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考慮考慮,過幾天后,再行決斷。”韋飛想了一會,對衛圖說道。
之前他盡管看不懂《五元蘊靈體》這本“天書”,但也能猜到其價值不菲。
若非他了解衛圖的品性,這本秘冊他大概率是會藏在身上,然後慢慢尋找解讀的方法。
現在,加入寇良、傅志舟二人,他覺得風險有些不可控。
“這是二哥的事,三弟我只是提一個建議。”
衛圖懂得分寸,他聽到這話後,點了點頭,讚成了韋飛的決定,沒有強勸。
……
三日後。
徐縣尉宣布武運樓余孽在四羊鎮及其周邊村落已經被他搜捕到了幾人,剩下的余黨還在逃竄,希望百姓幫助官府,捉拿反賊。
接著,他當著一眾百姓的面,在曬谷場上,砍了幾個武運樓武師的腦袋。
圍觀的百姓噤聲,站在人群的士紳們,則有些瑟瑟發抖。
當日傍晚,先前腦子“不靈活”、抗拒執法搜捕的士紳、富戶,立刻推著獨輪車,將家裡的浮財送到了劉家堡這座軍營裡。
“這些財物,本官也不獨佔,大家當官,就是為了升官發財,我取五成,剩下的,按照規矩,分給諸位……”
財物在客廳內聚斂成堆。
徐縣尉將一眾武官召集了進來,他掃了一眼每個武官臉上的神色,然後掂了掂手上的玉如意,笑著說道。
這群武官中,自然也有衛圖和韋飛二人,二人不動聲色的互視一眼,點了點頭。
雖然眼前的錢財是不義之財,是由徐縣尉勒索四羊鎮一眾士紳、百姓而來,但他們也難改變這大局……不拿白不拿。
此外,要是他們自詡為清流武官,不拿這錢,定然會被徐縣尉和一眾武官視作眼中釘、肉中刺。
於前途和自身性命都不利。
再者。
他們是雜官,也沒資格擠入清流之列。
“多謝徐大人。”停頓了數息,眾武官面露喜色,對徐縣尉拱手道謝。
徐縣尉看到此幕,滿意點頭,並將目光移向了衛圖和另一個中年武官,說道:“衛軍使、楚軍使,這次就由你們兩人負責分配這些財物。”
話音落下。
衛圖和中年武官抱拳領命,開始按照屋內武官品級的大小,以及這次攻入劉家堡的功勞,裁定分配財物的大小。
一個時辰後,二人就聯手將屋內的財物分配完畢。
一眾武官各個心滿意足,在分配問題上,沒挑出衛圖和楚軍使的毛病。
而衛圖作為“都軍使”,也分得了四十多兩的錢財。
加上攻入劉家堡時搶奪的財物,這次衛圖來一趟四羊鎮,收獲了一百三十多兩銀子。
這些銀錢,足以還清他之前欠下的外債,而且還富余了不少。
“明日拔寨,離開四羊鎮,重返縣城。”
散場時,徐縣尉對一眾武官說道。
不過就在衛圖準備提步離開客廳的時候,徐縣尉喊住了衛圖,讓衛圖暫且留步。
衛圖微怔,站在了廳內。
等武官們一一離開後,徐縣尉從自己的那堆財物中,取了一錠金子,塞到了衛圖手上。
“衛軍使,你這次立了兩次大功,給自己分財時忘記了這點,這可不是好習慣。”
徐縣尉笑了笑。
“這……”看到塞到手裡的這一錠金子,衛圖吃了一驚。
一兩金等於十兩銀,這一錠金子大概在五兩左右,
也就是說這一錠金子等於五十兩白銀。 這錢數可不少了。
相當於一位武官分到的份額。
“多謝徐大人。”心思輾轉片刻後,衛圖收斂心神,對徐縣尉抱拳揖了一禮。
這次,他分配財物的時候,並不是不知道他立了兩次大功,只是因為擔心給他分錢多了,會交惡與他同級的楚軍使,於是才領了和楚軍使一樣的銀錢。
“跟著徐某,衛軍使今後不必在軍中太過小心……”
徐縣尉走到衛圖身旁,拍了拍衛圖的肩膀,笑著說了這一句話。
接著,不等衛圖回過神,品出這句話的意味,徐縣尉便擺了擺手,示意衛圖退下。
……
“莫非徐縣尉心有異志?”
“這才施恩,拉攏於我?想要收我為心腹?”
走出客廳,衛圖咂摸了一會徐縣尉的話,忖道。
這次給一眾武官分錢,是廂軍中的規矩,總不能好處都讓徐縣尉一個人佔了。
不分錢,下次徐縣尉要想如揮臂使的指揮青山縣廂軍,可就沒這麽容易了。
眾武官不滿。
徐縣尉難以掌軍。
然而,隨後等眾武官離開,徐縣尉又在私底下給他塞錢,這意味立刻就不一樣了。
這是直接拉攏他,想要收他為心腹的意思。
收買軍心、拉攏武官,都是軍中大忌!
前面分財,上官即便知道,也會輕輕揭過,畢竟此次攻打武運樓分部,朝廷也沒有下撥太多糧餉……
但若加上後者,意味就立刻變了,是個人都能看出,徐縣尉的意圖不簡單。
“與我無關。”
“僅是五十兩銀子,還不值得賣命。”
衛圖摸了一下腰間的金疙瘩,打算隻吃糖衣,不要炮彈。
徐縣尉塞給他的這一錠金子,是不義之財,他拿了,沒有絲毫的心理負擔。
真要去效命。
那也是去給鄭國朝廷和四羊鎮百姓效命。
與徐縣尉何乾?
再者,以他的身份、地位,拉攏他隻給五十兩銀子,這點錢還遠遠不夠。
……
次日,清晨。
徐縣尉清點士卒之後,命令眾將士拔寨,離開四羊鎮,重返縣城。
待廂軍離開四羊鎮,到了戰前所待的山峁上時……
這時的衛圖聽到了四羊鎮內傳來了一陣敲鑼打鼓聲。
他暗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沒有多看,策馬離開了山峁,跟緊了大部隊。
離開四羊鎮,重返青山縣城的過程很順利,沒有一點波折。
回到了縣城後。
衛圖回到家,卸下精甲,洗漱過後,便提著三十兩銀錢,前往黃家,登門拜訪。
“三十兩錢?”
“這麽快便湊夠了?”衛葒聽到衛圖的來意,面露詫異之色,有點不太敢相信。
三十兩銀子,依照衛圖的俸祿,不吃不喝,得三四年才能攢夠。
而她借衛圖的錢,才過了多久?
不到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