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
盧友盛神色凝重,一走進來就瞧見許超正在那折騰科研設備。
“小超,你過來一下,我問你一些事情。”
“好。”
盧友盛帶著許超就來到了實驗室外,一臉正色的對著許超說道:“小超,我問你啊!你以前在學校有沒有記過處分啊?”
許超一怔,頗為尷尬地道:“有。”
“是不是有一次還把老師的眼角給打骨折了?”
許超低下了頭:“……”
“你真的大庭廣眾之下扒人家女生的裙子?”
“……”
“你還真跑進去女生廁所放過炮仗?還把一個女生的左耳炸聾了?”
“……”
看到許超沒有出聲,盧友盛也沒有繼續問下去了,比這還過分的還有不少。
盧友盛忍不住拍頭,一手插著腰急著團團轉:“我的天!你這乾的可真不是人事兒呀!這要是再早個二三十年,那會兒可是有流氓罪,你可是會直接拉出去槍斃的呀!”
本來盧友盛還以為只是單純的打架鬥毆而已,畢竟誰還沒個年少輕狂的時候,結果,好家夥,打架鬥毆還只是冰山一角,簡直就是目無法紀,以傷害別人來獲得快樂,品格極其惡劣!
雖然說開學三個月後再也沒犯事了,甚至還參加了學校的校巡邏隊,主動幫助遭受校園暴力的學生解決問題,但惡行實在是太多了,而且乾的都不叫人事兒!
要換盧友盛,盧友盛肯定不會留這樣的人!
怪不得朱學東都喊一聲人渣……這是真的人渣。
以至於現在盧友盛對許超的觀感直線下滑。
他就沒想過許超的品性竟然會惡劣到這種程度,甚至竟然還沒有進去!
還真靠著家裡面有錢有勢把這些事情給擺平了。
“你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許超搖了搖頭,低著頭聲音沉重:“都是我犯過的錯,我認,沒有什麽可辯解的,我也從來沒有原諒過自己。”
頓了一下。
“我知道我總有一天會為此付出代價的。”
“唉……”盧友盛歎了口氣:“回學校吧!”
許超臉色不免難看,自是沒想到這才剛來就要走了。
“組織上已經做了決定,本來是要對你和你家裡面直接進行調查的,但是鑒於你的貢獻巨大,並且還未成年,留校觀察三年,畢業以後視情況而定。”
“表現良好可以直接送你去華夏農大深造,你也可以自己選擇學校,不過你一旦選擇了這條路,就不免會有很多的條條框框來約束你,你也可以拒絕,自己走自己的路。”
“這是你唯一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三年以內絕對不能再犯任何事情!”盧友盛深吸了一口氣,無比嚴肅的說道:“許超,天賦再好,但是先得學會做人,給你機會了,你一定要好好珍惜!”
……
當天晚上十一點多,陳楚正準備睡覺了,突然間許超就打了電話過來。
一看是許超的電話,陳楚還有些開心,這小子還算有點良心,去了農科所也沒忘記自己這班主任。
接通的電話,陳楚自然是語氣輕松地問道:“怎麽了?去了農科所是不是興奮得睡不著了?”
然而電話那頭的聲音卻是不太對勁:“老,老陳,我……”
話說到一半電話那頭就響起來了許超的哭聲。
陳楚一下子就傻了眼了。
我也沒對你使用史詩教育技巧啊!
隔著電話也沒效果啊!
怎哭了呢?
“別哭別哭,男子漢大丈夫的,哭什麽呀?”陳楚趕忙道:“出什麽事情了?”
電話那頭卻只有許超的哭聲,
反正聲音聽起來就挺可憐的。“你在哪呢?我過來找你!”
還是只有哭聲,沒回應,半晌又把電話給掛了。
反正許超這狀態,讓陳楚覺得不大對勁。
“筆爺,許超現在在哪呢?”
……
這都快凌晨了。
陳楚趕到地方的時候,就見許超正坐在大馬路邊上,整個人都是木的,傻傻地看著前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下了車,陳楚趕緊就來到了許超跟前,這許超回過神來瞧見了陳楚,稍稍一愣:“老,老陳,你怎麽知道我在這的?”
“問那麽多幹嘛?”陳楚頗為無語道:“怎麽講話講一半就把電話給掛了?”
“手機沒電了……”
“……”
“大晚上坐地上不涼啊?”陳楚趕緊把許超給拉了起來:“到底出什麽事情了?”
許超哪有臉告訴陳楚,一時間不吭聲了。
“趕緊說!怎麽婆婆媽媽的?”
“……”
“老陳,我以前是不是特人渣呀?”
陳楚一愣。
啊,不,你算好一點的,徐天昊比你人渣多了。
在徐天昊面前,你們永遠是個弟弟。
徐天昊之前德行連三十都不到啊!
我去教務處查你們檔案的時候, 我的天,三觀都被你們刷新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徐天昊這家夥惡劣到把二中一個學生的牙齒全給一顆顆拔下來的。
手段不知道多麽殘忍!
幸好是趕在汪樂邦覺醒之前把你們這幾個德行最低的給全部改造了一遍,不然七班要改名第七監獄了……徐天昊直接是快夠著死刑標準了!
要不然我為什麽天天擔心汪樂邦把你們送進去?
“為什麽突然說這些?”陳楚眉頭一皺,忽然意識到了什麽:“是不是農科所那邊出事了?”
“嗯……”
“……”
陳楚忍不住拍頭扶額,當時就應該想得到農科所那邊畢竟是官方機構,又是組織的,調查的肯定賊嚴,頭疼萬分地問道:“那邊怎麽處理的?”
許超一看也瞞不住,了清楚。
陳楚一聽,頓時松了一口氣。
果然還是組織深明大義,願意給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
沒直接往少管所送進去,留校三年查看已經算是法外開恩了!
“那你為什麽還哭呢?後悔麽?”
“嗯……後悔得想死,沒臉面對那些我以前傷害過的人……”
一看許超那語氣,一點都不像是開玩笑的。
陳楚臉色稍稍一變:“可千萬別想著最極端的方式啊!”
“以前想過,不過昊哥對我們說了很多,死是最廉價的解決問題的方式,倒不如活著去創造更多的價值,去幫助更多的人,最起碼也能稍稍緩解我們心裡面的愧疚。”
陳楚拍了拍許超的肩膀:“這麽想就是最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