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金光很快就黯淡了下來。

　　莫陽並不氣餒，因為他才剛練習，自然談不上熟練了。

　　再來。

　　一遍又一遍，金光從一閃而逝到慢慢穩定，莫陽的右手食指仿佛變成金鑄，散發出耀眼的金芒。

　　“真、金手指！”

　　他輕輕一摳，一塊岩石被他輕易抓出來一道溝來。

　　關鍵是他根本沒有用力。

　　“這就是武道與仙道的區別。”

　　他動用肉身的力量也可以做到，但必須爆發出一定的力量，但法術卻不同，金元素以特殊的方式排列，變得無堅不摧。

　　“所以……法術其實是元素的排列方式?”

　　莫陽突然想道。

　　我特瑪是不是發現法術的本質了?

　　嗯，要說法術不耗力也不對，只要運轉就在時刻消耗著靈力，只是與肉身的力量消耗是完全不同的。

　　讓金元素以特殊的方式附著於手指上只能算是小成，大成的話是可以像一陽指似的，一彈指，咻，一道金光就打了出去，無堅不摧、無物不壞。

　　莫陽沒有貪心，想著要立刻達至大成，而且他還是一名先天巔峰的武夫啊，近身搏擊才是他最擅長的，現在再以法術加持，禦風術讓他速度更快、金陽指讓他的攻擊威力更大，豈不是如虎添翼?

　　“我越來越覺得武道與仙道應該結合並用。”

　　“先天境應該只是人族的天花板，但據說妖獸肉身強橫無比，有些甚至可以硬吃同境界修士的轟擊，顯然妖獸的肉身上限可沒有止步於先天級別。”

　　“進妖獸森林狩獵，我不止可以提升實戰水平，在生與死之間磨礪自身，而且食用妖獸肉還可以提升我的身體強度。”

　　“如果可以打破先天這塊天花板……那就賺發大了。”

　　莫陽出發，但還沒有走出去呢，他至少被三波人搭訕，向他發出邀請，問他是否要加入隊伍，但都被他拒絕了。

　　也許人家是真心想要組隊，但也許……一個圈套，將他帶到無人的地方再突下殺手，將他乾掉，謀財害命。

　　莫陽可沒有功夫去分辨人的好壞。

　　所以，不如全部拒絕。

　　“哼，給臉不要臉！”第三波人被拒絕後，有人立刻低哼一聲，臉上和善的笑容立刻收了起來，變成了一片冷然殺意。

　　“該不會被他看出來了吧?”一名同伴笑道。

　　“應該不至於，只是小心謹慎罷了。”第二名同伴道。

　　“他身上有儲物袋，絕對隻頭肥羊，不能放過他！”第一人冷冷說道，似是四人組的頭目，“跟上他，等出了鎮就下手。”

　　……

　　莫陽很快就來到了鎮外。

　　咦，有尾巴！

　　呵呵，但為什麽我會選在晚上出發?

　　經歷了女漢子訓練，莫陽已經有了在戰鬥中豁出性命的覺悟，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遇到敵人就要無腦地A出去。

　　那不叫勇，而是莽。

　　——如果對手是築基甚至是結丹大佬，那莫陽還打個屁，直接擺個好看的跪姿求饒顯然更加有用。

　　他停下，點了自己睡穴，一秒靈魂出竅。

　　哦，四個煉氣九層的小嘍囉，還是之前要拉他加入隊伍的。

　　這可無法讓他全力以赴，在生死之間有所感悟。

　　果然，人心險惡。

　　莫陽靈魂回歸，裝作有點累了，在路邊的樹下休息起來。

　　才坐下，便見四個人包圍上來。

　　“喂，以為拒絕了我們，就可以——”

　　噗！噗！噗！噗！

　　莫陽沒有興趣聽他們的廢話，身形竄出，手指上閃動著金光，便見四顆大好人頭幾乎在同一時間飛了起來。

　　武夫最擅長近身戰鬥，所以一旦被他近身，便是煉氣十三層都要飲恨，更何況區區煉氣九層了。

　　“壞人可不是這麽好當的。”莫陽一邊喃喃，一邊搜著四具屍體的身，收獲靈石上百，普通兵器四件。

　　“窮鬼，連法器都沒有！”

　　莫陽搖搖頭，揚長而去。

　　這裡野獸橫行，甚至偶有妖獸出沒，四具屍體很快就會被“處理”掉。

　　“我真是越來越適應這個世界了，連殺四人卻連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莫陽搖了搖頭，感歎著自己的變化，從一個現代人變成了習慣於殺戮的修士。

　　又行了一陣，前方終於出現了一座茂密無比的森林。

　　莫陽不由驚歎。

　　最高的幾株樹竟高達兩百來丈。

　　什麽概念?

　　地球上最高的建築也不過如此。

　　樹可以長那麽高?

　　不愧是修仙世界。

　　這座森林太大了，左右無邊、其深不可測。

　　一片森林隔絕人族與妖修，僅少數強者可以通過這座森林，可見這座森林的可怕了，據說森林深處有結丹級別的妖獸，有強烈的領地意識，對入侵其地盤的任何人、獸都會全力襲殺。

　　如此一來，相當於把人族和妖修給天然劃分了邊界，否則兩邊的衝突將無比猛烈。

　　莫陽確認無人跟著自己，他迅速進入森林。

　　虎吟、狼嘯，不絕於耳。

　　在最最外圍的區域中，還有普通的野獸，但只要再往裡走一些，普通野獸就會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妖獸，視一切生物為獵物，當然本身也隨時會成為獵物。

　　前進、深入。

　　很快，野獸的聲音就消失了，接下來便是蟲鳴鳥叫也消失了，整個森林寂靜得仿佛是一座墳場。

　　莫陽走一段就會停一下。

　　自然不是累了，而是他靈魂出竅，觀察四周的環境。

　　找到了。

　　一頭潛伏起來、伺機偷襲的妖獸。

　　妖獸森林中，樹木長得無比茂密，所以林中常年一片漆黑，又潮濕無比，火把在這裡極不好用，燒著燒著就會自己熄滅。

　　所以，照明術在這裡可以發揮奇效。

　　外圍區域的妖獸也只是煉氣級別，但一般的煉氣修士還真是極難殺得了。

　　為什麽?

　　因為妖獸雖然沒什麽智慧，卻有著強大的狩獵本能，最擅長在暗中偷襲，隱藏自身當然也是必不可少的基本功，所以想要擊殺這裡的妖獸，最難的一點反倒是如何將它們找出來。

　　然而，在莫陽的靈魂出竅面前，所謂的伏擊不是大笑話嗎?

　　他向前走，小心翼翼。

　　突然！

　　一道勁風向著他的後腦杓襲去，但更快的卻是一隻鋒利的爪子，在微弱無比的星光下散發出奇冷無比的寒光。

　　這一爪要是拍在腦袋上，那就算是煉氣十三層的修士都要瞬間頭骨破碎，腦漿都流了一地。

　　畢竟修士的體魄太弱了。

　　莫陽露出一絲笑容，等的就是你！

　　他頭也不回，一拳搗了過去。

　　卡！

　　骨頭碎掉的聲音響起，那頭妖獸遞出的爪子立刻被打斷，恐怖的力量轟擊之下，將那頭妖獸又震飛了出去。

　　嘭，直撞到一棵大樹上，這頭妖獸才終於停了下來。

　　這是一頭黑豹，但頭上卻生了一隻血色的獨角，體型也要大了一圈。

　　煉氣七層而已。

　　莫陽早就確定了這頭妖獸的實力，自然從容淡定了。

　　不過。

　　“不過是煉氣七層，居然可以吃我一拳而不死。”莫陽都是嘖嘖，妖獸這體魄還真是強橫啊。

　　當然他也沒有用全力，但同樣的力量去打修士甚至後天七層的武者，保證死翹翹。

　　這頭妖獸用三隻腳著地，受傷的腳則踮了起來，咧著嘴對莫陽發出低吼，眼神中全是凶厲。

　　妖獸凶殘，哪怕受了傷都是凶性不減。

　　莫陽笑了笑，殺了上去。

　　他一旦認真起來，戰鬥自然瞬間解決。

　　妖獸的體魄再強橫，但在先天巔峰的恐怖力量面前也只有飲恨的份。

　　然後，莫陽生了堆火，開始吃起了烤肉。

　　他早就準備好了鹽和一些香料，但這終究不能跟地球時代的燒烤相比。

　　“少了孜然和椒鹽，這燒烤沒有靈魂啊！”

　　不過妖獸肉真得香。

　　好吃。

　　莫陽吃得肚子都撐了，這才意猶未盡地揉著肚子休息起來。

　　不一會，體內每個細胞都動了起來，在吸收著能量，有了微弱的提升。

　　很小，但確實有提升。

　　積少成多，量變帶來質變。

　　他可沒有辦法把一頭獵豹般的妖獸全部吃掉，也就吃掉了一條腿，他把剩余的部分收進了儲物袋，然後沒有再繼續前進，而是開始修煉。

　　在靈魂半離半合的狀態下，莫陽體內的新陳代謝速度暴漲，很快就把妖獸肉消化得乾淨，化成一絲絲的靈力在體內滋生。

　　再加上靈石、靈谷，莫陽的修煉進境勉強達到了在靈地中的半速。

　　這已經很快了。

　　白天，莫陽繼續深入。

　　這時他就沒有全知全能的視野了，必須小心翼翼，一個白天居然隻前進了百來裡，而他遇到的妖獸也越來越強、越來越狡猾，偷襲失敗後還會立刻躲起來，根本不纏鬥。

　　而密林的環境嚴重影響了莫陽的速度，一個白天下來隻獵殺到了兩頭妖獸，都在煉氣十層之下——煉氣十層或以上的並不是沒有遇到，而是溜得太快了，無法捕殺。

　　莫陽並不急，耐下性子在這個森林中住了下來。

　　找妖獸、打妖獸、殺妖獸、吃妖獸，修煉。

　　一日又一日，時間在殺戮中迅速飛逝。

　　莫陽的經驗越來越豐富。

　　漸漸的，他已經不需要用全知視角去定位妖獸了，而是通過一絲蛛絲馬跡去發現。

　　他有些喜歡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