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玄翦離去,蓋聶發現,無形劍氣的源頭,並不是他手中的黑劍。
“小莊,不要輕舉妄動。”
時間流逝,看著遠處魏家莊,燃起的大火將天際都染紅了,他們知道玄翦的血腥殺戮,現在才剛剛開始。
看著身體上的傷口,蓋聶陷入了沉思:“幾處傷口,方向,角度,深度,完全一致,無形劍氣的攻擊,來自固定的方向,它是靜止的。”
“我們被誤導了,我們一直以為,玄翦用一種特殊的劍法殺死了村民,殺傷你我,其實這根本不是劍法!”
衛莊此時也明白了,一個劍勢如此剛猛之人,怎麽可能同時具備兩種劍法。
“這是一座,事先布置好的,精妙劍陣。”
蓋聶說完話,催動手中的劍,一股成圓形的劍氣,以蓋聶為中心,向四周擴散,樹木上的樹葉,受到衝擊紛紛飄落,有的樹葉,竟然在空中四分五裂,十分詭異。
衛莊思索了一下道:“能夠困住你我的劍陣,必定有操縱之人,那人不是玄翦。
楚國殺手毒鷙,魏家莊的人與他的死狀太過相似。”
蓋聶:“斬斷情絲,殺人如麻,無情絲陣。
聽說她在一次任務中,失敗被殺,沒想到她是加入了羅網,斬斷情絲的繡娘,很符合羅網的標準。”
“沒有織錦的繡娘,只有編織仇恨的黑寡婦。”
戲謔的聲音,在蓋聶衛莊耳邊響起,很嫵媚又很陰毒。
隻聞其聲,不見其人。
衛莊:“刺殺失敗後,看來是玄翦救了你。”
黑寡婦信心十足:“就算你們識破了我又怎麽樣,沒有人能從我的無情絲陣中活下來!”
“劍陣是固定靜止的,這就是它的致命之處。”
黑寡婦撥動手中的絲線,嘲笑道:“我會讓你們如願嗎?”
“她收網了!”身上的血痕在增多,衛莊對蓋聶道。
生死命懸一線,蓋聶孤注一擲,他送開手中的長劍,雙手懸在半空微微一握,用真氣驅動,絲線割破手掌所流出來的血液。
頃刻間,四周用肉眼難以發現的無情絲,被鮮血染成了紅色,並逐漸在空氣中浮現了出來。
衛莊觀察的很細致,血紅色的無情絲,源頭是十丈開外的一棵大樹,那裡是它的根基,只要將這個大樹毀掉,這個劍陣就會不攻自破!
蓋聶:“就在此時,動手!”
蓄千仞之勢,衛莊全身勁氣四散彌漫,劍意如鴻,凜厲無匹,金黃色劍氣在鯊齒上環繞,侵人心脾!
“橫貫八方!”
一聲低喝!
黃金色劍芒自鯊齒斬出,鋒芒所觸之物,皆成兩段,其勢霸道無雙!
失去了核心的支撐,劍陣頓時化為烏有,黑寡婦見狀不妙,迅速逃離這裡。
蓋聶衛莊也不做停留,等到他們趕到魏家莊時,已然成了一片火海。
魏庸以為玄翦會被那兩位少年殺掉,沒想到他安然無事,看著一步步逼近的玄翦,他從未想過,死亡離他如此之近,他還不想死啊!
“魏庸!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啦!”
魏庸跪倒在地,想說些什麽,可是玄劍,已經到達了他的面前,下意識閉上眼睛,伸手去阻擋,卻什麽疼痛都沒有。
“呃?”
睜開眼睛,魏庸發現之前的兩位少年,此時正站在他的面前,擋住了他必死的一劍。
“二位少俠,你們終於來了!”魏庸說話的同時,
也在向後面慢慢的逃離。 玄翦面無表情:“你們逃離了無情絲陣,就是為了過來送死?”
蓋聶:“我只是過來確認,我的選擇是否正確。”
一而再,再而三,玄翦對他們,已經沒了任何耐心:“所有你們有了覺悟,死的覺悟!”
就在玄翦準備動手的時候,一股無形的氣機,將他們籠罩。
蓋聶:“好強的殺氣!”
“掩日?你來幹什麽?”玄翦看著眼前,出現的異像問道。
“魏庸不能死,你的任務是殺死鬼谷縱橫,並保護魏庸!”
玄翦臉色一變:“保護他,羅網對於魏庸,一直都是斬殺的抉擇。”
掩日:“只要利益一致。敵人也能成為朋友。”
“魏庸與我只能是敵人,只有一人倒下,方可休止!”
“你是羅網的凶器,凶器只能服從,你沒有選擇的權利,因為私怨而背叛羅網,你想清楚後果了?”掩日想用羅網來壓製玄翦。
為了這一天,玄翦已經等了許久,只要能夠親手殺死魏庸,什麽結果他都能夠接受。
“我很清楚後果, 動手!”
之前逃離的黑寡婦,在玄翦的命令下,不停的撥動著絲線,無情絲陣慢慢向著魏庸籠罩過去。
忽然房頂傳來一股清脆的笛聲,這笛聲卻讓黑寡婦感到痛不欲生。
這時一個背插六把刀,臉上有傷疤的羅網殺手,從空中一躍而起,手裡的短劍,向著黑寡婦斬去。
玄翦看著黑寡婦命懸一線,自己卻無能為力,瞪大了雙眼,急不可惡!
“住手。”
一股螻蟻不可撼動蒼穹的滾滾壓力席卷而來。
攜帶著陰森和冰冷,但卻如此的浩瀚無垠。
在如此威壓下,艮師動彈不得,他的劍刃離黑寡婦只有一寸之遙,卻猶如天塹一般!
“什麽人,膽敢阻攔羅網行事!”知道掩日就在身邊,乾殺也是底氣十足。
“你欲赴死,易如反掌。”
話音剛落,天空中浮現了數十道透明劍氣,在場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其中蘊含著滅殺一切的氣息。
“這!”
蓋聶衛莊眼中盡是驚駭之色,比之剛剛過來的掩日,更是強的不知道多少。
而被劍氣鎖定的乾殺,驚在了當場,不過很快緩過神大喊道:“掩日大人!救我!”
“十三!”
玄翦聽到聲音後,就知道是他,沒想到竟然十三也來了。
掩日看情況不對,就知道大事不好:“十三,手下留情!”
可惜還是慢了一句,透明劍氣,將掩日帶來的乾殺瞬間洞穿,生機全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