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翦雙臂抱劍環胸,“既然這樣,嬴政蓋聶現在在什麽地方,想必夜幕此時是知道的吧。”
姬無夜左手心抵住椅把手,身體微微前傾,“老夫可以告訴你,但閣下是否也可以告知,此番前來新鄭是所謂何事?畢竟新鄭現在亂象層出,老夫身為韓國大將軍,必須為韓國的安全負責。”
玄翦輕視的一笑,默不作聲,只是雙臂有所松動,仿佛下一刻,黑白雙劍,就要再次落到他的手中。
我艸!
姬無夜頭皮有些發麻,羅網的人都是這種秉性脾氣嗎!
一言不合就準備開乾?
姬無夜也是深知,現在絕不是可以翻臉的時候,不是不敢,而是沒有任何意義。
和一個頂尖劍客動手,輸贏暫且不論,但是其中的後果代價,絕對是難以承受的,尤其是黑白玄翦這樣的頂尖劍豪。
“明白了,既然不能說就不必說了,老夫知道羅網行事向來都是密不透風,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姬無夜也是臉皮夠厚,自己給自己一個台階下。
玄翦他的嘴角翹起一個弧度,輕輕點頭,好像確有此事一樣。
姬無夜笑了笑,臉上的褶子都出來了,“秦國的使者,此時就在紫蘭軒。”
姬無夜這句話,就差直說其名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彈弓藏匿。
韓國新鄭城內,韓非,嬴政,蓋聶,黑白玄翦,姬無夜,天澤,白亦非,衛莊,計余。
在這場透露著血腥氣味的殺局中,除了某個人之外,其實都是互為誘餌的處境,只看誰算計更遠,籌劃更全,殺伐最大!
玄翦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後,對姬無夜淺笑道:
“好,很好,夜幕會是羅網的朋友。”
玄翦著實沒有想到,十三沒有找到,在姬無夜這還有意外收獲。
蓋聶?
他也來了,也好,之前的恩怨,就在新鄭一筆勾銷吧。
玄翦深呼吸一口氣,身形微微躬起,如此一來,目的就明確了,嘴中喃喃自語:“那便就隻好先斬蓋聶,在斬嬴政了。”
玄翦說話的聲音很小,但在姬無夜這個武夫的耳中,還是能夠聽得到的。
姬無夜心中狂喜,果然如此!讓羅網出動兩位天字一等殺手,也只能是刺王殺駕。
狂喜之余,也選擇性的忽視了,這種重要的事情,黑白玄翦為什麽會讓他聽到?
姬無夜:“需不需要幫忙?可老夫可以派遣手下協助,如果閣下願意的話。”
看來,天時地利都盡在老夫這一方,能不用自己動手,就可以解決掉嬴政,那簡直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如果事情一旦泄露於天下,那也是由羅網來背鍋,和他姬無夜沒半毛錢的關系。
如果可以的話,順便也把韓非那個小雜種,也順帶著解決掉。
這樣一來的話,就不用按照先前計劃的那樣行動了,那個叫計余的家夥,可以留到最後再殺他。
就算對方不領情,他手下的夜幕殺手,也可以作最後的善後。
不管怎麽說,他姬無夜一定是笑到最後的那個人。
玄翦擺擺手,“免了,不必如此。”
隨後玄翦一步跨出,身形轉瞬即逝,消失在了姬無夜的大殿之中。
看著空無一人的大殿,姬無夜眯了眯眼,一身罡氣如江河洶湧流轉,披風鼓蕩獵獵作響,猙獰笑道:“擋我路者,都皆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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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蘭軒後面的庭院內。
“十三,坐在這裡的都不是外人,殺氣別那麽重。”
嬴政話雖如此,但對於計余的表現,心中已然是十分的滿意。
隨著嬴政的話落下,計余身上的那種似有還無的氣勢壓勝,頃刻之間蕩然無存。
此時再看向計余,一襲青衫在身,一副儒家弟子的淡然氣質,油然而生。
韓非在一旁看著真切,這位計先生,當真令人看不懂,摸不透啊!
遇到嬴政之前,和遇到嬴政之後,完全是不一樣的兩種人嘛。
紫女看著眼前這個熟悉的人,始終面無表情,古井不波,就剛才兩人擦肩而過,也是如此,尤其是感覺計余狀態不對之後,她的心湖止不住的蕩漾,最終也只是微微張嘴,說不出話來。
衛莊在一旁橫劍在膝,已經擺出了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這些人終究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怎麽說,也不知道該如何說。
最後還是蓋聶轉頭問道:“尚公子,今日準備就在紫蘭軒住下了嗎?”
嬴政平聲回答道:“既然來了,就在這住上一日吧,畢竟這種場所還是第一次,這人總歸要不斷的嘗試的。”
韓非在這時,也算是半開玩笑的說道:“大王既然來了,如果不喝酒的話,韓非倒是覺得有點可惜。”
嬴政也是輕笑道:“先生都這樣說了,那寡人便如先生所願?”
一旁的蓋聶聽到這話,也是皺眉不止,眼眸中盡是猶豫。
“尚公子……”
“無礙,與韓非先生得以相見,也值得淺飲三杯。”
嬴政好像看出了蓋聶心中所想,沒等他把話說完,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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