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虞來到薊城之後,見到幽州的情景覺得不能一味的去鎮壓這些烏桓人。大禹治水的故事告訴了他正所謂堵不如疏。過分的壓製外族人只會使他們不斷的反抗自己。
於是他對手下說:“放出風聲去,若是烏桓人能夠迷途知返,此前的事情我們概不追究。我想以我的名號一定能夠使他們相信此事。”
齊周認同的說:“明公一言如萬金一般,自然是可以使眾人信服的。”然後他語氣有些變化的說:“只是目前他們尚處於優勢之中,恐怕不會這麽輕而易舉的向我們歸附吧。”
劉虞說:“先將消息放出去,哪怕他們不當回事也能夠亂一亂他們之間的關系。我不相信張舉張純他們能夠和烏桓人那麽的和諧,只要他們能夠心生間隙。那麽被困在管子城的公孫瓚就有機會能夠逃出來。”
齊周神色激動的說:“明公所言句句在理,對我等而言真是如同撥雲見日一般。”
劉虞並沒有在理會他這種刻意的吹捧,停頓了片刻之後說道:“之前郭典鏟除張寶的方法也是個不錯的主意,再放出風聲去懸賞張純與張舉的首級。凡是能夠拿來他們二人之一首級者皆可獲得封賞。”
齊周連忙應下此言說:“明公安心,此事我立刻就去辦理。”
劉虞點了點頭說:“那就去辦吧。”又轉過頭對著一個身著甲胄面容中帶著鮮卑特點的中年壯漢說:“鮮於輔,你組織本地兵馬先將乘亂而起的匪徒清繳一番,安定好本地治安。”
鮮於輔立馬跪下領命之後離去。
劉虞望著一張掛在牆壁上的地圖沉默了一會之後,摸著管子城的位置自言自語說道:“公孫瓚你還需自己博命才是,不然可就真的困死在哪裡了。我現在根本沒有足夠的兵力去馳援於你。”
接著劉虞放空了自己的憂慮開始做公孫瓚全軍覆沒的準備了,他不會冒險派人去解救公孫瓚。如果想要活下去,就得靠自己搏命了。
劉昶喚來了太史慈對他說:“子義,我聽說青州可能會有黃巾再次起事。我之前聽你說過你乃是青州人對吧。”
太史慈肉眼可見的開始有些慌亂了起來。連忙說道:“將軍所說的對,我的確是青州人。東萊黃縣人。”
劉昶接著發問說:“我之前安排人去照顧你的母親了,只是現在聽聞青州恐有黃巾再次作亂,可需要讓我派人去將你母親接到我們這裡來?”
太史慈有些糾結的說:“若是如此路上會不會有些危險呢?如今道路之上盜賊橫行,恐怕會有些危險呀。”
劉昶用令人安心的口吻說:“子義既然不反對我將你母親接到我們這裡來,那麽還去子義給我們個信物,我會安排合適的人去將你母親接過來的。周倉原先是張寶的手下,在各個黃巾殘黨之中還有些許威信,而且元福此人為人忠信,他去定然能夠安然將你母親安然的帶回了。我會讓他帶上百余精銳士卒一起去的。”
太史慈有些糾結的說:“或許我也可以回去一趟。我親自去接應該會更加的穩妥才是。”
劉昶思索了片刻之後說:“既然子義堅持如此,那麽還請子義與他們一同前去。只是你當隱瞞姓名才是。我會給你準備一副鎧甲,你全程帶甲裝作是周倉的隨從。不要隨意說話應該不會被人發現的。”
太史慈連忙跪下感激的說道:“那就多謝將軍了,我此行回來之後一定為將軍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劉昶上前將他扶了起來說道:“都是自家兄弟不至於此。
還請快快起來才是。既然事情已經敲定,那麽還請你們速速前往吧。我馬上安排周倉與你一同前去。一定能夠在他們起事之前回來的。” 太史慈也肯定的點了點頭。
在管子城之下的營帳之內,張舉對張純語氣中充滿憂慮的說:“新來的冀州牧劉虞對我們兩個發出了懸賞,我覺得在此地也不安全了。不如我們還是先溜吧。”
張純身穿甲胄打磨著自己隨身攜帶的配劍堅定的說:“公孫瓚就在城內,在斬下他的人頭之前我哪裡都不會去的。”
張舉開始急切了起來,連聲說道:“劉虞對著那些烏桓人也許諾了,只要他們能夠歸附於他,此前的事情一筆勾銷。劉虞在烏桓人之中十分的有威望。他們一定會相信的,丘力居也會對我們動手的。”一時間他的神情有些失控。
張純的手下沒有停止,看著張舉安撫他說:“你且安心, 現在我們尚屬優勢。丘力居不會在此時做出這種如此不明智的舉動。”
張舉則是有些慌張的說:“不行,我信不過他們。之前你說丘力居能夠幫我們吸引敵人的注意力。結果他甩下我們第一個逃回了遼東,現在我信不過丘力居。”
張純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神情有些淡然的說:“此中確實有我的過錯,既然這樣陛下不如馬上帶著人馬離開這裡吧。我會在這裡一直守著公孫瓚的。”
張舉情緒已經徹底奔潰了,他大聲的嚎叫著:“現在我看手下人都有些害怕了,我現在隻放心你一人。你與我一同逃亡塞外吧,我求求你了。”
張純看著已經近乎失態的張舉,冷冷的說:“陛下還需要注意自己天子的儀容才是,越是這種時刻便越要注意自己的體面。”
張舉大喊著說:“我不是什麽天子,我要讓人去盯著丘力居。他一定會對我動手的,一定會的。”接著他對著張純大喊說:“我明日就會離開這裡,如果你不願意和我一起離開的話。便留在這裡等死吧。”
說完話,他神色匆匆的離開了此處。
張純默默的看著離去的張舉,不由得他心生憐憫。他便是活了下去,日後也一定會是惶惶不可終日。此事不見得是件好事,生死而已坦然面對就行了。
他繼續磨著自己的劍,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機會要來了。
在張舉的命令之下,陣型開始有了變化。隱隱的開始對立了起來。而這些對於一個悍勇的主帥而言便是不可多得的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