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韓交界處,一輛四輪馬車,由兩匹駿馬,牽引著從秦國境內,慢慢的走向韓國境界,馬車還上懸掛著秦國的旗幟,看其模樣,應該是出使韓國。
讓人有些奇怪的是,除了這一輛單獨的馬車之外,旁邊就再也沒有其他的隨從人員了。
“尚公子,我們已經到了韓國境內。”
駕駛馬車的人,在這時突然開口說話。
“王上,千金之子,不坐垂堂,就這樣去韓國,萬一是出了什麽差錯,我等就算以死謝罪,那也是難辭其咎啊!”
馬車上坐著兩個人,其中一人,在聽到馬夫開口說話之後,也是連忙跪下勸說道,也幸虧馬車空間極大。
另一個身席白色錦衣,平靜的對跪下之人說道:“李斯,之前給你說過,出了秦國之後,要叫寡人尚公子,你是沒有聽明白嗎?”
平淡的聲音中,蘊含著令人難以想象的巨大威嚴。
誰又能可以想到?
一輛小小的馬車內,裡面竟然坐著秦王嬴政,還有前不久剛拜入呂不韋麾下的李斯。
“王……尚公子,李斯罪該萬死!”
李斯額頭緊貼馬車地板,身體輕微的抖動,冷汗淋漓。
嬴政低頭看著腳下的李斯,聲音低沉道:“你要是死了,難道讓寡人去當那使者嗎?”
李斯聲音都有些變形,顫抖的說道:“李斯不敢!”
第一次去韓國,並隱藏身份,也許嬴政心情不錯,並沒有過多的計較李斯的言行得失。
“起來吧,到了韓國之後,你還有點作用。”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李斯恭敬地慢慢起身,但是心裡卻越發的冰涼,什麽叫到了韓國之後,還有點用?
看著李斯那小心翼翼的模樣,嬴政的眼神毫無波動,仲父身邊的人,縱然是有些才能,也不能為我所用。
不管你李斯是什麽想法,你的師兄弟韓非,寡人一定要見!
嬴政之所以有這樣的想法,還是因為他在鹹陽的這些時間,看了韓非的書,《孤憤》、《五蠹》、《說難》等。
韓非的書中,把商君的“法”,和申不害的“術”,給結合起來,引起了嬴政的濃厚興趣,並且想要見到韓非的想法,一發而不可收拾起來。
一開始,他還是有些猶豫,畢竟現在秦國暗流湧動,雖然他是秦王,可是他的話語,似乎並不怎麽可以上下通達……
李斯其實說的也對,他就這樣離開秦國,那可真是猶如,龍遇淺灘,縱然有天大的威勢,恐怕也是難以施展!
但是秦國歷代先王的遺願,再加上,還有他那一統天下的野望,還是讓嬴政有了如此冒險的決定。
除了韓非的才華,是嬴政非常渴求的之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計余此時也在韓國。
嬴政相信,他和蓋聶二人,絕對可以保證,他在韓國的自身安全。
想到這裡,嬴政對著外面開口說道:“先生,大概還需要多久的時間,可以抵達韓國新政?”
駕駛馬車的那個人,在聽到後嬴政的話後,也是開口說道:“尚公子,以我們目前的行進速度,大約還需要兩日,就可以到達韓國的都城新鄭。”
能夠被嬴政稱為先生的人,也只有他的首席劍術教師——蓋聶。
嬴政聽到蓋聶的回答後,點了點頭,自秦國出發開始,算上今天的話,已經過了七天的時間了。
這次他出來,
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他的仲父和母后,也只有蓋聶和李斯知道。 韓國的使節來了之後,秦國也肯定要派出使者,進行一個友好的回訪,畢竟禮尚往來,就是這麽一個意思。
於是呂不韋做主,派出了李斯作為使者,嬴政也是看準了時機,搭上了李斯這個使者的馬車,準備去韓。
蓋聶熟練地駕駛著馬車,行駛在平整的路上,盡量不讓馬車出現一絲顛簸。
蓋聶他面無表情,只是眼神有些犀利,含有殺意,只因為計余與他的最後一句話,再次浮現他的腦海。
想到了計余,蓋聶就想到了衛莊,他心中暗道,這麽久的時間過去,也不知道小莊過得可還好。
此時的他是寧靜的,殺意內斂,目光也恢復了平和,也不在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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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一座清靜幽雅的別院內,玄翦把手中的黑劍,從一個剛死去的屍體中,抽離了出來。
放眼望去,整個別院內,屍骸遍地,血液橫流,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大人,名單上的人,全部都在這裡了,一個都沒有漏掉。”
身姿曼妙的黑寡婦,走到玄翦面前輕聲道。
玄翦甩乾淨劍上的殘留血跡,聲音淡淡的說道:“很好,走吧,開始下一個任務。”
黑寡婦說道:“玄翦大人,鹹陽傳來命令,說讓您即刻動身前往韓國新鄭。”
玄翦問道:“韓國新鄭?”
黑寡婦點了點頭,“沒錯,就是韓國新政。”
“什麽任務內容?”
“配合另一位天字一等大人,刺殺秦王嬴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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