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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修仙界大器晚成》三百八十三、相送0裡,元嬰道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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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水閣外。

見申雲秋停止突破,寧雪鳳和鏡水閣的一些金丹真君,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尤其是寧雪鳳,臉色更是冷若冰霜,幾近滴水了。

縱然寧雪鳳先前猜測申雲秋的突破,有可能是假突破,但猜測是一回事,現實發生又是一回事。

要知道,此次她面臨衛圖的詰難,可是受了不小的壓力!

“說不定,這申雲秋記恨的不只是秦玉靈一脈,亦有宗門!”

寧雪鳳眼眸微眯,若有所思。

倘若她的猜測為真,那麽鏡水閣就斷不能再留申雲秋了,更不能坐視申雲秋突破元嬰境界了。

……

半個月後。

衛燕凝結的靈氣漩渦散去。

緊接著,一道符信從衛燕洞府中飛了出來。

“燕兒結丹成功了。”

伸手攝來符信,衛圖看了一遍裡面的內容後,臉上露出了輕松笑意。

現在,衛燕的結丹之事已是板上釘釘了。

隻待其鞏固法力,便可出關了。

“這次,有勞三位道友了。”

將符信塞入袖中,衛圖對余宮壽三人深深揖了一禮,致謝道。

半年前,與余宮壽三人在凝月宮邊境分開後,他本意是先送余宮壽三人離開,然後他留在凝月宮等待衛燕突破。

畢竟余宮壽三人亦有家族,不宜在康國逗留太長時間。

不料,余宮壽三人在得知衛燕即將突破金丹後,仍選擇逗留在了凝月宮邊境,言說一定要等衛燕結丹成功。待成功後,他們才會離去。

衛圖沒有料到,正是余宮壽三人半年前的“有心之舉”,在今日幫了他大忙。

若是沒有余宮壽三人,他一時之間也難以湊齊“五仙引靈陣”所需的金丹後期修士。

“曹宮主,衛某想借貴宮靈地,擺設靈宴,酬謝宮壽長老三人,不知可否?”

道完謝後,衛圖目光看向一旁的凝月宮宮主曹宓,他對其拱手一禮,詢問道。

“當然,所有花銷,衛某一力承擔。”衛圖補充道。

“凝月宮主宮不宜對宮壽長老三人開放,但臨近的偏宮“仙鳳宮”……卻可以做接客之用……”

曹宓聞言,微微一笑道。

經歷此事後,她也有意結交廣源余家的這一楚國勢力。正好,衛圖的所請,能成為兩大勢力相交的橋梁。

半日後。

仙鳳宮主殿上。

衛圖和曹宓分坐主座,款待位居殿下的余宮壽三人。

期間,亦有作陪的霜仙子等凝月宮金丹修士和衛家的一眾修士。

“這是金丹靈宴?”坐在衛長壽旁側的陶萍兒,看到滿席的金丹真君後,頓感眼暈目眩。

她雖然聽陶方德等長輩,提過邯山陶家作為金丹家族時的輝煌過往,但如此般景象……她在陶家長輩吹牛打屁時都沒有聽這些人描述過。

“嫁入衛家值了!”

陶萍兒心中竊喜。

起初,她對家族選她作為與衛長壽的聯姻對象,還有一些抗拒。

但現在這點抗拒心理,早就消失的一乾二淨了。

靈宴進行兩天三夜。

待余宮壽三人吃飽喝足後,衛圖起身出門相送,一路將三人送到了凝月宮的邊境區域。幾近上千裡。

“衛丹師,就此留步了。再送下去,就不是我們是你保鏢了,而是你是我們的保鏢了……”

余宮壽遁光一滯,他笑著看了幾眼身旁的衛圖,插科打諢道。

“讓宮壽長老笑話了。”

衛圖聞言,腳步一頓,笑了笑。

接著,四人再寒暄片刻,等時間差不多了,余宮壽三人這才提出告辭。

待飛遁出一段距離,看不到衛圖的蹤影后,余宮壽再次頓步,他向後凝視了一小會功夫後,歎道:“希望這次能押對寶……讓衛圖念此恩情,日後贈你我後輩一個金丹前途。”

此次,他們三人之所以要護衛圖最後一程,正是看重了——日後家族請衛圖煉製蛻凡丹時,衛圖在這批蛻凡丹上所擁有的話語權。

也正因如此,在得知衛燕即將突破金丹境界時,他們三人才會選擇在康國繼續逗留,等待衛燕結丹成功後再走。

他們三人的目的很單純。

今日,他們護衛圖的子嗣突破金丹境界。

未來,衛圖也理應護送他們的子嗣,成為金丹真君。

一報還一報。

“這段時間,我打聽了衛丹師在康國的名聲,他是知恩圖報的人。”

“這次,伱我救了衛燕一次道途,日後衛丹師必定有所回報……”

一個余家金丹笑道。

聽此,余宮壽和另外一個余家金丹,不禁暗暗點了點頭,頓感放心了許多。

若非知恩圖報,此次衛圖送他們離開,也不可能特意相送千裡。

……

送走余宮壽三人,衛圖重回擺設靈宴的仙鳳宮,與凝月宮宮主曹宓會面。

見面第一面。

衛圖詢問靈宴花銷,以及租借仙鳳宮所需的費用。

“果然!衛丹師和傳言中的一樣,利益分明,不多吃多佔,是個好打交道的人。”曹宓以袖掩面,咯咯輕笑了幾聲。

“我凝月宮家大業大,這點花銷,還不值一提。”

曹宓擺了擺手,示意衛圖不必掏錢,惹得兩人生分。

聽此,衛圖目光微凝,暗想這位凝月宮宮主到底在打什麽主意。

他記得,以“五仙引靈陣”幫助申雲秋的提議,便是曹宓所提。

“衛某薄有家資,這次曹宮主幫助衛某和小女,衛某本就不勝感激,今日怎能再去佔凝月宮的便宜。”

衛圖心中盤算了一下價格,然後從袖中取出一個靈石袋,放在了附近的案幾上。

這個靈石袋內,裝有五千靈石,足夠支付此次款待余宮壽三人的花銷了。

甚至,還遠遠超出。

不過,超出的這一點,於衛圖的身家而言,就不值一提了。

作為老江湖,衛圖深知,免費有時候才是最貴的。

他自不肯輕易領了這個人情。

“衛丹師既然有心,那本宮主就卻之不恭了。反正,這次的靈石花銷,我派走的公帳。”

曹宓走近案幾,掂量了幾下靈石袋的輕重,眼底露出幾分狡黠之色。

看到此幕,衛圖不由一怔。

仿佛,面前女修不是堂堂元嬰仙門的掌門,而是一個古靈精怪的少女。

“若無它事,衛某暫且離開了。”

衛圖深知‘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的道理,他對曹宓的刻意親近,並不感冒。

至於此次曹宓的援手之恩,他有機會再去報答就是了。

“衛丹師留步。”

見衛圖準備告辭,曹宓當即心中一急,開口挽留道。

如衛圖所料,她此次,確有要事想找衛圖相商。

“半月前,本宮提議衛丹師以五仙引靈陣相幫申雲秋……對此事,想來衛丹師應該心有疑惑。”

這次開口,曹宓便重新恢復了,往日身為凝月宮宮主時的冷豔姿態,語氣比先前清冷了不少。

“唔……確有疑惑。”

衛圖微微頷首,在曹宓的示意下,重新入座,與這位冷豔仙子坐在了一起。

他幫申雲秋,還能通過白芷,以“五仙引靈陣”的逆陣,趁機截取申雲秋的部分氣息,好日後報仇。

但曹宓呢?

其似乎完全沒有必要。

“如衛丹師所知,申雲秋已有七百壽,這一年齡,按理說早就潛力已盡,突破元嬰的可能微乎其微……”

“然而,鏡水閣內部卻傳言,申雲秋年輕時得了大機緣,有化嬰的希望。”

“但根據本宮所查的情報,申雲秋過往數百年,泰半時間龜縮在宗門未曾出去……其又是從何地,得來的這一元嬰機緣?”

說到這裡,曹宓嘴角微翹,臉上露出了一絲輕蔑笑容。

“這次,申雲秋假突破,欲要阻攔衛燕道途……可惜她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她凝結靈氣旋渦的同時,亦將自己的一部分根底泄露了出去!”

根底?

聽到這話,衛圖心中一動。

他猜測,曹宓最初提議以五仙引靈陣相幫申雲秋,應該是為了借此一探申雲秋的根底,看其是否有突破元嬰的可能。

畢竟,一旦申雲秋突破,受影響最大的勢力,便是臨近的凝月宮了。

但不曾想,曹宓的這次窺探,卻無意間發現了申雲秋所隱藏的元嬰機緣。

只是,這一元嬰機緣到底為何物,就是衛圖不清楚的了。

“不知申雲秋的根底為何物?”

衛圖適時捧哏道。

“真靈精魄!”曹宓沒有隱瞞,她斜睨了衛圖一眼後,道出真相。

接著,曹宓說出了凝月宮與鏡水閣之間的淵源、世交關系的起源。

萬載之前,鏡水閣的立派祖師“鏡水道人”還只是一個散修,未曾前往鄭國開宗立派。

當時,鏡水道人和凝月宮的元嬰老祖“幻月仙子”交好,二人為神仙眷侶,隱有要結為道侶的想法。

後來,在正魔大戰的戰場上,二人錯入一處險地,通過險地的古傳送陣進入到了一個秘境之內。

在這個秘境內,二人遇到了一隻重傷的真靈後裔——月影雪鳳。

最初,鏡水道人和幻月仙子想著收復這隻真靈後裔,當做靈寵,卻不料這隻成年的真靈後裔誓死不屈。

無奈之下,二人隻得痛下殺手,殺了這隻月影雪鳳。

待月影雪鳳死後,鏡水道人和幻月仙子二人將其五五分帳。

鏡水道人得了真靈精魄,而幻月仙子則得了真靈血肉。

傳到後代,便是鏡水閣得了月影雪鳳的精魄,凝月宮得了月影雪鳳的屍身。

聽到這裡。

衛圖總算明白,為何曹宓能有手段,憑借五仙引靈陣,感應到申雲秋所懷的“月影雪鳳”精魄了。

因為精魄、血肉息息相關。

二者同出一體。

其相互之間的聯系,可比任何的追蹤秘術還要厲害。

“本宮若是能得到月影雪鳳的精魄,百年內必成元嬰!我的天賦,可比那申雲秋強多了!”

曹宓目光灼灼道。

“宮主之意是?”衛圖沒聽明白,這過程需要他做什麽?

畢竟,他明面上的修為,僅是金丹中期之境。

即便曹宓此前通過“五仙引靈陣”,感知到了他的真實境界。

那他的境界,

也僅在金丹後期之境。

在對付申雲秋上,根本難以給曹宓幫上什麽大忙。

“本宮的眼力不差,能看出衛道友的陣道造詣。”

曹宓輕笑一聲道。

在知道衛圖還會布陣後,她心中便對衛圖的身份立刻產生了懷疑,覺得其有不小的概率是奪舍後的元嬰老怪。

不然,一個不到四百歲的年輕金丹,再有天賦,也不至於在符道、丹道、陣道的造詣都到達了三階之上。

此等妖孽,唯一的可能,便是奪舍後的元嬰老怪了。

而這點,與衛圖的過往經歷也能對得上。

和申雲秋不同。

衛圖曾有數次的冒險經歷。

尤其是幾十年前,被狐山、齊成楚兩個金丹巔峰真君所劫的那一次。

“有何需求,還請曹宮主直言。”

衛圖沉吟片刻,示意曹宓把話講得再明白一些。

聽此,曹宓微微頷首,說出了她圖謀申雲秋身上真靈精魄的計劃。

計劃很簡單。

通過一種名為“塑身回靈陣”的陣法,喚醒申雲秋身上的真靈精魄,然後以陣法之力將其從申雲秋的身上,強行剝離。

“百年前,凝月宮借給鏡水閣玉屏山當做棲息靈地時,便在玉屏山下的靈脈,設置了暗門……”

曹宓補充道。

這一靈脈暗門,便是她此次實施這一計劃的前提。

而她現在所缺的,便是一合適的三階陣師了。

恰好,衛圖是三階陣師,而且和申雲秋之間,有著深仇大恨。

“衛某能從中得到什麽?”

衛圖未予置評,他手指輕扣案幾,目光看向這位凝月宮宮主。

倘若曹宓說,他能因此報仇雪恨,殺了申雲秋這個心腹大患,那他轉頭就走,絕不留戀。

沒道理,活他乾,擔了風險後,好處讓曹宓一人得了。

他又不是蠢貨!

“事成後,本宮可以分割凝月宮部分靈地,讓衛家開辟金丹家族。”

“若……這一代價還不夠高的話,本宮願嫁予衛丹師為妻。”

“屆時,衛丹師可得一元嬰道侶。”

語罷,曹宓一翻掌心,取出了一張幽色書頁,用法力遞向了衛圖。

“天冥真頁?”看到此物,衛圖頓時訝然出聲,對曹宓的決心,有了新的認識。

天冥真頁,是修仙界一種特殊的誓言靈物、誓言法器。

此物,在上古之時極為普遍。

只是到了現今,不知因何緣故失傳了。

在金丹一境,魂誓的約束力,對即將證就元嬰的修士來說,微乎其微。

這也是為何,在楚國時,衛圖不願與紀彰簽訂魂誓的原因所在了。

但魂誓誓詞若烙印在“天冥真頁”之上的話, 就不一定了。

至少,在元嬰一境,修士還不能突破天冥真頁的魂誓束縛。

“開辟家族、元嬰道侶……”

衛圖開始思量得失。

倘若他是再難精進的金丹真君,這兩點確實會讓他心動不少,但偏偏,他不是。

一旦等他功成元嬰,此時曹宓所許諾的東西,除了元嬰道侶這一條件外,他幾乎唾手可得了。

而元嬰道侶……

衛圖覺得此事不妥當。

天下間,有道侶之名,而無道侶之實的修士,不可計數。

若曹宓心胸狹隘,待其先一步證就元嬰,恐怕第一時間,就是對他這個仍是金丹境的道侶下手了。

他難以料定,曹宓是否有規避“天冥真頁”束縛的手段。

“元嬰道侶之事作罷,除了開辟家族一事外,衛某還需曹宮主許諾,事成後,贈予衛某一些真靈血肉。”

衛圖搖了搖頭,說道。

相比元嬰道侶的虛名,還是真靈血肉更為實在一些。

真靈血肉,對煉體士來說,可是大補之物。

如今,他的煉體修行,短時間內再難增長,若得真靈血肉,或許可以更進一步。

“元嬰道侶之事作罷?”

聞言,曹宓稍感意外,畢竟許諾嫁給衛圖為妻,已是她現階段拿出來的最大籌碼了。

不曾想,衛圖竟然直接婉拒了。

“到底是元嬰老怪!”

曹宓暗暗忖道。

在她看來,唯有元嬰老怪才會看淡這些虛名浮利,隻關注能拿到手的實際利益。

今天寫了一萬三,補更完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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