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只是少了光影,少了溫暖,白天的一切的熱鬧與喧囂,便化為烏有。
木床之上。
計余似睡非睡,心神沉浸,白天的人與景,從一張彩繪的絢爛畫卷,漸漸變成了一副白描。
此時計余的心底,正如同那幽幽深潭,而那一副白描,落在幽潭其上,逐漸被其浸透打濕,慢慢沉入譚底。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也就是這樣了,平平淡淡,波瀾不驚,就算偶爾起了點水花,最終也會歸於平靜。
從木床上坐起,計余伸手拿起放在旁邊的長劍。
“錚!”
一半的劍身,被計余拔出劍鞘,利刃寒光,映入眼眸。
今日之後,無論是道家先賢,還是儒家至聖,在他劍前,也要低頭,也須讓路。
“蒼啷。”
將長劍歸於劍鞘,計余再次臥床躺下。
這一刻,天地沉默,夜闌人靜,長夜無聲。
躺下的計余卻合不上眼,心中隻感覺莫名的心煩意亂,卻不知從何而起。
他再次起身,坐立在木床邊沿,用心細聽,就能聽見,樓下傳來的,鶯鶯燕燕之聲。
不愧為是韓國新鄭,最著名的風花雪月之地。
計余只是看了一眼窗外的星辰明月,就算到了時間已到亥時(時間為21時至23時),在這個時間段,紫蘭軒的客人,還是如此的絡繹不絕。
“既然睡不著,不如出去透透風吧。”
計余在內心裡,對自己如是的說道。
不做任何猶豫,計余身穿青衫,手握長劍,一步掠出,整個人便越出了窗外。
計余雙手負於背後,站在紫蘭軒樓頂,晚風絲絲縷縷,迎面吹撫而來,閉上雙眼,計余感到了些許的愜意,有些心煩意亂的心,也變得通透了許多。
“嗯?”
計余突然感覺到了一絲異樣,睜開雙眼,不知從何而來的,一隻黑色羽毛,從空中慢慢飄落,好巧不巧,正掉在了他的肩膀上。
從肩膀上把它捏起,看著這黑色的羽毛,計余若有所思。
計余身形虛閃,一襲青衣衝天而起,身處高處,整個新鄭盡收眼底。
計余眼睛向四下看去,目光如炬,似乎是在尋找什麽人。
很快,計余的目光,停在了西北方向。
順著計余的目光看去,有一個人影,此時正穿梭在高樓屋頂之上。
“找到了。”
計余口中喃喃道。
話音一落,計余乘風而下,猶如流星搖曳,劃破長空,向著西北方向落去!
。。。。。。
“今天的任務算是完成了,雖然浪費了許多時間,但是總算可以回去了,也不知道,白鳳那小子睡了沒有。”
完成任務後的墨鴉,正在往將軍府的方向趕去,同時嘴裡還在自言自語。
突然一道青虹,從後面的天空,拐入了墨鴉的視野,並且衝著他所在的方向,一掠而來,轉順將至!
來著不善,善者不來。
墨鴉察覺不對,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向著將軍的方向趕去。
“站住。”
人未至,聲先到。
墨鴉撇了撇嘴,眼中充滿不屑,心中暗自說道:
“讓我站住?可以啊,先追到我再說吧!”
墨鴉的速度又快了幾分,與此同時,他還不忘回頭看了一眼。
青虹散去,一道人影飄然站定,正是計余。
墨鴉回頭正好與之對視,
僅僅只是對視了一眼,墨鴉這個冷酷無情的殺手刺客,就聞到了死亡的氣息,仿佛聽到了死神的召喚! 計余就這樣冷漠的看著墨鴉,右手拇指緩緩推劍出鞘,他的意思很明顯,墨鴉你在跑的話,追你的就是劍氣了!
“我艸!”
墨鴉看清楚來人後,他在心底暗罵了一聲。
隨即一個高難度的空中刹車,給計余表演了出來,隨後老老實實的原路返回。
“大人,這麽晚了,不知道你找墨鴉什麽事?”
走到計余面前,墨鴉小心翼翼的問道,同時眼睛的余光,還在瞄著計余手中的劍,生怕他一個不高興,給自己來這麽一劍。
凝視著墨鴉, 計余慢慢的開口道:
“考慮的怎麽樣了?”
墨鴉裝聾作啞,一臉疑惑。
“什麽考慮的怎樣了,大人這是什麽意思?”
計余神情漠然的瞥了墨鴉一眼,語氣冰冷:
“好一個籠中之鳥。”
面對計余的嘲諷,墨鴉沉默不語,因為他說得很對。
墨鴉他不是沒考慮過,只是現在時機未到,而且白鳳那個小子,還很不讓他省心………
“既然你不想回答,我也不強逼你,只不過你的時間不多了。”
見墨鴉不語,計余沉聲道。
“我明白了,大人還請放心,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墨鴉一改之前的含糊,語氣變得嚴肅,對著計余恭敬的回答道。
計余擺了擺手,對墨鴉問起來了另外一件事,“這幾天韓國新鄭,鬧得沸沸揚揚的鬼兵劫餉,是你們弄出來的?”
墨鴉點了點頭,他沒有選擇隱瞞。
“一切的起因,皆是大人在將軍府那晚,所造成的。”
計余冷笑道:
“看來你現在的主人,對於加入羅網這件事,似乎並不感興趣。
先鏟除異己,然後在架空韓王,姬無夜想以一國之力,來對抗羅網。
不得不說,他確實很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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