡欣鼓舞志氣昂揚,一些表面奉迎暗中陰謀除董的士人大夫們卻是驚懼無比。徐榮大勝,董賊的氣焰豈不是愈加囂張。
董卓重賞了出征將士,就連沒趕上場寸功未立的呂布都有封賞。
呂布為此封侯。
據說雒陽南郊二十裡處有一茅亭,周圍方圓數裡之地長滿茅草,春夏時節鬱鬱蔥蔥,有水有亭倒也是消暑遊玩的好去處。
有人建議以此地為中郎將呂布敕封。
呂布因此被敕封——茅亭侯。
呂布私底下不太高興。
司徒王允排下酒習宴請呂布為其慶賀。
這酒喝著喝著,呂布有點悶悶不樂,長籲短歎一番。
“茅侯兒深得相國信任,封候拜將,正大展宏圖之時,不知因何愁悶?”
王允連忙放下手中酒杯,關切詢問。茅亭侯簡稱茅侯,是王允對呂布的尊稱,由於酒喝多舌頭捋不直,所以帶了兒話音,聽起來象在喊“毛猴兒”。
啪!呂布把酒具拍在桌上,氣道:“司徒休要再提這‘毛猴兒’二字,好好的敕封侯爵,滿世界的亭那麽多,何以非要封我‘茅亭侯’?”
“不知有何不妥?”
“沒聽雒陽街坊有小兒在唱,‘茅侯、毛猴,茅亭、茅廁,傻傻分不清楚’的麽?”
“哦,原來飛將軍是因為此事兒煩惱。”
王允忍住笑,卻裝作頭回聽說的樣子,沉吟道:“市井頑童胡鬧不必當真。嗯,我聽說茅亭侯這個爵號,好像還是劉霸郎向董相推薦的……”
嘩啦——呂布直接把桌上的東西給摔在地上,怒道:“小賊敢如此辱我,吾非將其碎屍萬段不可!”
“將軍息怒,不可為此小事氣壞身子。”
王允勸解著,一邊吩咐下人收拾地上東西,再給呂布換上新的,王允搖搖頭一副不得其解的神情,“我也想不明白,將軍對董相如此衷心,一片赤誠,為何相國卻總是有所顧忌呢。對胡軫、牛輔、段煨就不這樣。”
呂布冷笑,“哼!還不因為他們是涼州一系,而布與司徒出身並州,涼州軍欺我並州兵也非一日半日,哼,總有一天我要……”
“將軍醉矣,且不可口無遮攔。來,接著喝酒聽曲兒。”王允阻止呂布再說下去,有些話不用說得太直白,今天在呂布心裡種下種子,等著發芽開花就好。
永和裡霸郎大都護府邸燈火通明,也在大排筵席歡飲作樂。
霸郎軍序列諸將,除了帶兵駐守河陽的關羽、駐守都亭的徐晃之外,其余的都在堂上。幽州使者徐崇、鮮於銀、田疇三人也在宴會之中。
“茅侯、毛猴,茅亭、茅廁,傻傻分不清楚……哈哈哈……”
曹安民唱著擱街上聽的童謠,一邊喝酒,一邊開懷大笑,“這歌要是傳到茅廁猴兒呂布耳中,還不得把他給氣死,哈哈哈。”
“喝點酒不知道東南西北了,給老子收斂點,朝廷敕封的封侯爵號,是該拿出來譏諷的嗎,你這個混蛋,誰讓你喝這樣多的。”
劉和呵斥他道,吩咐左右,“去,把他手裡的酒樽給我奪下來,別讓他當堂出醜。”
被奪了酒樽的曹安民,跪坐在大廳中間空地上,嗚嗚咽咽哭起來,“汴水慘敗,己吾起兵的一點家底兒全輸光了,我叔父他又杳無音訊,要是死在外頭,我這當侄兒的卻不聞不顧,可真是不孝啊……”
“把他給我拖到座位上去。”劉和很生氣,罵他道:“曹孟德死不了,你別擱這兒哭嚎演戲了,再鬧信不信我讓人把你打出去。”
“呃……真的,我叔父真沒事?”曹安民立刻住聲,看看劉和道:“叔父,我想投奔我叔父去,他汴水剛敗,一定是最需要人的時候。”
果然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劉和心裡暗罵,卻溫和笑道:“安民,想走我不攔你,但我的婚禮你不想參加了?”
曹安民信口開河,“當然要參加,我去了看一眼叔父就回來,來得及來得及。”
“不參加也行,得隨了禮再走。”
“啊……好吧。”曹安民一聽劉和提錢兒,心裡立刻有種不祥預感。
劉和笑眯眯說:“三將軍,這一年曹安民攢了多少家底兒,給我說說。”
張飛想了下道:“末將算一下,中郎將賞賜的,他自己借職權之便貪墨的,還有其他各種渠道受賄的,怕不得一千五百金的家底兒。”
曹安民一聽就傻了,“不是張黑子,你擱那兒知道這麽清楚的,誰讓你調查我的?”
張飛笑道:“還用調查嗎,喝多酒你自己就往外吹噓,你問問有誰不知道?”
劉和道:“三將軍,一會兒散席後你帶幾個校事處手下,過去把曹安民家抄了,難得他這麽孝順,把積攢的家底隨我的份子錢。記住給他留一千錢打發他明天上路去找曹孟德。”
“別、別抄家,我攢點錢容易麽。”曹安民當時就跪了,痛哭流涕,給劉和磕頭,“叔父,侄兒哪也不去,怎麽舍得叔父呢,侄兒還要參加叔父的婚禮,和他們商量好鬧洞房給嬸嬸磕頭要紅包呢。”
“不去找曹孟德了?”
“曹孟德是誰,侄兒不知道,侄兒只有汝一個親叔父,滅霸中郎將、霸郎大都護、侍中劉子玉,才是我的親叔父。”
“把這畜生給我轟出去,擾我雅興。”劉和吩咐人把曹安民給抬出去,叮囑眾人道:“都給我記住,以後不讓他喝酒,馬德喝多了犯病,這誰頂得住。”
眾人哈哈大笑,都說記住了。
曹安民覺得錢失而復得,暗暗後怕,再也不敢瞎嘚瑟提去投曹孟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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