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拿下大商西面門戶汜水關之後,接下來的道路對猛將如雲的西岐來說並不難走。
但是,誰讓殷商此時出了個姓韓的猛人。
虛心聽從韓榮建議的大元帥張桂芳要人給人,要兵給兵。
得到足夠支持的姓韓猛人就此迭代了新打法。
這讓西線戰場的攻堅難度陡然上升,西岐的推進速度就此減緩了下來。
究其原因就是韓榮“不講規矩”。
這個時代,兩軍交戰還是比較講究堂堂正正的。
你說鬥將,我就出戰。
打不過你,我就高掛免戰牌。
咱們歇兩天再繼續打。
但到了韓榮這裡,情況就不一樣了。
西岐說鬥將,韓榮說我能不能三打一。
西岐說休戰,韓榮表示我要偷襲!
西岐說你這麽是不義之舉,韓榮說我都降瘟疫了,你跟我談論“仁義”?
反正仗著技術人員(截教教眾、奇人異士)足夠多,那層出不窮的陣法神通被韓榮玩出花來了。
什麽空間傳送,直突西岐中軍。
什麽瘟疫火災,騷擾敵軍戰陣。
什麽縮地成寸,絕不戀戰一沾就走。
打得過就上十面埋伏。
打不過就開五行大遁。
這套打法實在無賴,氣得西岐一眾兵將破口大罵。
“誰去挑了這個韓榮?”
“太氣人了!”
西岐大將南宮適悶悶不樂。
蓋因他受不住韓榮的撩撥,氣不過追了出去。
結果前腳剛走,後腳他鎮守的營寨就被偷了。
“南宮將軍消消氣,消消氣。”
大家都知道他的遭遇,也沒有嘲弄。
畢竟他們在韓榮手上也沒佔到大便宜。
相對於諸將,楊戩就淡定多了。
他說:“韓榮若出戰,拿下他不難。潛入穿雲關也不難。”
“但症結就在於他極少露面,而穿雲關現在已經架起天羅地網,找不到韓榮的準確位置。”
楊戩一面說著,一面看向薑子牙。
神將攻堅克難無往不利。
但要說兵法戰陣,那還是得看主帥怎麽樣對付。
按照亙古時期就流傳下來的大區匹配機制。
王對王,將對將。
兵家對兵家。
對面是頂級戰略大師,這個時候就得看自家大佬了。
此時的太公輕輕闔上了眼眸,猶如穩坐釣魚台般的氣定神閑。
好像韓榮的一切手段都不能使他在意,這給了諸將莫大的信心。
“權謀者,以正守國,以奇用兵,先計而後戰。”
“韓榮的手段我心中已明了。”
太公睜開眼,一派從容地笑了笑。
他對諸將說:“你們先各守營寨寨門,安撫本陣,接下來聽我號令而行。”
“穿雲關不日即可攻破。”
這份淡然中透露出的無與倫比的自信,大大鼓舞了西岐全軍的士氣。
“喏!”
將領們磨拳擦掌,各自回營,等待太公軍令。
穿雲關。
韓榮登上城樓,遠望西岐營寨。
他見西岐大軍諸陣變換,行動莫測,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笑意。
“太公《六韜》啊,今天可算見識到了。”
“兵家軍神難相遇,就讓我來體驗一下兵家主祭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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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魂關。
在西線陷入僵持的時候,東伯侯即使坐擁四十萬大軍,也遲遲未能拿下這座殷商東方的門戶。
而這多虧了遊魂關守將竇榮。
也正是他的堅守,順利等來了馳援的上將軍魯雄。
“賢弟,辛苦了。”
魯雄來到遊魂關,朝竇榮抱拳稱謝。
竇榮擺擺手,撤下四周侍衛侍女,隻與魯雄單獨會談。
“文王已經到了遊魂關!”
一見面,竇榮就給魯雄透露了一個驚天消息。
魯雄面色呆愣一瞬,就立刻掩飾了過去,他笑道:“大商只有大帝,不曾聽說過什麽文王。”
竇榮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行了,子房,都是自己人,誰不知道誰啊?”
“這時候了就再別裝糊塗了。”
魯雄本來還想裝瘋賣傻,竇榮這直截了當地戳破他的身份,讓魯雄有些尷尬。
他摸了摸鼻子:“不是,我覺得我演的不錯啊,怎麽你一眼就看出來了?”
竇榮呵呵一笑,給了魯雄一個你自己體會的表情。
同為漢初三傑,你張子房化成灰我都認得!
魯雄攤攤手,失笑搖頭:“算了,咱們不談這事了,先商量商量怎麽跟文王掰手腕吧。”
說到這個,竇榮也是一頭霧水,他表達了自己的困惑:“按照咱們那邊的古史,現在的文王不是應該在西岐嗎?”
“怎麽武王剛起兵,文王卻跑到東邊來了。”
對此,魯雄微微一笑:“不同時間線的古史,做個參考就行。”
“沒準人家文王早就算到了這次來的是咱們,見獵心喜之下,故意來遊魂關掂量掂量咱們呢!”
參透後天八卦的文王,想要定位他們並不是難事。
“能讓文王親自出手,真不知道我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竇榮無奈地笑了笑,此時他的心中五味雜陳,沒想到自己這邊剛開局,就是地獄難度。
畢竟無論是畫先天之卦的伏羲陛下,還是演後天八卦的文王姬昌,在哪個時空都是大boss級別的存在。
“來都來了,看開點吧,能領略文王的風采也是不錯的。”
相比於自己的老搭檔,魯雄的心態非常不錯, 他饒有心情地將目光看向了遊魂關外,試圖找到伏羲的身影。
竇榮點點頭,但他依舊不無擔憂地說:“咱們倆要對付文王,是不是不夠看?”
如果只是文王還好說,可明顯對面的人族天皇當面啊!
這樣的對手,比項王不知道高了多少個級別。
想要戰勝談何容易?
竇榮橫豎不抱什麽勝利的期望。
要不是張良來了,他會果斷棄城跑路。
張良對於搭檔的顧慮也沒有忽視,他安慰道:“文王和霸王還是不同的。”
“霸王允武,文王允文。”
“文王向來是賢君代表,即便是那位陛下也以儒雅著稱於萬古時空。”
可這樣的安慰並沒有給蕭何帶來哪怕是一絲絲的心理安慰。
他目光幽幽地看向張良,“文王是賢王我可以讚同。”
“那位陛下以儒雅著稱於世我也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