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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讀書郎》第5章 凶狠(補昨天的)
  第176章 凶狠(補昨天的)
  九月初三,是個尋常的一天。連天氣也是如此普普通通。昨夜微微下過一陣雨,今早起來又是一個晴天。天氣微涼中帶著升起的熱氣,絕對是個做什麽都合適的舒坦日子。

  樂儀書院的右廂房裡,不少秀才公也是這樣認為。今日才來了一半的人,不少秀才直接跟夫子告了假,就尋上三、倆好友出門遊玩賞菊。

  偌大的學堂內,稀稀落落的坐著二十多位秀才公。大家多是在默默讀書,授課的夫子們早上來過一趟,布置了些許課業,就匆匆離去,直接丟下秀才們不管。

  這是常有之事,無需在意。突然玩心大起的江元白,抱著書籍慫恿好友們去外頭賞景讀書。陳恆等人也沒反對,出去透透氣總是好的。

  何況他們湊一起時,總是習慣說些話。坐在學堂內閑聊,不免會影響到他人。與其這樣,還不如就去僻靜處讀書,反而更愜意些。

  四人尋了個薛蝌平日作畫的地方,將木凳往草地上一放,又在搬來的茶幾上擺上茶具,就躲在樹蔭下看書、喝茶、閑聊。

  閑聊的話題,無非都是從家長裡短開始。昨天是大姐跟大姐夫回門的日子,陳恆特意請了一天假在家作陪。江元白最好打聽,今日碰見好友,不免問起胡祥恆昨日的情況。

  回門的女婿樂子多,不論是拘謹還是緊張,總是要鬧一些不大不小的洋相的。開始步入青春期的少年,也有到處吃瓜的閑心。江元白正聽的起勁,卻被薛蝌一句‘你以後也會有這一天’打破喜意,他跟錢大有立馬露出唏噓的神態。

  陳恆不免哈哈大笑,見他笑得如此猖狂,江元白也是無可奈何。誰叫恆弟年紀比他小呢。幾人說笑一番,又跟薛蝌打聽起四州府報業碰頭的事情。

  說到這個,薛蝌就有一番苦水,他拿過錢大有泡的茶,不住搖頭的同時,將會上的一些見聞拿出來說道,

  江元白默默聽完,才驚疑道:“這麽說,江南報是鐵了心要跟我們爭一爭這會首?”

  也許是因為景安文社的關系,也許是因為自己有負責文社跟報紙的對接。江元白自動把自己的視角帶入到《景安日報》,很為自家的不公待遇鳴不平。

  “嗯。”薛蝌點點頭,又給其他兩人解釋道,“蘇、杭兩地的報業,曾多受我們的幫助。心中是偏向我們的。不過江南報背後,還有金陵報的影子。這兩者合到一處,聲勢也不小。”

  說到這裡,薛蝌歎了口氣,“而且金陵報的人這次來揚,金陵知府還派了二十個官兵護送。你是沒看到,一群人坐下談事,他們這些人在旁直勾勾看著。氣勢洶洶的模樣,顯然是要給江南報鎮場面的,誰還願出來多說話。”

  江元白默默聽完,這時才感慨道:“真是嗚呼哀哉,他們這樣做,也不怕群情激奮嗎?硬要大家口服心不服,就是得到個會首,也服不了眾啊。”

  錢大有也做點頭狀,只是又把目光看向一直沒說話的陳恆。他用手肘推了推沉思的陳恆,“恆弟,你在想什麽?”

  “我看,他們想要的未必是會首。”陳恆笑了笑,從袖子裡拿出一份今早剛剛售賣的《江南報》,將它遞給幾位好友,“你們先看看上面的內容。”

  薛蝌最是緊張好奇,第一時間拿過報紙。一旁的江元白、錢大有隻好湊頭過來。三人的目光落在頭版上,只見上面寫著“後繼乏力!秋浦街是好大喜功?還是為民做主?”

  他們繼續往下看,只見這位叫西方的撰稿人在上面,將秋浦街很是嚴厲的批評一頓。言辭中無非是流民做的東西賣不出去,揚州的大戶不買帳。府衙又要一直拿庫銀填補窟窿。此舉就是抱薪救火,純屬自討苦吃。

  這個不出名的文人還在紙上預言,不是這個月,就是下個月,府衙必然拿不出錢繼續支撐秋浦街,屆時數萬勞工何去何從,才是揚州最大的危局。

  內容說的有真有假,但是以偏概全,刻意煽動恐慌情緒的用心,肯定是少不了的。薛蝌是這樣想的,他知道府衙做這些事的苦心,也知道邊關可能已經開戰。

  可寫文的人,也不知是真不知道,還是將這些事惡意隱下不談。只在物價和秋浦街的東西上做文章,叫人想罵也無處罵。

  “恆弟的意思呢?”江元白問起好友的想法。

  陳恆到如今也想明白一些對方的手段,他拿起幾個空著的茶杯,在茶幾上擺起龍門陣。“你們看,做局的人,先是將四地報紙的東家,都攏在一處。少了這些人在鋪內拍板,縱然有人想出來說句公道話,一時也顧不上秋浦街的事。”

  “可這次聚會,談論的是會首之位。大家即使是不想來,也不得不來。無論自家能不能勝出,給新會首做些順水人情,也方便以後論關系。”

  “這一招是為了把水攪渾,跟江南報突然改成三天一發一樣。都是為了短時間內,掌控住各地的話語權。”陳恆又舉起一個茶杯放在桌上,“擾亂景安日報,我想也是出於這個目的。”

  “不論是拉攏王家,還是將薛家的注意力拴在會首這事上。”陳恆拿起茶,倒在杯中,直到茶水溢滿茶杯,“都是讓薛家沒功夫入局,去攪合他們的好事。”

  見如此簡簡單單的尋常事,內部還有這樣的權衡博弈。江元白也是倒吸一口涼氣,忍不住道:“咱們景安日報值得嗎?”

  “值得。不論是為了短時間的獨家話語權,還是景安日報的影響力。”

  陳恆沉著臉點頭,作為第一個吃螃蟹的報紙,揚州人對景安日報還是很有感情的。尤其報鋪還有元和先生這塊招牌,又是五天一發,售價還便宜。

  略施小計就能鉗製住景安日報,不論拉攏王家是真心實意還是虛與委蛇。要是王家同意,那他們就完成從江南報跳到景安日報的過渡,還能甩掉江南報的巨大投入。

  只要規定好一個完成交換的日期,等到諸事成為定局,對這些人來說都是大賺特賺。若是王家最後不同意,這些手段也足夠薛、王兩家頭疼,一時看不清他們的本意。

  薛蝌心中一驚,他就奇怪最近怎麽突然有人冒頭,針對他們薛家。也終於明白他爹,最近為何寢食難安,又非要見一見陳恆。

  “所以我爹那日找你?”

  “他們這麽做,到底圖謀什麽?”江元白也是開問。

  這兩人問題倒是可以理解到一處,陳恆拿起茶壺的手柄搖了搖,笑道:“他們想自己做倒茶的人。”

  這話說的玄乎,錢大有卻想明白了,他才吐出‘知府’兩個字,自己就已經嚇得捂住嘴。

  膽大的江元白因為這句未完的話,也是哆嗦一下身子。有些事,他以為離得那麽遠,只能在話本中看到。現在讓恆弟這樣一說,才發現身邊實實在在就在發生,且自己離它如此近。

  所以說天下熙熙,皆為利來。這裡的利,又豈止是一個財呢?權不也是一種利?甚至它的誘惑力,還要更高一些。

  陳恆感慨般的歎口氣,揚州百姓無意中,人人入局、人人為棋子。這就是名為‘權利’的大網,它的可怕之處。

  “那……”薛蝌張張嘴,他還在等著陳恆回答自己的問題。

  “伯父其實想問的也是這個。”陳恆晃了晃茶壺,才放下繼續道,“我說胡家沒事,就是茶壺沒事。”

  其實陳恆到現在也沒機會跟林伯父見上一面。他只知道對方在院試之前,給家裡送過年糕,來安撫自己。

  陳恆並不清楚林伯父的反製手段,可他必須得替林伯父穩住薛家,更不能讓薛家如此急切的入場。

  他有這個舉動和底氣,不僅僅是因為他跟林家的私交,更因為他手中拿著一張最大的牌。

  陳恆知道,也記得。原書中四王八公的倒台,太上皇的駕鶴西去,以及陛下這系的大獲全勝。

  事到如今,從書院的牌匾到前任韋知府升任禮部左侍郎,陳恆要還看不出林伯父背後站著的人是皇上,陳恆也枉為兩世人。

  只是到現在,都是對方在落子。林伯父太安靜了,安靜的有些過分。

  伯父,你到底在等什麽呢?

  …………

  …………

  李卞今日又在黃府設宴待客,來參加的賓客比上次還要多些。不僅僅是先前幾家鹽商,還有家裡從事金器的商家,也有馮朱這樣少見的鹽商客人,更有江南報、金陵報的諸位東家,以及一些書生陪客,場面真是熱鬧的很。

  不過這裡面,要說最奇怪的,不是難得露面的老狐狸馮朱。而是被特意安排,坐在李卞身邊位置的那名官兵。這位伍頭姓馬名銀,年歲更是不大,看上去才十八、九歲左右。

  按說這樣的少年,不應該坐在眾人的上頭。可惜馬銀的官位雖然低微,架不住他有個擔任金陵衛指揮使的爹。

  李卞很是器重這位小兄弟,言辭上多有籠絡、關心。他這頭過江龍,要真想擒下林如海這條地頭蛇。手中少不得能用強的自己人。真要全靠陰謀手段,林如海回頭鬥不過自己,直接掀棋桌,他找誰說理去啊。

  陳恆說的東西,對了他大半心思。可唯獨少算了一樣,金陵的兵,正是借著護送之名,才有了進入揚州的理由。

  一旦林如海選擇掀桌,自己只要跟馬銀一起,就是貼了一張免死金牌在身上。

  不論是借機退往金陵,還是引馬指揮使前來救子,都能保住自己或是絕地翻盤。

  真要到了壞處,只要有一條命在。到時候官司打到禦前,有相爺出面,也是穩當得很。如此計謀頻出,進退有路。李卞不信林如海能翻盤,他自己什麽都算到了,什麽都已經想到。林如海拿什麽跟自己鬥?
  也是因為這份自信,他才敢讓身邊的師爺親自提筆,寫了這次江南報上的文章,矛頭直指稱病不出的林如海。算是正式拉開,這場鬥爭的第一幕。

  而場內的這些人,大多也是看出這些苗頭,才會趕到黃府拜見李卞。無論怎麽看,眼下李卞的優勢都足夠大。生恐燒晚了香,讓這位貴人看不上自己。在席上的眾人,都是極盡討好。

  民不與官鬥,商人的處境,也是差不多的。他們從來只能看到權利的余光,而握不住權柄。怪來怪去,都怪那姓呂的,開了個太壞的頭。

  那些常年唯馮朱馬首是瞻的鹽商,看著黃文東坐在上首得意,心中卻有些不忿。有人湊到馮朱耳邊,不甘道:“會首,你就讓他這麽得意著?我們進來後,他可是連句話都沒跟我們說過。”

  “就是,就是。讓這樣的人,爬上我們頭頂。我們以後不都要看他黃文東的臉色過日子?”又有一個同伴在旁搖頭,很為自己的未來擔心。

  黃家的行事有多霸道,他們這些老熟人最清楚不過。平日大家也有商路上的爭執,也多虧馮朱常常居中調停,才能穩住眾人的情緒。

  馮朱何嘗不知?他看著宴席上的燈紅酒綠,心情還算淡定。隻端起酒杯,示意大家稍安勿躁。

  “諸位放心,有我在。必然能保大家無事,不負諸位信任所托。”

  馮朱擔任會首這麽多年,說話還是管用的。見他這麽信誓旦旦,其他鹽商索性退回自己位置。他們今日的位置,在右側的末端。這個位置非常尷尬,比在座的珠商位置都要低。

  鹽商裡,唯有黃文東的位置最高。珠商們因為秋浦街的事情,正得李卞的歡心。比起這些人,馮朱等人的出場和位置安排,說李卞沒有故意敲打的心思,那肯定是假的。

  可馮朱也知道,等到宴席結束,李卞肯定會邀請自己。不然何必邀請自己來此一遭?總不能是讓自己來當個見證者吧,馮朱沒有喝酒的心思,留著精力準備最後的事宜。

  他也是揚州的地頭蛇,手中還握著黃文東的命門。自然不會害怕對方一朝得勢,以後爬到自己頭頂作威作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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