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國三十七年,衛公三年
州籲府邸
州籲正鬱悶的拿著鞭子抽打著府中奴仆解氣。突然一個他收買的將領來到他的身邊說:“公子,白國和衛國聯姻了。”
州籲聞言,馬上停了下來問道:“什麽時候?”
“三天后。”
看見將領的表情州籲就知道應該是真的了。州籲不禁暗暗想到:白國要是和衛國聯姻的話,那我怎麽辦,我豈不是一輩子也出不去了?
想到這裡,州籲立馬將趕來通知他的將領拉到房間裡說:“我這裡有一些珠寶,你去給我賄賂城門的守衛,三天后,我們就出城。”
將領拿著珠寶行了一禮就走了。為何州籲如此有錢呢,這都是衛莊公寵愛的緣故啊。
三天后
整個朝歌一片喜氣,白氏迎婚的隊伍龐大又顯得貴氣,大紅的婚車上面綾羅綢緞,華蓋上吊著金銀銅玉等裝飾品,車廂更是由白氏中畫技最好的畫師畫的迎親畫。
白封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一襲紅衣,頭戴紅冠,腰上的玉質腰帶和吊著的白玉,將白湛貴公子的氣質體現的淋漓盡致。白湛不斷的向著兩邊的百姓揮手,身後的侍從不斷的向著街兩邊揮灑銅錢,引得百姓紛紛搶奪,好一番喜氣熱鬧的場景啊。
可是躲在陰暗處的州籲卻看得牙癢癢,隨後州籲“哼”的一聲,帶著自己的心腹趁著人群的掩護,順車出城的車隊。混出了城。
逃出衛國的州籲不斷的在各國輾轉,不斷謀求臭味相投的同道,想要返回衛國繼續過奢華的日子。而衛公發現州籲不見了,也沒有多想,只是在衛國發布通告,抓住州籲有重賞便沒有理會,繼續處理國政了。
鄭武公姬掘突,他是是鄭桓公之子,周幽王的堂弟。周幽王十一年,申國國君申侯聯合繒國、犬戎攻打周幽王,在驪山之下殺死周幽王,同時鄭桓公也在這場動亂中被殺害。鄭桓公死後,鄭國人共同擁立姬掘突繼鄭公位,是為鄭武公。
周天子因鄭武公護送東遷有功,於是任命鄭公繼承其父鄭桓公的職務,擔任周王室的卿士。
在繼位鄭公後,鄭武公繼續堅持父親制定的東擴戰略計劃,一方面護送周平王東遷洛邑,一方面進一步實施攻滅東虢國和鄶國,吞並周邊鄢、蔽、補、丹、依、弢、歷、莘八邑的具體行動。
鄭武公二年,白國二年
鄭武公佔領鄶國都城製邑,滅亡了鄶國
鄭武公四年,白國四年
鄭武公佔領東虢國都城,滅亡東虢國。然後橫掃周邊鄢、蔽、補、丹、依、弢、歷、莘八邑。
鄭國鳩佔鵲巢,把國都遷到鄶國故都,使原來的寄帑之地變成自家地盤,並把舊部從陝西遷到河南,以“鄭”為號新建城邑。這使得鄭國一躍成為了不亞於衛國的大國。
鄭武公十年,白國十年
鄭武公娶申國國君之女武薑為夫人。
武薑分別於鄭武公十四年、鄭武公十七年為鄭武公生下兒子寤生和共叔段。由於寤生是難產而生,共叔段是順產而生,所以武薑不喜歡寤生,而喜歡共叔段,於是武薑就想立共叔段為太子。
她多次向鄭武公請求,但鄭武公堅持嫡長子繼承制度,一直沒有同意。
鄭武公二十七年,白國二十七年
鄭武公病重,武薑想立共叔段為太子,於是又屢次向鄭武公請求,但鄭武公始終不肯答應。
同年,鄭武公去世,
寤生繼位鄭公。 鄭公寤生即位後,薑氏為了共叔段要求把製地作為共叔段封邑。鄭公回答說:“製是個險要的地方,從前虢叔就死在了那裡。如果是其他地方我一定同意照辦。”
最後薑氏就要了京地,鄭公就讓共叔段住在那兒,稱為京城大叔。
鄭公二十年,白國四十七年
有一天,鄭國大臣祭仲來見鄭公說:“君上,凡屬都城,城牆超過三百丈,那就會成為國家的禍害。按照先王規定的制度:大的都城不得超過國都的三分之一,中等的不得超過五分之一,小的不超過九分之一。
而如今京的城牆不合乎規定,這違反了制度,將來您一定會因此而受害的啊。”
鄭公聽完想了想,然後說:“薑氏要這麽做,我有什麽辦法來躲避禍害呢?”
祭仲回答說:“薑氏怎麽有滿足的時候呢?不如及早做好打算,別讓禍害滋生蔓延開來,一旦蔓延開來,就難以對付了。蔓延的草尚且難除乾淨,更何況是您受寵的弟弟呢?”
鄭公說:“薑氏畢竟是我的阿母,更何況共叔段為人暴虐自私,壞事做多了,必然會自跌跟頭,你姑且等著瞧吧。”
過了一段時間,京城大叔共叔段命令西部及北部邊境地區違背鄭公命令,轉而聽自己的節製。
這時鄭公的弟弟公子呂對鄭公說:“君上,國家不能同時忍受兩種政權共存,您打算怎麽辦?如果想讓位給大叔,那麽作為臣子的我就去侍奉他;如果不給,那就請除掉他,不要讓百姓們產生其他想法啊。”
鄭公還是說:“不必,他會自作自受的。”
共叔段見鄭公還是沒有動作,於是又把兩塊地方劃入自己的封地,一直擴展到廩延。
公子呂又來面見鄭公說:“君上,可以動手了吧,大叔的土地已經很廣了,人心就要歸附他了啊。”
鄭公還是說:“不接受君命,不友愛兄長,土地擴展得越大,瓦解倒台得越快。”公子呂見狀只能退下了。
這天,共叔段修治好了城池,積聚了大量的糧食,修造好了衣甲武器,訓練好步兵車兵,一切準備就緒後,準備直接偷襲首都,而薑氏則準備做內應打開城門。
這時,鄭公打聽到了共叔段起兵的日期,於是招來公子呂說:“可以下手了!”
隨後命公子呂率領二百輛戰車去攻打京城。
公子呂率軍到達京城後,對著共叔段說:“我聽說一個家庭若想要和睦,就必須要兄友弟恭,做兄長就要有做兄長的責任,做弟弟就要有做弟弟的責任,兄長履行了兄長的責任,那麽當弟弟的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接受而沒有絲毫反應嗎?
我想這是不對的,鄭公為了履行兄長的責任,將你封在京城,希望你能夠履行好做弟弟的責任,以此來治理好京城,可是你呢?不僅不感念做兄長的恩情,反而想要起兵攻殺身為你兄長的鄭公,這難道不是悖逆嗎?
其次你作為京城的大叔,難道不是京城國人的兄長嗎,作為兄長,不好好安民理政,履行作為兄長的責任,反而將諾大個京城治理的烏煙瘴氣,這難道不是暴虐嗎?
既然你不履行責任,那麽作為鄭國所有人的兄長,就要履行他作為兄長的責任了,今天,我代表鄭公驅逐你這個沒有任何責任心而且悖逆暴虐的弟弟與兄長。”
由於共叔段在京城的窮兵黷武,所以所有的京城人都反對他,很快,就有人打開了城門,將公子呂的軍隊放進了城。共叔段一路逃竄,逃到了鄢地,公子呂又追往鄢地攻打。
五月辛醜,共叔段逃亡到共國。
在共叔段逃亡之後,鄭公惱怒薑氏的偏心行為,於是把薑氏安置在城潁地方,並發誓說:“不到黃泉,不再見面。”
但不久之後,鄭公又覺得後悔了。潁叔當時任潁谷封人(地方官吏),聽到這件事,就帶了些東西去獻給鄭公。鄭公賞賜他吃飯,他吃的時候把肉放在一邊不吃。
鄭公感覺很奇怪於是問他:“你為何將肉放在一旁啊。”
潁叔回答說:“小人有個母親,小人所有的食物她都吃過了,可是從來沒吃過國君的肉湯,請允許我把這給她。”
鄭公聽後略顯傷感的說:“你有母親可以贈送,偏我就沒有啊!”潁叔連忙問緣故。鄭公把事情原因告訴他,還告訴他自己後悔的心情。
潁叔思考一番後回答說:“您有什麽可擔心的?假如掘地挖到泉水,在地道中見面,誰會說你違背了誓言呢?”
鄭公照他的話做了。鄭公進入地道時, 感歎的說:“走進地道中,心裡感覺樂融融的!”而後薑氏走出地道時也感歎的說:“走出地道之外,心裡真是爽快啊!”
很快鄭公和薑氏就恢復了以往的母子關系。
衛公十三年,白國四十七年
州籲在列國已經遊蕩了十年了,他聽說鄭公的弟弟共叔段起兵反抗鄭公失敗,逃到了共國,他立馬起身趕往共國期望結成好友,組成同盟共同歸國。
共國,共叔段棲身之所。
“大叔,有客來訪。”侍從向著一臉憂愁的共叔段稟報著。此時的共叔段一臉的憂愁,眉頭緊鎖,好似對一切都提不起興趣。
“請進來吧!”共叔段有氣無力的說。
州籲走進房門就看見一臉落魄的共叔段,他眼珠子一轉,高聲說道:“我以為京城大叔是一個敢於打破宗法,不拘小節,對一切都有著自信的貴族,今天一看,原來是一個不敢接受失敗的懦夫啊!”
共叔段被他的話所吸引,又看見州籲一臉傲嬌,看著天花板,用鼻子指著共叔段,一下子就忍受不了了,一拍桌子,起身大聲道:
“哪裡來的賊子,敢在我京城大叔面前口出狂言?”
州籲見共叔段提起了心氣,便行禮道:“在下衛國公子州籲,想要與大叔共謀大業。”
共叔段連忙問緣由,州籲就將他本是衛莊公最寵愛的兒子,卻被現任衛公搶了衛公之位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出來,共叔段聽了頓感共情。
於是兩人立馬結成攻守同盟,相約互相幫助對方回國登上國君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