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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者:命運序章》第16話:0年巫術
  “貓鬼,亦稱貓蠱,是巫蠱中動物蠱之其中一種,詛咒人死亡的妖術。古代行巫術者畜養的貓。謂有鬼物附著其身,可以咒語驅使害人,因稱。”曹辻詠坐在自家店裡的沙發上念出書中記載著的關於貓鬼的資料。

  “貓死後,會和人一樣變成貓鬼。術士利用貓鬼殺死其所指定的人,奪取他的財產。因此,術士時常會故意殺死貓以增加貓鬼的數量。傳說蓄養貓鬼的人先通過一套儀式和念一番咒語後,就把事先準備好的貓殺掉,以獲得貓鬼,被殺的貓必須是老貓,年數越長越好,此後每當子夜時分,蓄養之人必須祭祀它,之所以選擇子夜時分是因為“子”的屬肖是鼠,據說此時祭祀含有把鼠獻給貓的意思,這種祭祀絕不可間斷,否則被蓄養的貓鬼就會反害蓄養的人。養到一定的時候,蓄養的人感到可操縱貓鬼了,就會放貓鬼去害人。被害人據說先是四肢像針刺一樣疼痛,繼爾這種症狀遍及軀體,最後到達心臟,當心臟出現針刺感時,被害人就會吐血,日漸瘠弱,最終血盡而亡,而被害人的財產,也會神奇地轉移到蓄養之人家裡。”

  聽著曹辻詠的話,吳煉顯得十分呆滯。

  “這跟傑和葉非的事情有啥關系?”吳煉困惑地擾了擾自己的後腦杓。

  “乍一看確實沒關系,但如果是把他們倆在觸發詛咒的那個方位聯系起來就有關聯了。”陳妤欣拍了拍吳煉的肩,“今年的2月7日,吳傑曦應該是有叫你去爬山來著。”

  “啊,對的。不過當時沒空就拒絕了。好像是去什麽山來著?”

  “師諳山。”曹辻詠道,“福海市的地方守護神之一七情公的熙福廟坐落於此。”

  “哈?你別告訴是那個神仙顯靈然後出手相助的啊?”吳煉以為他倆在開玩笑。

  “我們是在很嚴肅地討論這件事情。”陳妤欣投來一種“你為什麽會不知道這個時候的氛圍”的責備眼神。

  “我知道你很難相信,但這就是事實。”曹辻詠雙手交叉放在胸前,“這是地方守護神與外來入侵的邪神的對決。兩者較量的結果呈現在了傑曦和葉非身上,也許是他們當時誤打誤撞進入了某種界域吧,因為在2月7日的時候並未有目擊者,也沒有人在那天在師諳山內感受到任何天予力的波動。”

  “不是,你們怎麽這麽清楚?”

  “我們倆去過那座山了,其山頂休息區附近有著很詭異的天予力殘穢,一般的負者無從察覺,我是靠著這雙眼睛才能看透的。”曹辻詠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在那個地方,曾經存在著一個非常隱蔽的觸發式界域。2月7日當天,傑曦和葉非就是進入了這個界域,然後遭到了那個外來邪神的攻擊。”

  “等等等等等等,為什麽還是在說【神】啊?這種手段一些高級的負者不也能做到嗎?神明這玩意聽著就很虛幻。”吳煉皺著,除了困惑,他甚至有種他們倆個在開玩笑的感覺。

  “因為我們見過,當時我們到達殘穢最濃烈的地段時,七情公現身跟我們打了個照面。”陳妤欣嫌棄地看著這位情報落後的家夥。

  “啊?”吳煉懵逼的表情更加誇張了。

  “先別急,吳煉。我先問你,在你心中,神明是什麽東西?”曹辻詠不緊不慢地問道。

  “神明啊,就是那種全知全能,隻手遮天的高維生物吧。”

  “這樣啊,那負者呢?”

  “哈?咱們不都是負者嗎,這還用問嗎?”

  “我想聽聽你的想法,相較於你對神明的概念,你覺得負者是什麽?”

  “被神賜予天予力和術式的對象,就是負者。”

  “這樣啊。”曹辻詠若有所思地抬起頭看向天花板,片刻後再次將目光移向吳煉,“那麽以你心中對於神明的概念來看,傑曦和葉非遇到的麻煩並不能稱為神明。”

  寒假前夕,剛打完黑拳的吳傑曦走在回家的道路上,旁邊跟著因為好奇而前去觀戰的謝葉非。

  “嘿,傑,快過來看!”

  “哈?什麽東西?”吳傑曦朝著謝葉非手指著的方向看去,只見一處雜草叢生的荒蕪耕地上趴著一隻奄奄一息的狸花貓。

  兩個男孩都對嬌小柔弱的動物有著一顆憐憫之心。

  他們立馬抱起小貓便奔向最近的寵物醫院。

  “若你們想要救這隻小貓的話,會死的哦。”

  身著黑色西裝,帶著墨鏡的魁梧男人坐在路邊的公共座椅上,對著焦急的兩人平淡地說道。

  吳傑曦和謝葉非懵逼地互相對視了一眼。

  “喂,我說,你誰啊?憑什麽這麽說啊?”吳傑曦有些氣憤。

  “解釋起來的話太麻煩了。”墨鏡男人站起身,高出兩人三個頭的身高距離。

  “這家夥有兩米了吧?”謝葉非心中暗歎。

  “這是忠告,來自特甲級負者的忠告。”說罷,墨鏡男便轉身瀟灑離去,狂蕩不羈的赤色長發隨著清風肆意飄遊。

  “這家夥腦子有問題吧?”吳傑曦一臉不爽。

  “先別管這些了,貓的生命要緊。”謝葉非趕忙提醒。

  於是兩人迅速衝到店門口,推開寵物醫院的大門。

  稍微推開寺廟的大門,謝葉非不顧吳傑曦的提醒朝著內部大喊“湯圓”。

  “喂,很危險啊!”吳傑曦一把抓住謝葉非衛衣的帽子將他拽回來,“這裡明顯不是個正常的地方,怎麽會憑空出現這麽大的寺廟啊?而且這麽濃烈的天予力構築氣息。”

  “可是,你不擔心嗎?為什麽湯圓會突然出現在山頂,而且我很確定它剛剛就是從這寺廟窗戶的縫隙裡跳進去了。”謝葉非甩開吳傑曦的手。

  “你給我冷靜點。”傑曦雙手用力抓著葉非的雙肩。“你既然是天生界域,那就應該更明白,我們現在已經身處界域內了!從走出雜草地開始,踏入那些很不自然,像是可以嵌入的白色地磚開始。”

  “我當然明白。”謝葉非掙脫吳傑曦的雙手,“但是——”

  “喵——”

  未等謝葉非說完,令二人再熟悉不過的小貓叫聲。

  不再有所顧慮,謝葉非打開了寺廟的大門。

  一股突如其來的天予力威壓撲面而來,席卷在兩人身上。

  謝葉非和吳傑曦眼前所見,是一尊巨大的佛像,高度直達屋子之頂。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佛像的頭部是以貓的腦袋為原型雕刻的。

  邪祟的氣息彌漫在整個廟堂。

  一股無形之力促使二人進入內部,隨後,大門便重重地關閉了。

  成排的蠟燭瞬間點亮,詭異的天予力漸漸展開天羅地網。

  “操,這到底是?”吳傑曦條件反射般地解放了天予力和術式。

  相反,謝葉非卻不為所動嗎,眼神呆滯地看著前方那尊詭異的佛像。

  “葉非!你在發什麽呆啊!”吳傑曦用力抓著謝葉非的肩,但他依舊呆若木雞。

  就在此時,盤旋於二人周身的天予力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隨即,

  “沒有用的,當代的負者。”威嚴與危險並存,結合出來的是震懾人心的音調,加上本質上陰柔鬼魅的女聲,傳入吳傑曦耳中後令其不禁冷汗直流。

  聲音源自佛像。

  “吾已等待百年之久,而如今便是吾的解封之日。”邪祟之音回蕩在傑曦耳邊,擾亂著他的思緒。

  “你到底是什麽東西?!”

  吳傑曦話音落下後,場面陷入萬般死寂。

  貓臉佛像表面突然出現大量紫色的詭異氣體,隨著霧氣越來越多,吳傑曦本能地向後退去。

  “吾名靈魅,乃妖帝使者之下屬,今日你們二人踏入吾的界域之內,助我解開百年的封印,定是命運的饋贈。”一位身材曼妙,濃妝豔抹的高挑美女從迷霧中出現,徑直走向吳傑曦。

  吳傑曦一時被其美貌吸引了注意走了神,但很快便回過神來,“喂,你這家夥,再過來老子就動粗了!”

  “哈哈哈哈,毛頭小鬼。蠻可愛的嘛。”靈魅一個瞬步便到了吳傑曦的跟前,有細長尖銳的食指挑起傑曦的下把,“嫩是嫩了點,不過骨相不錯,長大後是個帥哥,留在身邊當個侍從也不錯。”

  “你丫的別碰老子!”

  強仍著內心的恐懼,吳傑曦直接用出當前的最強術法【焚天】。

  其驚人的爆發力令靈魅一驚,快速瞬移到【焚天】的效果范圍之外。

  “這火焰,對,不會錯的,我這輩子都忘不掉這該死的火焰!”靈魅傾國傾城的面容頓時因憤怒而變的扭曲,“龍息!你是龍息家的人!”

  “啊?”吳傑曦一臉疑惑,“老子才不是那個破家族的人,從我老爹那時起我們家就跟那玩意脫離關系了。”

  一提到龍息家,吳傑曦心中的恐懼感便少了幾分,取而代之的是不悅與憤怒。、

  “哼,是嗎,不過我可不曾忘記這可恨的家族,這可笑的火焰在那個時候是怎麽虐待我和我的族人的,既然上天給了我重返人間的機會,那我就定要將龍息家的所有人都屠戮殆盡。既然你小子傳承了龍息家的術式,那麽自然,在見到我真身的那一刻起,你就該死了。真可惜,本來看你長得這麽可愛還想讓你做我的仆人的。”

  “喂!既然要打那我奉陪!但你得讓他離開這個地方。”吳傑曦指向一旁的謝葉非,“是你乾的吧?”

  “哈哈哈哈哈哈!小子,你還挺重情義。但是很遺憾,那個小鬼必須死,唯有他這個萬中無一的擁有先天界域的負者才能助我解除封印。”

  “嘖。”吳傑曦立馬擺好戰鬥姿勢,此時的他內心雖然慌亂至極,但他獨有的尊嚴支撐著他的行動。

  即便對手是神話級別的東西,也不能退縮。

  至少要保護好葉非。

  “墜落之炎!”吳傑曦瞬間召喚數團火焰球團於靈魅正上方,隨即使其立即高速下落。與此同一時間,吳傑曦壓低重心,用更快的速度朝其揮出包裹著附加術法【焚天】效果的赤色天予力的拳頭。

  “居然這麽直接的向我攻過來嗎,愚蠢!”

  像是揮去雲霧一般的輕松,靈魅左手向上揮去,上方墜落下來的烈焰便被盡數擋住而消散。

  “什麽?”吳傑曦感到難以置信,但慌亂並未製止住他的上前進攻的意志。

  一拳劃破黑暗虛無,破曉之炎綻放著勇氣的光芒。

  但卻如同流星劃過般短暫。

  吳傑曦用盡全力打出的數拳皆被靈魅戲弄般地擋下。

  “太弱了,小子嗎,你真是龍息家的人嗎?哈哈哈哈哈哈哈!”靈魅的嘲笑聲在廟堂中回蕩。

  不知是第幾拳後,靈魅抓住傑曦的右拳,想要先廢其右臂,吳傑曦立馬反應過來,雙腳一蹬進入滯空狀態,驅動腿部的肌肉,運用暴戾的天予力朝其面部凌空踢去。

  但卻依舊被靈魅的左手擋住。

  “這就是你的全部了?”

  “你,猜啊!”吳傑曦突然露出挑釁的笑容。被擋住的右腳瞬間爆發出大量的火焰,如同從霰彈槍中噴射出來的子彈般,朝著靈魅傾瀉出去。

  火焰覆蓋了靈魅的上半身,吳傑曦順勢脫離其控制,不給靈魅喘息的機會,想要打出比先前更加凶猛的爆炎。

  “至始至終,只要是龍息家的子嗣,那就都該死啊!!!”覆蓋在靈魅身上的火焰突然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層紫紅色的另類天予力。

  對了,原來這家夥一直都沒有釋放過自己的術式和天予力。

  吳傑曦腦海中突然湧現出這個事實。

  一個晃神的時間,待吳傑曦再次恢復意識時,他已經被靈魅壓製在地面上,單單是她那強大的天予力威壓就快要讓吳傑曦窒息,更別說現在靈魅正運用全身在物理意義上將吳傑曦暴扣在地上。

  我居然在體術方面被完全壓製了,可惡。

  她甚至只是簡單的釋放了自己的天予力。

  並沒有解放術式。

  完了,要死了。

  可惡啊!

  吳傑曦的意識逐漸模糊,眼前的一切逐漸虛妄。

  心海之中,吳傑曦站在鏡花水月之上,遙望著那遙不可及的天空。

  “還沒到放棄的時候,傑。”

  吳傑曦猛地轉身,謝葉非站在他的身後。

  “葉非。。。”

  “永恆超位域。”

  “什麽?”

  吳傑曦的視線突然間明亮起來,恍然之中他在思考著一個問題。

  那個聲音到底是來自現實,還是我自己的妄想?

  聲音愈來愈清晰。

  【永恆超位域】

  “什麽?!”靈魅突然感受到她的界域受到了攻擊。

  若是界域崩盤,那麽靈魅自身的復活儀式將徹底失敗。於是她放開了正掐著吳傑曦脖子的雙手,起身看向不遠處,那渾身散發著耀眼金光的男孩。

  “為什麽?”靈魅首先感到的是不解,“這家夥不是已經中了我的術式而陷入無法行動的狀態了嗎?以他的修為怎麽可能自己解開術式?難道說。。。”

  趁著靈魅發呆的空隙,謝葉非頂著釋放界域後給自己帶來巨大的天予力消耗,以剩余的天予力凝聚成一柄光劍。

  【極隕光獵】

  謝葉非用盡渾身解數揮出此劍。此劍身迸發出急劇的光能量以藍黃色的雷電形式直線爆裂而出,直擊靈魅。

  靈魅則是毫不慌亂, www.uukanshu.net 抬起右手,其五指的指甲異常地細長尖銳。只見她朝著前揮出一記爪擊,瞬間顯現而出的天予力被話作為真實存在的五道無比尖銳的貓爪。

  閃電狀的光能衝擊一觸碰到此物便瞬間潰散。

  “這就沒意思了,混蛋。”謝葉非苦笑著說道,“實力差距居然這麽大,傑,如果這樣我們還能安全地逃出去的話,你可得回頭好好請我吃一頓才行啊!”

  “小子,給我起來!

  林孟雨睜開眼睛,眼簾之上是一望無際的蔚藍天空。

  他緩緩起身,環顧了一下四周,只有澄澈透明的水面,倒映著藍天白雲。

  鏡花水月,這裡是心靈之海。

  “我怎麽會在這裡?”林孟雨自言自語道。

  “蠢蛋,連自己差點就死了都記不得了嗎?”

  聲音源自背後,林孟雨疑惑地轉頭看去。

  眼前是一位與自己擁有完全相同外貌的人。

  是非戮魔。

  “你這家夥怎麽會在這裡?”林孟雨話語中夾雜著憤怒。

  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是非戮魔化作自己的形態呈現於腦海中,但林孟雨每次都會感到無比的厭惡。

  “怎麽了,為什麽一臉不爽啊。要是沒有我,你早就因為流血過多而死翹翹咯,廢物。”是非戮魔表現一種極具嘲諷力度的表情,用林孟雨的臉頰扭曲出各種令本尊作嘔的神情。

  看著“自己”扭曲的面龐,林孟雨的記憶突然湧現。

  又一個名字浮現在腦海之中。

  林若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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