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憋屈至極,大鐵錘還是捏著鼻子認了,主要是有這麽多人看到,想賴也賴不掉。
“行行行,算我輸,好了吧!”
天明雙手掐腰,反正有老叔在這,他也不害怕,“什麽叫算輸了,本來就是!”
大鐵錘:“……”
這確實是沒法反駁。
大鐵錘性情雖然急燥易怒,但是為人正直重義,而且他又不傻,就剛剛那一下,對方實力明顯高過於自己,在冷靜下來之後,用手握拳,對計余行了一禮,“抱歉了這位兄弟,剛才心情不好,言語之間多有得罪冒犯,還請見諒。”
計余不看大鐵錘,伸手摸了摸天明腦袋,神情淡漠的說道:“你只是沒有做得更好,而不是做錯了,天明確實不對,閣下教訓的是。”
天明聽到計余這話,整個人都急了,手指大鐵錘,語氣十分急促道:“老叔他剛剛可是在罵人,你這都不生氣?”
計余沒有說話,看向大鐵錘,面無表情,眼神幽幽,後者被這眼神看得似有芒刺在身,隻感覺渾身不適,下意識大鐵錘肌肉緊繃,全身戒備,以為對方要選擇動手。
計余最後輕輕說了句,“無所謂的事情。”
等對方說完後,大鐵錘那種異樣悚然之感,才消失不見,他看著對面那人,皺眉不已,僅憑一個眼神,就能讓他汗毛豎立,這人實力不是一般的強,起碼不弱於小高。
天明撇嘴,對結果很不滿意,老叔你就這麽輕描淡算了,我剛剛可是拚了老命給你找場子來著……
真是無所謂嗎?
事實上,計余只是缺少一個動手的理由而已。
終其一切因果原因,全部起因皆在天明,如果只是單純因為計余個人大鐵錘出言不遜,那他聽到的最後一句話,可能會是一句,人嘛,犯錯總是難免的,下輩子注意點之類的言語。
真當他是性格溫和?
如果真是觸及到計余的規矩,不要說月兒在這裡,就算是不死那也得脫層皮。
少羽走到天明跟前,拉扯了他一把,“這麽久不見,是不是很想大哥啊?”
天明把少羽手臂打掉,一副不耐煩的模樣,“少來煩我,看見你我就煩。”
少羽不以為然,上去一把摟過天明脖子,“呦呵,給你點顏色,你就敢開染房!也太不把我這個大哥放在眼裡吧?”
“疼疼疼!”
身體上的淤青,被少羽這麽用手一勒,天明大叫一聲,嘴中直喊疼。
“你是誰大哥!還不把我放開啊!有種單挑,看我不打你滿地找牙。”
少羽輕笑一聲,用另一隻手拍拍天明小臉,裝模作樣道:“可嚇死我了,好害怕,好害怕!”
天明掙脫不開,隻好支吾個嘴說道:“知道我厲害了吧,大塊頭都敗在我手下,還不把我放開,然後在叫我一聲大哥,我就勉強原諒你。”
“小小年紀就敢大放厥詞,且不知悔改,鐵大哥還是教育輕了。”
少羽還沒說話,一聲極為空靈悅耳之音,出現在演武台上方,聲音不大,但足以讓在場每一人聽到,就像仿佛有一個美麗女人,趴在你耳畔私語,搖曳人的心神。
月兒猛然朝真正聲音源頭望去,聲音喃喃道:“雪女姐?那個女人回來了!”
看台上下,喧雜吵鬧聲音,像是摁下了暫停鍵,寂靜無聲,一陣輕微腳步聲,這時從外邊傳來。
眾人紛紛回首,一頭雪銀長發眼如琉璃的女人,手裡拿著一支碧簫,腳踏水晶舞屐,邁著輕盈而細碎的腳步款款而來,她肌膚白皙,嘴唇粉彩,雙手手腕,兩隻腳踝上各戴有四枚銀鐲腳環,外表有光華麗彩流轉,周身還有淺藍絲帶環繞,緩緩飄搖,一襲織工精美近乎繁瑣的深藍色絲綢衣裙,美豔絕倫,不可方物。
月兒這丫頭喃喃自語,被計余聽在耳邊,雪女?是一個美好的名字,美好名字,與美人姿容,真是兩不辜負,相互映照。
計余雖然對於男女一事,興趣不大,除了炎妃紫女能入他心扉,也不得不承認,看了一眼這女人,有那麽一瞬間,便也覺得是賞心悅目,心曠神怡。
睹貌而相悅者,人之情也。
班老頭低頭看著那倩影,微笑拂須道:“看來這次任務很順利,他們倆提前回來。”
端木蓉點頭,面容帶有欣喜,她與雪女年齡相仿,互為姐妹,能夠平安歸來,自然高興發自肺腑。
少羽看著來至面前女子,也是忘記言語,世間諸多讚美之詞,竟都一時找不到來形容她的美, 手臂一松,天明順勢掙脫束縛,趕緊跑到計余身後躲了起來,就露出一個小腦袋,眼睛朝雪女身上看去。
天明只是偷偷打量,不敢在胡亂說話,他感覺面前這個女子,不怎麽好惹。
大鐵錘臉上憨憨一笑,“雪女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這次任務順利嗎?沒遇到什麽危險吧?”
女子抿嘴輕笑,“我們是閑人,比不得鐵大哥一天到晚忙個不停。”
大鐵錘摸摸光滑的頭頂,有些不好意思,“我就這點破事,哪值得一提啊。”
月兒這時走到雪女面前,作揖一禮,並開口道:“雪女姐。”
這突然一聲的雪女姐,讓她猝不及防,隨即喜上眉梢,伸出一隻手,捏了捏月兒的粉嫩臉頰,“我還以為小月兒不會搭理我呢?沒想到能主動打招呼,可把我高興壞了!”
月兒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無可奈何,這女人哪裡都好,不知怎麽,就是好捏自己的臉,煩都煩死了。
月兒一挑眉頭( ̄へ ̄),這女人還不松手?直接瞪眼道:“夠了哈,趕緊把手拿開,不然可就出劍啦。”
雪女把手拿開,臉上意猶未盡,看著月兒微笑讚歎道:“這半年沒見,月兒真是出落的越來越漂亮了!”
月兒神情淡淡,“多謝雪女姐誇獎。”
雪女泫然欲泣,“不至於吧,月兒這麽小氣,不就是被捏了一下臉,就不開心啦?”
天明看著牙癢癢,這女人怎麽能捏月兒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