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嗎?倒也沒關系,我雖然不擅長搜魂術,但如果是對一個凡人施展,應該也能獲得一些關鍵信息。”
雲垂峰語氣淡漠,殺人搜魂對他而言,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搜魂術?”林淵忽然笑了,面對生死危機,他雖然內心高度戒備,但表面神色卻淡然自若,該怎麽辦?怎麽辦?
事到如今,他已經站在了懸崖邊上,隨便走錯一步,都是萬劫不複!
現在,他只能賭一賭了。
“你為何篤定我這裡有一個幕後之人?風雲閣的那些雜役弟子沒有跟你們說明我的身份?我乃聖宗少主。”
林淵說出這這句話的時候,坦然自若。
呵呵,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當初原主腦子不靈光才認定的身份,林淵又把它拾起來了,能不能過這一關,就指望這身份了。
他要為原主圓謊。
若是這少主身份坐實了,對方就會顧及他身後的勢力,從而不敢下殺手。
然而,不管雲浮海、雲垂峰,都是實力遠超自己的高手,加上風雲閣中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比比皆是,自己就一個要飯的,一沒修為,二沒身家寶物,三沒護駕保鏢,想虛構出一個宗門少主的身份,忽悠住所有人,這談何容易?
林淵這番話說出,雲垂峰聽得額頭青筋微跳,他愣愣地看著林淵,好一會兒才偏頭問自己的弟弟道:“他這種症狀出現多久了?”
雲浮海也無語了,這沙雕是怎麽回事,演戲的最高境界,就是演得自己都信了嗎?
“聽說已經好幾年了。”雲浮海像是看無可救藥的傻子一樣看向林淵,“你這是想把我笑死,騙騙伶音也就算了,居然還在這裡演戲?是不是要我風雲閣送幾個丫鬟過來,天天用藥膳、丹藥伺候著你?”
“藥膳丹藥就不必了。”林淵淡然自若地說道,“丫鬟也不必,本座用慣了自己的貼身丫鬟,此次來你們風雲閣,衣食住行無人打理,隻好讓我的貼身丫鬟過來,照顧我飲食起居。”
林淵說著,目光淡淡地掃過螢。
雲浮海都懵逼了。
臥槽,還裝起個沒完沒了了!
不過話說這丫鬟到底是怎麽來風雲閣的?
雲垂峰已經聽不下去了,他皺著眉看向弟弟雲浮海:“你就選了這麽一個玩意兒當你的養蠱容器?你不怕本命蠱吃了他的血肉,沾染了傻氣?”
雲浮海聽後都覺得有幾分道理,這要飯的真他媽是個人才,老子的本命蠱不會是傻氣中毒死的吧?
“大哥,跟他說這麽多廢話是弟弟的錯,不想跟他浪費時間了,他不說就殺人搜魂即可,屍體我會處理好,山上也不會有人關心少了這麽一個小人物。”
林淵住的是雜役弟子居所,位於一座元氣稀薄的外圍山峰,平時根本沒人關注這裡,就算殺人搜魂也沒什麽。
面對雲浮海的死亡威脅,此時的林淵,竟然不緊不慢地從身上摸出了一根牙簽,放在嘴邊咬著——裝逼要裝全套。
“你們說的白玉食心蠱就是飯菜裡的那條白色蠕蟲吧?我還以為是菜沒洗乾淨,沒想到還是你們有意放進去的。說起來它味道還不錯,可惜刺身的做法有點不對味,如果過油定然更香一些,缺點就是個頭小了點,一條不怎麽夠吃,還想再來幾條。”
一條不夠吃可是真話,螢吃過白玉食心蠱之後,就對這味道念念不忘了。
什麽!?
雲垂峰還沒什麽反應,
雲浮海已經是心中暴怒。 這個螻蟻一樣的東西,居然敢如此放肆地戲弄自己!
他根本不信林淵吃下了他的白玉食心蠱?一個凡人,怎麽可能吃下白玉食心蠱?
莫說是一個凡人,就算是一個初入通元的修行者想吃白玉食心蠱,只要不懂蠱道秘法,都會成為白玉食心蠱的口糧。
雲浮海頓時就要出掌,但卻被雲垂峰攔了下來。
“大哥,你……”
“先等下。”雲垂峰神識鎖定四周,他有點奇怪,“這人像是在故意激怒我們,巴不得你出手似的。”
“這有什麽,他本來就是個傻子。”
“他傻不傻我不知道,但殺白玉食心蠱的一定另有其人,這人針對我們,可能就在周圍,趁我們出手時發動偷襲。
而且,他身邊的侍女也有古怪,這幾天山門封閉,進出都要令牌,她是怎麽來的?”
雲垂峰真正忌憚的,就是那個輕描淡寫除掉白玉食心蠱的人,有他躲在暗中,雲垂峰沒有輕舉妄動。
當然讓他放過林淵也是不可能的,他隻待用感知搜索四周,確定沒有埋伏後,再殺林淵搜魂。
只要能搜到魂,任憑林淵有什麽陰謀,都不攻自破。
此時的林淵,雖然內心慌得一批,但他表面卻雲淡風輕,他就仿佛看穿了雲浮海的心思,懶洋洋地說道:“區區白玉食心蠱,對我而言也就是青菜裡多了一條菜青蟲。本人不才,天生荒古聖體,且已解開六道封印,莫說是小小一條蠱蟲,就算是上古魔神的魔血,我也飲得一杯,不過是腹內略感灼痛罷了。”
這一番話,把雲浮海和雲垂峰都聽愣了。
什麽玩意兒?
荒古聖體?
解開六道封印?
飲過上古魔神之血?
這小子唱的是哪一出?
“怎麽?”林淵淡淡一笑, “你們沒有聽說過荒古聖體嗎?也是,幾乎消失在人族的荒古聖體,也就是四萬年前,有幾位人族大帝擁有過這種體質,此體質氣血如滾滾狼煙,生命力宛如無邊汪洋,肉身可以橫渡虛空,破滅世界,然而也因太過逆天,被天道所不容。
如今,荒古聖體已不可修行,但我不同,我已衝破六重天道封印,荒古聖體已初顯崢嶸。唯一的顧忌是,荒古聖體被天道所詛咒,強行修煉,會引發晚年不詳。
不過修行之道,本就是逆天而為,吾輩修士,何懼生死?天道詛咒,也不過一笑置之罷了。”
林淵說出這番話後,別說雲浮海了,連雲垂峰也懵了。
這小子到底在說什麽,這也太能裝了吧!
什麽破滅世界,什麽天道封印,什麽晚年不詳的。
絕世大能也沒有你這麽能吹吧?
不過說起來……
這些離譜的話,好像自成一個體系,聽起來有鼻子有眼的,仿佛荒古聖體真的存在似的。
一個凡人,如果沒有一點武道見識的話,不太可能編出上面這一段亂七八糟的玩意兒吧……
但如果說,荒古聖體真實存在,的確是四萬年前的大帝體質,那為何他們一點都未曾聽聞,風雲閣內也沒有一點記載呢?
大概率宗門長老都不知道,他一個凡人乞丐,又怎麽可能這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