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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
養精蓄銳了一整夜的青州軍士兵,吃上一頓熱乎乎的早飯後,在各自隊正都頭的指揮下,開始整軍。
一個時辰後,韓楨騎在戰馬之上,高呼一聲:“渡河!”
嘩啦!
劉錡率領騎兵營,率先踏上冰層。
馬匹的四蹄,俱都包裹著一塊布條,這是為了防止馬蹄在冰上打滑。
待到騎兵成功過河後,魏大率領西軍營以及輜重部隊立刻跟上。
最後,是韓楨坐鎮的中軍。
過了河,陣型變幻後,韓楨率領大軍直奔西軍而去。
“報!”
“西軍卯時整軍,辰時一刻出營。”
“報!”
“西軍途徑小清河,距離我軍十五裡!”
“報!”
“西軍……”
斥候營不斷匯報西軍動向。
楊惟忠心裡很清楚,不能再拖下去,否則再拖上個幾天,西軍士兵會在疲敵戰術中徹底崩潰,重演前年北伐遼國時的慘劇!
日頭漸漸升高,陽光照射在身上,卻絲毫感受不到暖意。
當兩軍相距五裡之時,雙方不約而同的停下,原地休整。
士兵們坐在地上,抓緊時間歇息,為接下來的大戰做最後準備。
吳季摸了摸藏在懷裡的一百文錢,心頭火熱。
此時此刻,他滿腦子想的都是軍功。
九哥說的對,趁著年輕,還能拿得動刀槍,好好博一次。
博贏了,蓋新房,娶嬌娘!
輸了,一了百了,反正他也是爛命一條,死就死了,家中還有三位哥哥給父母養老送終。
“嘶!”
深吸了一口氣,吳季強壓下心頭的激動,默默擦拭著手中的鋼刀。
約莫半個時辰後,戰鼓緩緩響起。
士兵們紛紛站起身,在各自都頭的指揮下,鋪開陣型。
西軍營一分為二,一左一右兩翼各六千人。
青州軍六千精銳步卒在前,為前軍。
韓楨則統禦六千青州軍,外加一萬西軍坐鎮中軍。
後軍是一千五百重甲騎兵,劉錡在率領三千輕騎,遊弋在軍陣左側。
這三千輕騎,乃是這場決戰的勝負手,能否拉扯出重騎衝鋒的空間與時機,全靠劉錡的臨陣指揮。
其實,青州軍並不擅長這類平原地區的大規模正面野戰。
因為從建軍之初,韓楨與聶東就定下了基調,以花裝為主,純隊為輔。
有了火器和騎兵營後,才慢慢有了步坦協同這套純隊戰術體系。
好在對手是西軍,也不擅長平原純隊野戰。
時值正午,日頭猛烈。
沐浴在陽光下,胸前的描金龍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頭頂上方,玄底白字的韓字大纛,迎風招展。
韓楨騎在戰馬之上,心情激蕩,意氣風發。
環顧一圈整齊的整軍,他高聲道:“封妻蔭子,就在今日!全軍出發,迎敵!”
“迎敵!!!”
四萬將士齊齊高吼,聲勢震天。
轟轟轟!
整齊的步伐踏出,讓大地微微顫動。
……
另一邊,楊惟忠也在排兵布陣。
雙方兵力相差不多,韓楨麾下四萬人,而西軍主力也不過五萬人而已,剩下的十三萬都是戰俘。
楊惟忠並未將這些戰俘盡數帶上,除開運送輜重的三萬余戰俘之外,剩余的都留在軍營之中。
對方有火器在手,戰俘帶的越多,反而會拖後腿。
張俊、王淵等人已經吃過虧了,他自然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不多時,西軍便擺出了一套雁行陣。
所謂戰陣,沒有那麽玄乎。
因為軍陣不管怎麽擺,無不外前軍,中軍,後軍,以及左右兩翼這些。
只不過每個陣型之間,前軍、中軍這些兵團的兵力分布,以及位置有所不同罷了。
一個合格的將領,需要因地製宜,隨機應變。
根據手頭上的兵種、軍械,以及敵軍情況,制定合理的戰術。
前軍與中軍,沒什麽花樣,講究一個堂堂正正。
與韓楨不同的是,楊惟忠對左右兩翼,部署了大量兵力,足有兩萬四千余人,分為三個梯隊,士兵俱都身披重甲,盾兵之後還藏有重斧手。每個梯隊之間都配有三弓床弩、投石車,以及神臂弩方陣。
這是楊惟忠專門為了應對青州鐵騎,而部署的陣型。
唯一的缺點,就是這樣布置,會導致中軍過於薄弱。
但是沒辦法,步卒打騎兵本就劣勢,總得有所取舍。
而且,楊惟忠自覺已經找到破解火器的方法,只需扛過幾輪火器的轟炸,輪到真刀真槍拚的時候,他不覺得西軍會輸給一群反賊。
待到陣型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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