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教會偏殿裡,莎芭絲靠在一把椅子上,目光幽幽的盯著蠟燭,而在她的意識裡,提示音再次響起。
【主動驅使護法神,無靈性,無功德值,血氣減少】
一瞬間莎芭絲臉上的血色肉眼可見的減少,蒼白的臉蛋在燭光的照耀下顯得一絲病態的美。
莎芭絲微微歪頭,看向那一閃一閃的燭光,念出一種植物的名字。
“艸。”
“喝了我的血,就別讓他太好受了。”
多果爾城外,那陰暗的風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憤怒,吹的更加猛烈起來,而剛剛跳出城的年輕扈從也感覺到了危險來臨,玩命的向城外森林跑去。
“堅持!堅持!回到威廉古堡我就是功臣!”
年輕扈從瞪大了眼睛拚命的逃著,只要進入眼前的樹林,他就有信心躲過任何追殺。
然而就在他一腳踩入樹林時,一股黑煙猛的撞在他的背後。
“嘭!”
黑煙打入扈從體內發出錘鼓一般的響聲,極速奔跑的扈從雙眼凸瞪身子一挺,猛地頓在原地。
血淚從雙眼流出,恐懼在扈從臉上蔓延,他兩腮肌肉用力抖動,盡力艱難地喊道,“救...”
“哢嚓!”
體內傳出爆響,打斷了扈從的呼救,僅說一字的扈從面色一癟顎骨挫裂,身體猛然變型,他的肩膀錯位上聳,頸椎卻彎如駝背。
“哢嚓!”
骨裂聲再從他的體內發出,就見扈從體散黑煙身體縮水,眨眼睛就變成了一團肉泥。
“嘩啦啦~”
而隨著散出的黑煙在肉泥上空凝聚,一張人皮從肉泥中剝離,它顯現出完整的扈從模樣,隨即在黑煙的裹卷下,輕飄飄的如風箏一般向多果爾城飄去。
教會偏堂,莎芭絲盯了許久的燭光閃動了一下,是有風進入了屋內。
余光中一個人影在身邊晃動,莎芭絲伸手摸了過去。
質地粗糙還有窟窿,但渾身圓滾滾,像極了廣場十五塊錢的氫氣球。
“這是人皮嗎?”
莎芭絲表情不變,伸手將那東西砸到了一邊,“別打擾我修行,一邊玩去。”
見莎芭絲看都不看自己一眼,黑兔子朝她做了個鬼臉,隨即就一蹦一跳的去頂那人皮氣球了。
女孩都喜歡玩偶,格瑞絲.麥肯自己也不例外。
但這種悠閑的時光是屬於孩子們的,大人們總要加班加點的工作。
教堂審判法庭地牢裡,拿著熒光琥珀的審判輔祭卡迪穿過一道又一道有人看護的鐵門,來到地牢最底層。
只見那底層的刑房處,祭司溫格爾親自上場,用烙鐵給弓箭手驅寒,嘴裡還不斷的問著,“什麽森林,什麽森林?”
然而弓箭手卻嘴硬的很,哪怕氣息遊離也依然重複著‘不知道’。
祭司見狀值得繼續用刑。
看著一遍遍的重複動作,弓箭手甚至途中暈倒後又醒來了幾次,祭司卻依然沒有審問出答案,卡迪有些不耐煩了。
他上前說道,“祭司大人,通過琥珀的反應和我的監視,確定莎芭絲.提安身邊有詭異。”
“這些事情之後再說,我現在在拷問異端!”祭司也暴躁道。
卡迪皺眉,“莎芭絲.提安能召喚詭異,也算是異端。”
“聽不清楚嗎?我說之後再說!我現在就想知道那是什麽森林!”祭司回頭暴怒地看向卡迪,“滾出去!”
卡迪看到祭司發怒,
臉色也冷了下來,他出聲道,“溫格爾,你提交生命之火的申請了嗎?” “嘿!你居然敢直呼祭司大名!”一旁燒炭的魯克出聲訓斥道。
“啪!”
卡迪一巴掌將魯克扇了一個踉蹌,目視著祭司,“我問你話呢。”
祭司見卡迪語氣陰冷的可怕,強壓住心中怒火說道,“你的胡蘿卜已經被兔子吃了。”
“洗禮的時候我可以切個別人的拿著。”卡迪盯著祭司,“所以你沒有提交申請是吧?”
“現在的審訊非常關鍵。”祭司瞪向卡迪,“申請的事回頭再說。”
“審訊的事情可以交給我。”卡迪輔祭沉聲道,“你去提交申請。”
“卡迪,你要和我翻臉是嗎?”
連續被糾纏祭司壓製的怒火也起來了,他怒視卡迪身下袍子湧動,一瞬間地牢裡的火把都開始搖曳起來。
“祭司大人,我並非不敬。”卡迪看祭司真急眼了,連忙跪在地上,“只是審訊我是專業的,我找出你想要的答案,你幫我提交申請。”
祭司聞言深吸了一口氣,好半晌之後他袍子下才不再湧動,隨即點點頭,“你來。”
卡迪輔祭聞言走到刑架前,對祭司遞來的烙鐵搖搖頭,隨即看向奄奄一息的弓箭手說道,“你聽著,告訴我什麽森林,不然我就切掉你的上根器給自己安上。”
弓箭手聞言嘴角一抽,虛弱道,“你開玩笑的吧。”
卡迪聞言面無表情打開自己的袍子給弓箭手看了看。
弓箭手待看清那慘狀後一哆嗦,瞬間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 他求饒道,“大人,別,我們沒什麽恩怨,您有什麽話盡管問,事後請您完好無損的放了我,否則我背後的人以及我的同伴是不會放過你們的,這在之前他們已經發了誓約。”
“你聽話,我們自然會放了你,你是不是異端還不是我們一句話的事。”卡迪看向弓箭手,“所以什麽森林?”
弓箭手聞言一怔,差點就哭了出來,“您能不能給點提示,光說什麽森林我不知道啊。”
一旁的祭司見狀大怒,“都到了這地步了還想隱瞞?我切了你!”
說著他的烙鐵就往弓箭手身下懟去。
“啊!!”
“等等!”眼見烙鐵刺出,卡迪伸手攔住了祭司的手臂,並朝他搖搖頭。
“大人您現在的狀態越來越暴躁了。”
“有嗎?”祭司一愣,隨即臉色變得有些陰沉。
見他安靜,卡迪沒有再去理他,而是拍了拍嚇的背過氣去的弓箭手,在他順過氣之後說道,“我們說的森林,是你今天在考驗場對莎芭絲說的那個。”
“你們說的是那個?不過你們是怎麽知道的?”弓箭手聞言狐疑的看向卡迪他們,“我當時聲音可是很低的。”
“自然是莎芭絲跟我們交代的。”卡迪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哦!這該死的表子,我當時還要她保守我們的談話,這個叛徒!”弓箭手大怒道。
“所以能說說具體情況嗎?”卡迪問。
“所有情報我都會告訴你,但是你們要發誓放了我。”弓箭手看向卡迪,“在考驗廣場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