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可願當寡人的老師?”
“蓋聶,願意。”
正在這時,一位身穿黑色甲胄的士兵,突然闖入大殿,滿臉神色慌張緊急!
“王,王上,長,長安君成嬌,在屯留起兵,叛,叛,叛變了!”。
士兵連忙跑到殿中,跪倒在嬴政面前。
這消息宛如一個炸雷。
大殿中,立刻響起一片片的驚呼之聲!
蓋聶聽後,瞳孔也是微微一縮,身體往旁邊站去。
嬴政聞言,霍然起身。
“什麽!”
成蟜,乃是上任秦王莊襄王次子,嬴政的同父異母的弟弟,與嬴政從小相識,曾一起玩耍。
在莊襄王去世後,也曾是秦國王位的有力競爭者,可惜因為種種原因,秦國最終還是選擇了公子政,也就是現在的嬴政。
但是,成嬌畢竟是先王的兒子,先後被封為長安君。
秦王政七年(也就是上一年),嬴政派成蟜和副將樊於期攻打趙國。
但是,成嬌年少又不懂得軍事,攻打趙國時,在有心人(樊於期,由於他憎恨呂不韋,便對成嬌說,嬴政是呂不韋之子,你是先王的嫡子,你當秦王,才是實至名歸!)的慫恿下,於屯留發動了叛亂。
呂不韋聽到,也是有些驚愕:“這消息是否屬實?如若不是,你應該清楚,弄虛作假的後果是什麽!”
聽到呂不韋所說,士兵趕緊從懷中取出一份卷軸,雙手舉過頭頂。
過來一個侍從,把他舉在空中的卷軸取下,然後給嬴政呈了上去。
“啪嗒!”
嬴政接過來,只看到了一半,猛然把手中的卷軸摔在地。
“王翦!”
聽到嬴政叫他,王翦凌然挺立,上前一步道:“臣在!”
“王翦!你為主將,王賁為副將,率軍十萬!前去屯留鎮壓,所有叛亂造反者,全部斬首處死,一個不留!
還有,屯留的百姓,一律按照連坐論處,成嬌既然想求死,那就成全他!”
天子一怒,流血漂櫓,嬴政的話,讓群臣不寒而栗,好似一把鋒利的刀,直入人的心房!
縱然多年執掌秦國大部分政權的呂不韋,在此刻也難以撫其鋒芒。
朝堂之上,一些心思縝密之人,很是敏銳的察覺了,這種細微隱晦的變化。
“王上,且慢。”
即將在王翦領命時,昌平君站了出來。
“嗯?昌平君?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嬴政漠然的轉過頭,用冰冷的眼神,看著這位曾經的楚國公子。
昌平君硬著頭皮道:“王上,成嬌造反,牽連於百姓,此舉是否有些不妥?”
嬴政:“那你說,該怎樣處置?”
昌平君:“這個………”
“不如就按照流放處置如何?”
蓋聶站出來,他不忍心這麽多百姓,受到無妄之災,於是替昌平君解圍道。
“流放?可,那就依先生所言,屯留的百姓全部流放吧。”
嬴政說完閉上雙眼,沉默了片刻,再睜開眼睛時,臉上已沒有絲毫情緒神色,他伸出了一隻手,朝眾臣擺了擺,就獨自離去了……
回到府中的呂不韋,立刻召集來了掩日。
看著面前站著的掩日,呂不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原本就打算讓羅網除掉成嬌,看來如今沒這個必要了。”
掩日:“大人,由王翦率大軍去鎮壓,成嬌所部覆滅是早晚的事情。
” “王翦這個老匹夫,率兵打仗的能力,絕對是毋庸置疑的,可是就是對老夫有些不假辭色。”呂不韋喃喃自語。
掩日對此沉默,於朝堂之上的事,羅網自有羅網的規矩。
這時的呂不韋,突然想到了什麽,陰沉的臉:“成嬌要是死在戰亂中,那是再好不過,可要是沒死,屯留距離魏趙韓三國,可是已不足百裡…………”
掩日心領神會:“大人,成嬌的身邊,早已都是羅網的人了。”
呂不韋搖了搖頭:“不行!在多派些殺手,或者讓天字一等級別的過去。
對了,最好讓十三去一趟,他辦事,我放心!”
“據羅網探子回報,十三還在回來的路上,根據時間計算,此刻應已到了秦國邊境。”掩日緩緩輕聲道。
呂不韋猶豫了一下,望向了窗外,隨後下定決心說道:“此事不能等,需盡快安排,否則遲則生變,掩日。”
掩日突然正色道:“玄翦,他的傷勢已好,羅網又重鑄了他的白劍,不如這件事情就交給他吧,讓他可以戴罪立功。”
呂不韋輕輕走到窗前,姚望夜色。
“可。”
隨後右手往後一揮:“退下去吧,對了,給十三傳消息,趕緊回鹹陽見我,我另有安排!”
掩日:“是,大人。”
。。。。。。。。。。
生老病死,花落花開,時光一去如流水。
往後的幾日,縱橫家(鬼谷派)蓋聶入秦的消息,一經傳開,立馬在七國中,引起了軒然大波。
前幾日就早已到達秦國邊境的計余,原本計劃是去驪山,因為根據羅網的調查,那裡曾有陰陽家的蹤跡。
可在聽說蓋聶入秦的消息後,計余就暫時打消了之前的計劃。
“真是有趣。”
昔日的敵人,轉眼一變,很有可能會成為朋友?這真是太有趣了。
現在計余想見一見蓋聶,也不光為了是見他,主要也是為了向秦王嬴政,匯報一下近期羅網的計劃和動作。
現在計余身在櫟陽一處羅網殺手的聚集地內,不到一日就可以直達鹹陽。
“大人,鹹陽傳來急今。”一名羅網的殺手,拿著一份竹簡,從屋外走到計余面前道。
計余接過竹簡,放在了自己面前,雙眼大致一掃,呢喃低語道:“當真是有趣,看來這鹹陽是非去不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