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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修仙界大器晚成》六十三、師父將死
  “希望師父和延功哥不要開這個口,讓我難辦。”

  衛圖搖了搖頭,將這一樁心事壓在了心底。

  待單武舉百年後。

  不管嫁不嫁女,定不定親,他都會照拂單家後人,給予幫助。

  ——他不希望女兒的終身大事因為他需要償還恩情,而就此被決定一生,再難反抗。

  “這好辦。”杏花走到搖籃附近,掐了掐燕燕的軟嫩臉頰,笑道:“你在門外張貼一個告示,說愛女心切,不會在燕燕及笄前,許出婚事。”

  “單家知道這告示後,也會怕惹惱了你,不會輕易開這個口。”

  “再者,現在也只是肖芳跑來試探,還不到師父、師母、延功哥開口的時候。”

  “這倒是個辦法。”衛圖聞言,點了點頭。

  他官階八品,想來找他攀扯關系、定下親事的人多了去,張貼這個告示,在情理之中。

  不會讓單家感覺到被特意針對。

  談完正事後。

  杏花面頰微紅,吹滅了蠟燭,拉衛圖上了床榻,“衛哥兒,我前些日子,去藥鋪求了懷胎藥,今年,咱們一定能再懷上……”

  生下衛燕後,她養了身體一年後,又懷了一胎,但可惜的是,這一胎不幸小產。

  直到今年四月份,她才養好了身體,能再次懷胎。

  “這一次,一定要個男孩。”

  “不能讓衛哥兒斷了香火。”

  房事過後,杏花弓起身子,將骨盆抬高,暗暗想道。

  衛圖娶了她之後,就沒有再納妾,自始至終,只有她這一個正妻。

  而她,現在年齡已經到了三十余歲,若在這幾年內,再不生出兒子,往後的時年,即使懷孕了,也不見得能順產。

  ——她清楚高齡產婦的危險。

  如杏花所料。

  在衛宅張貼完告示後,肖芳和單宅再也沒有找過她和衛圖,商量與“衛燕”定娃娃親的事了。

  ……

  兩個月後。

  在衛圖的辛勤開墾下,杏花終於如願,懷上了第四胎。

  這次,杏花有了經驗,為圖胎兒安穩,她花了銀錢,在醫館附近租賃了一個小院落,住了進去。

  而衛圖,在此期間,也舍棄了一部分內力,幫助杏花調養身體,力求在其生育時,身體達到最佳狀態。

  十月懷胎。

  瓜熟蒂落。

  待看到孩子出世的時候,杏花不顧自己已經力竭,緊緊抱住衛圖,喜極而泣。

  “衛哥兒,是個男嬰!”杏花說完這一句話後,便在產房內昏死了過去。

  孕婦生產昏死過去。

  時有發生。

  衛圖檢查完杏花的身體狀況後,見沒有大礙,這才將目光移向了被產婆抱在懷裡的男嬰。

  “髒腑良好,呼吸均勻,看來,這個孩子……能健康成長,不會夭折了……”

  衛圖歎了一口氣。

  杏花生的第一胎孩子,先天體弱,要不是他硬撐著給其渡去內力……

  那個孩子,恐怕連存活三日都做不到,更別說撐到滿月將近的時候,才夭折而死。

  現在的第四胎孩子,盡管體質普通,有夭折的風險,但衛圖相信,以他手段,只要孩子沒有染上大的疫病,足能使其健康成長。

  很快。

  這個衛圖的“長子”,或者說衛家二郎,就迎來了滿月酒、周歲宴。

  周歲宴上。

  衛二郎抓周,抓了一支羊毫小楷毛筆。

  衛圖見此,給衛二郎取名為“衛修文”,寓意這個兒子,將在文事上有所建樹。

  而就在“衛修文”抓周後的半個月,一件悲事,傳到了衛宅,傳到了衛圖的耳中。

  “我爹快不行了。”報信的人是單延功,他風塵仆仆,一臉的悲傷之色。

  “幾日前,我爹還能飲酒吃肉,一頓三碗飯,但昨日午時的時候,他突然嗓子啞了,面色也變得晦暗了……”

  聽到此言。

  衛圖沒有廢話多問,他當即走出房門,來到前宅馬廄,翻身上馬,盡全力趕往三源鄉。

  出門的前一刻。

  他吩咐宅內聞訊趕來的杏花,讓其去找傅志舟,幫他前往巡撫衙門告假。

  他是府城的西門守備,這個職位雖清閑,但若無特殊情況,不能擅離職守。

  一旦擅離,

  後果不堪設想。

  ……

  半日後。

  衛圖趕到了三源鄉單宅。

  “師父呢?”

  衛圖在二進院子的門外,看到了在庭內來回踱步,一臉焦急的單高氏,他眉宇微皺,似乎想到了什麽,連忙出聲詢問道。

  按理說,單高氏作為陪伴了單武舉近二十年的小妾,不可能會在單武舉臥於病榻將死的時候,突然從單武舉的身邊離開。

  一旦單武舉身死。

  單延功或者單芳,要是講點情面,還能留單高氏在家裡吃口飯,不講情面了,會直接將單高氏趕回娘家。

  所以,對單高氏來說,趁單武舉此刻還活著,在其病榻旁服侍,討點好處才是正理。

  不太可能待在此處。

  “小姐回來了。”

  “帶著……她那武師丈夫堵住了起居室房門,將我趕了出去……”

  單高氏見是衛圖詢問,低下腦袋,咬唇解釋道。

  “原來如此。”

  衛圖點了點頭,頓時釋然。

  以單芳的潑辣、霸道,在單宅內做出此事,再正常不過。

  這時,衛圖也發現了在單高氏的右頰上,還殘留了一個淺淺的巴掌印。

  這個巴掌印,被單高氏很好的用脂粉掩蓋住了。

  衛圖猜測,這個巴掌,應該出自單芳這個潑辣的單家大小姐之手。

  “隨我過來。”衛圖緊步朝起居室趕去,隨口對單高氏說了這麽一句話。

  本來,單家的家事,他一個外人,是不好摻手的。

  但不摻手,並不代表他就漠視單芳這般霸道了,連讓單高氏進起居室的資格都沒有了。

  ——這十余年來,單高氏對單武舉無微不至的照顧,他都看在眼裡。

  知道單武舉對單高氏的感情。

  “謝謝。”聽到衛圖這句話,單高氏苦楚的臉上頓時就露出了一絲喜悅之色,她落在衛圖身後,對衛圖行了個半禮,然後緊緊的跟在了衛圖的身後。

  很快。

  衛圖帶著單高氏穿過庭院,來到了三進院子,站在了單武舉所在的起居室門口。

  “你……堵在門口,是不想讓我進去?”衛圖站在單芳丈夫“喬泰”的面前,他眯了眯眼,審視著這個錦衣大漢,臉上寒意漸濃。

  錦衣大漢一言不發,牢牢擋住了起居室的木門。

  啪嗒!

  空氣炸響。

  衛圖冷哼一聲,當即不再留手,取出腰間隨身攜帶的馬鞭,狠狠朝錦衣大漢抽了過去。

  對付單芳,有單武舉這層關系在,他不會鬧得太難看。

  但面對錦衣大漢這一單家贅婿,他可不會留下絲毫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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