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破靈與尋仙
而也在河判官兩人去往梁城方向的時候。
在翌日上午。
吳城的皇宮朝殿之中。
伴隨著一位內力深厚的公公,高喊‘無事退朝’時。
高坐座椅的吳帝也隨即起身。
但再細細觀來。
隨著幾十年的時間過去。
築基大成的吳帝,如今依舊是中年摸樣,更是身材壯碩,恢復到了曾經起義時的壯年巔峰。
可又在朝殿內百官正前。
哪怕是經常服用一些名貴草藥,以及服用過一顆珍貴延壽丹的良文吏,如今卻是滿頭白發。
但說起來,此刻將近一百二十歲的良文吏,實則是比吳帝小上三十多歲。
可好在他身子骨還是比較不錯,並且頭腦也異常清晰,不僅沒有上了高齡的遲緩,相反還主持著吳朝的六部、內閣與巡撫之事。
而在這次的早朝落下。
吳帝是從殿後走去,徑直向著禦書房的方向行去。
但在朝殿之內。
良文吏也是在一種大臣的問好聲中,一邊還禮,一邊走出朝殿之後,在兩位大公公客氣與難掩獻媚的神色中,被邀請向著禦書房的方向走。
由此看出,兩人還是有一些事情要私下商量,也能證明良文吏如今在吳帝的心目中還是比較重要的。
否則大可不必用兩位‘近臣公公’去請。
要知道這近臣公公,吳帝身邊也只有八位,且每位都是後天圓滿的大高手!
只是在路上。
良文吏眼睛似睜似閉,像是微遮雙目養神,又像是思索著什麽事情。
這使得一些大臣都需要巴結的這兩位大公公,在虛引的路途中都不敢喘一聲大氣,更不敢多說一句。
哪怕是他們心裡有很多話,甚至都想好了如何去巴結良丞相,但一時卻也說不出來。
因為他們走著走著,不時看看良丞相,當發現丞相一直都是這般‘思索事情’的樣子後,是真怕自己不小心打斷了良丞相的思路,打亂了什麽要事,那後果誰也不知情了。
尤其也在此時。
兩位公公中的高個李公公,更是頭腦清明,深知皇宮之中處處都是‘危機。’
就像是這次。
在李公公想來,萬一打擾了丞相的思緒,那最好的也就是丞相不做責罰,不怪罪他和另一側的張公公。
但恰恰就是他們此刻不是一個人護送,而是兩個人。
所以,就算是丞相不責罰。
但在李公公又一想來,這位和自己平日來有些不對付的張公公,萬一在陛下那裡,忽然無心的來一句‘李公公今日擾了丞相思事。’
那聖上能不責罰自己嗎?
聖上就算不說,那這張公公又跑到哪位大臣,或者其他年娘、皇子、太子那裡,說上這麽一句,這總會有人管的。
畢竟像是他們這樣的‘聖上身邊近臣’,身多人也是想安插人手進來,更是想方設法的想挪出位置。
當然,這也不容易,聖上亦會仔細查明。
但李公公也知道,總有人覺得自己很聰明,然後將他的聰明挪用到自己的身上。
這無論結果如何,說來說去,過程中都是自己這些‘小人物、小太監’在這些‘大人物、皇子、娘娘’的聰明中吃苦。
哪怕是他李公公身為後天圓滿的高手,亦是如此,沒有一絲反抗的余地,只能束手就擒的磕頭求饒。
甚至別說他後天,就算是先天一流高手,要是膽敢得罪哪位大臣,或者惹怒哪位皇子,那也只有含恨身死的下場。
當然,這不是說皇宮中的高手頗多,而是大內中有一種名為‘破靈’的輕弩。
其弩也不大,拉滿之後只有一尺長寬,遠遠比不得幾人合抬的攻城重弩。
可是想要拉滿這破靈輕弩,卻要五千斤力氣。
這只有稀少的天生神力者,還有後天大成的高手能開。
因為此弓弦,是一種名為‘金翅虎’凶獸的大筋。
且此獸身長三丈,高有四尺,重數萬斤。
想要捕捉金翅虎,是需要五名後天高手齊心圍獵,或是千人將士用大陣去圍。
這可比尋常老虎要凶猛幾十倍。
尤其就算是獲得此大筋,又製成數十弩。
相配此弩的箭矢,也是一大難關。
其材質為一種特殊的精鐵,身在千年以上的老林之中,又需挖掘地底二百丈之深。
等挖到之後,還需要一位能工巧匠,在吳朝後山的地窯內用熊熊暗火,煉製五十日長短,分割開來,再加上每日淬煉打磨,方可成箭。
而這一箭,若是由一位善射的後天將士攜帶,在找準時機下,完全能射殺一位擁有內力護身先天圓滿!
但明明是內力,又為何叫破靈弩?
這名字是聖上取的,倒是沒人敢過問。
不過,在吳朝內有幸接觸過術修的先天高手們,倒是多有猜測。
再加上聖上的壽命悠久,百年尚在帝位。
這使得一些高手通過此弩之名,也知道聖上八成是傳說中的修煉中人,繼而也很少有江湖先天高手於東境內閑遊冒犯。
同樣,這名字也是吳帝有意為之。
目的就是讓懂得‘此名’含義的人知難而退,以免產生不必要的紛爭。
至於不懂的,那就是揮手間普通將士都能除去,所以不怕紛爭,也不需要他們知情。
且也是在這樣的相互製衡,再加上無仇無怨,以及最重要的百姓生活安康之中。
江湖與朝廷之間,雖然有時會因為理念不一樣,一個自由,一個規矩,導致有一些摩擦。
但在大事上,倒是沒有出現哪個官府領兵去剿滅某一個門派,或是某一個門派公然衝殺縣衙。
以至於江湖和朝堂,如今倒也是和平共處了,像是曾經前朝那般頗有煩亂。
而這些事,包括關於修行者,以及破靈弩的事。
這位李公公是知道的。
且被他虛引的良文吏,亦是知道。
以至於等幾人來至禦書房外,又見到書房內吳帝在盤膝修煉吐納之時,一時也沒有任何驚奇的摸樣,反而是慢慢的等待。
這直到數十息過後。
吳帝慢慢睜開雙目,看向桌子上的奏折。
良文吏才在殿外行禮問安一句,然後在吳帝的點頭中,盡量輕聲的走到了禦書房中。
也由此可見,伴君如伴虎的壓抑,雖然可能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相知,繼而慢慢消散,但如今良文吏更多的卻是對吳帝越發敬畏。
敬,吳帝哪怕身為傳說中的長生修士,卻依舊保持本心,為朝為民,和曾經的聖上沒什麽兩樣。
好似這似仙人般的修行,也只是為陛下添了一些壽,然後更好的去管理朝事。
對於畏,是他畏吳帝對於貪官的心思,依舊是沒有絲毫改變。
只要越過一定的線,那誰求情都不管用。
也是這般。
良文吏在深知之中,倒也是一改小拿小摸的習慣,又或許是位極人臣,在心願得到滿足,錢財與權都無所求之中,也只能為百姓出力,希望在青史留名。
這使得他這幾十年來,倒是公正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