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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秘之主同人:起床了,隱者》第41章 隱匿神國
  一個有著蜜蠟般膚色,紅楓般發色的男人在沙漠中踽踽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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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光那樣毒辣,沙礫那樣滾燙,他理應感到口乾舌燥,體力不支,跌跌撞撞,可他的步履卻如羚羊般輕盈穩健——這是普通人乃至大部分低中序列非凡者絕對做不到的,而他之所以做得到,是因為他早已脫離了人類的范疇,或許用“祂”來指代更為恰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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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祂的名字叫阿諾德,從世俗的角度來看,祂是一支蓋比亞人的大家長,三個孩子的父親,五個孩子的爺爺;從神秘的角度來看,祂是一名窺秘人途徑序列2的天使,隱匿賢者的眷屬——而此時此刻,祂是懷著一顆敬畏之心,以後一種身份行進在沙漠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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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諾德的腳尖始終堅定地朝著一個方向,在一般人眼中,那兒只有沙子和仙人掌,但在他眼裡,那裡籠罩著陽光都無法穿透的霧氣,那是神國的門扉。無形的眼瞳早在千裡之外確定了來者的身份,濃霧在阿諾德踏入境內的一刹那緩緩分開,露出一棟朱紅色的塔樓,盡管它的風格與形製和現存於世的任何建築都迥乎不同,但在適應了它的獨特後,任何一個人都會意識到它帶著古韻的華美,如夢似幻的華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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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在古老的傳說中,如此華美的建築卻是怪獸的餌料——當人們走到近處,想要一探究竟時,它就會把這些愚蠢的獵物吞入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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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質門扉早已在阿諾德面前打開,仿佛一個無聲的邀請,祂整理好思緒,理了理被風吹起的衣襟,撣去衣擺上的塵土,隨後才鄭重其事地踏入室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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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陣清甜的香氣撲面而來,阿諾德的精神不禁為之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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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荒蕪的黃色截然不同,室內彌漫著朦朧的粉色,鮮花的粉色,一棵棵茂盛的花樹沿著溪水兩旁生長,隨著微風搖動盈滿春意的枝頭,溪水上飄著一條小船,阿諾德乘上船,船便自己向前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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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澈的溪水逐漸變得渾濁,溫暖的風逐漸變得蕭瑟,粉色的花樹被一簇簇殷紅色的低矮花叢取代,它們盡情舒展著纖細的花瓣,吐著細長的花蕊,不知是不是錯覺,阿諾德在昏黃的河水下看到了半腐屍身和森森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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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每行一段路,祂都會看到不一樣的景致,有時是由黑荊棘和花蕊處長著眼珠的紅玫瑰組成的花園,有時是燃燒著余火的廢墟,有時是發爛發臭的屍山,有時是一個個異常美麗的女人……在經過不知道多長時間後,一切景象都消失了,一陣琴聲從不可窺探處傳來,它原先寂寥如夜間細雨,旋即歡快如載歌載舞,讓人想起百花一夜盛開,天光灑滿長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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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諾德沒有出聲打斷,而是躬身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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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能歌善舞的遊牧民族,蓋比亞人幾乎是從生下來就開始學唱歌跳舞,再大一些就會學習樂器,可以說是流淌著浸到骨髓裡的藝術血液。阿諾德也不例外,祂有著一副雄渾如號角的好嗓子,也擅於敲擊牛皮鼓。人們鍾愛,讚揚,吹捧蓋比亞人的技藝,但蓋比亞人並不單單將其作為謀生或炫耀的手段,他們更是將舞步和音樂作為表現情感的手法,將一切喜怒哀樂寄托其中——而對晉升天使的阿諾德而言,藝術的欣賞和創作是維系人性的重要手段。聽著那些抑揚頓挫的旋律,祂才不至於忘記自己作為人時的大喜大悲,聚散離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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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話,

信仰的神明也喜愛音樂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阿諾德在心中默想,更何況賢者的技藝是那樣精湛,品味也非常獨到。  ?

  如果透特能聽見眷者心中所想,多半只會聳聳肩。所謂完美很大程度上是由練習堆砌的,作為長生種,祂練習的時間會不可避免地超過大多數人,既然和天賦無關,那也不值得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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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曲罷了。神明放下樂器,眷屬將頭埋得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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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諾德,之前讓你探查的事情,進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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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您所揣度的那般,就東南海一帶而言,近三個月來,七成以上的‘移民’背後都有著隱秘教派的影子,以信仰‘豐收’和‘晨曦’的居多,有的是在教派內部頗有話語權的半神和聖者;有的雖然序列不高,但在政界商界頗有影響力——相當於教派在俗世的手足;還有的是普通人,也非內部成員,甚至可以說對這些教派涉及非凡的那一面知之甚淺,但對所信仰的神明極為虔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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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虔誠的普通人嗎……”透特沉吟了一下,“將這種情況展開講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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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調查對象中有一個信仰豐收女神的富商,每年都會將所得的十分之一捐給教派。他是在兩個月前攜家眷來北大陸的,所有人都以為他是想來開拓新市場,但我認為這般親力親為,拖家帶口有些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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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覺得自己有點囉嗦,阿諾德小心翼翼地覷了眼神明的臉色,透特輕輕點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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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錯,你很細心。高位者辦事前總會派遣下屬去探查一番,就像將軍號令全軍行進時會派遣斥候——這人的表現實屬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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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您的褒獎,這是我應該做的。”得到肯定後,阿諾德放心大膽地講了下去,“然後趁他要大擺宴席的時候,我讓族人去說想通過表演歌舞換取賞錢,他便欣然答應了。酒過三巡後,我的侄子套到了他的話,原來他做過一個奇異的夢,當時他覺得這夢很不一般,便請佔卜師來解,最後得到了‘應當順從神明的指引,去北大陸謀生’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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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嗎……做的不錯,來選擇你的獎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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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團顏色各異知識之光呈現在阿諾德面前,細細看去可以分辨出囊括其中的精靈語單詞。紅色的知識之光中寫著“劍與火”,藍色的知識之光中寫著“霜與雪”,金色的知識之光中寫著“愛與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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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諾德猶豫了片刻, 最終選擇了寫著“愛與憎”的金色光華,一幕幕渺遠的景象跨越萬千時光呈現在祂眼中:愛而不得的少年,高傲虛榮的少女,歌頌愛情的夜鶯,用生命澆灌的玫瑰……故事的最後,祂看見那朵由生命挽歌催生的愛情之花被拋在塵泥中,車輪從它身上碾壓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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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愛意被辜負,被嘲弄,被輕蔑,就會發酵成無比險惡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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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淚從玫瑰花的花蕊處流下,一隻盈滿憎惡的眼睛在馨香的花瓣間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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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有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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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想向您請求一件事……不知我是否有幸知道您所彈奏的樂曲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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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的名字,你念不出。”神明發出雲霧般單薄的歎息,阿諾德從中感受到一絲惆悵,“但總要有個稱呼……便叫‘龍在水澤的呼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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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是說巨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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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透特鬱悶地摁了下眉心,心想我大中華的龍可比那些個胖蜥蜴好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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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心靈巨龍無關……算了,這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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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諾德又問道:“那我是否能用別的樂器來演奏它?”祂方才一直在想,如果在琴聲中加上骨笛,號角和皮鼓,一定會別有一番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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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事,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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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您的慷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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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諾德退下後,透特緊皺的眉頭依舊沒有松開,祂總覺得心神不寧……似乎有什麽大事要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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