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樣的一拳?
平平無奇。
金東潤都快要笑出聲來了。仟仟尛哾
你本來就只是突破元嬰沒多久的新晉者,比我弱了不止一籌,那跟我交手起來不得全力以赴嗎?
可你居然連法術都不用,這是嫌死得不夠快?
他露出輕蔑的笑容,身周一條條大蛇向著莫陽撲咬過去。
法術對靈力,這本來就是優勢,再加上他還在小境界上佔優,那這一擊就更是碾壓了。
嘭!
然而,大蛇撲咬向莫陽的拳頭,卻被剛猛霸到的力量直接震得粉碎。
什麽?
金東潤大驚失色,根本來不及去想為什麽莫陽這一拳的威力可以如此巨大,嘭,拳頭已經砸到。
一拳轟過,浩浩蕩蕩,看似平平無奇,根本沒有一絲法則的溢動,可金東潤,一名老牌元嬰修士卻直接被挫骨揚灰,完全消失了。
莫陽淡淡一笑,收起了拳頭。
元嬰期?
太弱了,一拳秒之。
邊上,朱七已經嚇得瑟瑟發抖。
莫陽竟可以一拳秒殺金東潤,說明什麽?
他是化神期老怪啊。
自己居然敢覬覦人家的道侶?
找死!
噗通,他跪了下來,磕頭如搗蔥:“前輩饒命!我是被逼的,是師父讓我這麽做的,如果我不這麽乾他就會殺了我,求前輩饒命啊!”
反正金東潤已死,他怎麽編都行。
不過,莫陽需要來個對薄公堂嗎?
他又是一拳揮出,嘭,朱七也化為了一蓬血雨。
再一念覆蓋整個山莊,轟隆隆,整個山莊瞬間瓦解。
從這一刻起,綠柳山莊不複存在。
莫陽邁步離去,程青奴之後連忙跟上:“莫郎、夫君,等等我!”
莫陽腳下微頓,想到若是可以把此時的場景拍下來就好了,那等程青奴退出這個“故事線”後再給她看,這女人會不會原地社死?
突然有些期待呢。
他笑了下,突然覺得自己好壞呀。
程青奴已經追上,抱著他一條胳膊,滿是崇拜地看著他:“夫君,你好厲害!”
看著她柔媚的模樣,莫陽心中一蕩:“我還有更厲害的!”
“什麽什麽?”程青奴一臉期待。
算了,這玩笑不宜開下去,否則你以後每年都要過婦女節了。
莫陽大步而行,程青奴則小鳥依人,摟著他的胳膊怎麽也不願分開。
金東潤已除,那只剩下青笛老人了。
不過,此人十分低調,始終沒有他的半點消息,想要將他找出來倒是件困難的事情。
莫陽也不是很急。
雖然他擁有匹敵化神期的戰力,但說到要擊殺化神修士就不可能了,尤其青笛老人還是化神圓滿的存在,現在兩人對上的話,估計最後還是莫陽敗走的份。
想要匹敵這樣的存在,要麽提升大境界——無論仙道還是新體系都行,要麽在新體系上再實現一疊。
六疊!
但這個太難了。
不過,可以一試。
在鎮級時無法做到,但是,他已經突破到縣級,相信是有機會的。
他信步而行,走到哪算哪,一邊則是在進行著自身的第六次重疊。
一旦成功,實力直接翻倍。
程青奴卻不知道他看似在閑遊,可實際上卻在修煉,攻克一個超級難關。
不過,莫陽走著走著,卻居然出現在了武曌的身後。
說是讓小姑娘單飛、歷練,但武曌畢竟才十五歲,還是半大小屁孩呢,怎麽可能真得就撒手不管了?
再加上小姑娘的性格……莫陽覺得這就是一條二哈,很容易就撒手沒。
果然!
當莫陽追上小姑娘的時候,只見這丫頭居然落魄到在大街上乞討。
這讓他無語了。
你好歹也是築基啊,而且距離結丹也不遠了!
雖然在中土,結丹期還算不上高手,得元嬰才能被各大勢力看得入眼,但跟凡人一比那確實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你丫居然混得要乞討的程度?
丟我的人訥。
武曌會混得這麽慘,是因為她根本不會賺錢。
其實修士賺靈石難,要賺錢還不簡單?
隨便劫富濟一下自己這個窮人就行了。
可武曌卻沒有這麽做,她不餓著誰餓著?
還好,築基修士已經可以辟谷了,不然她真得可能被餓死的了。
還好,沒等莫陽暗中出手,武曌居然混進了一家鏢局……揀了一份掃地的活。
能夠得到這份活,還是鏢局裡總鏢頭的公子看她可憐,算是做善事收留她的。
莫陽無語得很。
但他也就沒有再插手,而是就在附近住下,全力衝擊六疊。
而這一回,程青奴陷入角色的時間出乎意料得長,始終把自己當成了莫陽的妻子,寸步不離,纏纏綿綿,恩恩愛愛,哪怕只是她一頭熱,可她還是一副戀愛腦的模樣,讓莫陽都是嘖嘖稱奇。
你還挺能堅持的。
莫陽倒要看看她會在這個故事線中待上多少時間。
一晃,三年已是過去。
莫陽突然目光一亮,體內發出仿佛天地初開時的巨響。
然後……他就瓦解了。
確卻地說,他整個人都化成了齏粉。
六疊之下,他根本無法承受這樣的擠壓,直接把自己給乾爆了。
但是,莫陽的每一顆細胞都與天地相融合,一念之下,他的肉身就重組完成。
然而,身體卻小了一倍。
他變成了四歲小孩的模樣。
“唉,每次重疊自身都會這樣。”莫陽也很無語,但以他現在的心境還會在意嗎?
他長身而起,走出了屋子。
“夫——”程青奴看到他這副模樣,驚得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
“你你你——”她結結巴巴,話都說不了了。
莫陽哈哈大笑:“怎麽,認不得我了?”
“夫君,你這是怎麽了?”程青奴急了,居然去扒莫陽的褲頭。
喂喂喂!
莫陽捂住,瞪眼道:“你這是幹什麽?”
“看看還能不能用啊!”程青奴理所當然地道。
所以,我人變小了無所謂,只要小弟還能變大弟?
沒想到你是這麽汙的人!
莫陽就呵呵了:“說得好像你還用過它似的!”
程青奴突然嫵媚一笑,豔光四射:“那夫君,你想不想試試?嘻嘻,等會你可以叫我姐姐喲!”
變態!
莫陽在心中說道,卻不知怎地,居然還有些心動。
好久沒有吃海鮮,不如今天勾欄聽曲?
嗯,好不容易突破六疊,合該慶祝!
莫陽一笑,出門找青樓去。
程青奴連忙追了上去。
於是,本地居民立刻就又多了一個飯後話題——某男子攜妻光顧青樓,據說,那人的妻子還出奇得漂亮。
兩日後,莫陽突然神情一動,坐直起來。
“走了。”他笑道。
程青奴連忙跟上,一眾小姐姐則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茫然。
這位爺居然就這麽走了?
……
福威鏢局。
總鏢頭駱奇滿臉陰沉,而大堂之中,諸大鏢頭亦神情憤然,看著大堂中排開的九具屍體,皆用白布蒙著身體,但白布卻處處染紅,可見這些屍體在身前受了多少處傷。
另外,還有一口朱紅色的棺材。
四天前,他們接到一筆極特別的委托。
——護送一口棺材。
按理,鏢局是不接這種委托,但是,對方給的實在太多了。
所以一眾鏢頭商量一下,決定:接。
由四鏢頭楊遷押鏢護送,但今日凌晨,鏢局大門口便被人丟下了九具屍體和一口棺材。
屍體是楊遷等鏢師,棺材則是他們要護送的“貨品”。
鏢師嘛,乾的是刀口舔血的賣命活,所以被人劫鏢、殺死,這並不稀奇。
但是,把人殺了,卻把屍體和鏢都丟了回來……這是什麽意思?
“挑釁!”一名鏢師大聲說道,“有人在向我們挑釁!”
“會不會是尋仇?”又有鏢師道。
挑釁可能是同行乾的,而尋仇的話,這裡每個人都有仇家,所以無論是哪個可能,這范圍都大得很。
眾鏢師七嘴八舌,有的認為可能就是跟楊遷有仇,否則誰會劫一口棺材呢——再說了,這口棺材又沒有被劫走。
武曌正在掃地,她看著棺材,不由奇怪地道:“為什麽不能是這口棺材乾的?”
聽到這話,眾鏢師先是一愣,然後好多人都大笑起來。
“無知!”
“棺材殺人?一派胡言!”
“咦,你是什麽人,這裡有你插嘴的資格嗎?”
發現說話的竟是一名小小的掃地傭人,眾鏢師都是拿眼睛瞪了過來。
武曌卻不以為然,還走到了棺材邊上,拍了一下,道:“你一直躲在裡面,不悶嗎?”
你神經病吧!
見她竟和一口棺材說話,眾人都是覺得古怪之極。
“把她丟出去!”
就有人過來,要把武曌給扔出鏢局。
武曌連忙一閃,讓了過去。
“咦?”
“練家子!”
“什麽時候一個掃地的傭人也有這樣的實力了?”
“必是奸細!”
眾人都是大喝。
原本不知道敵人是誰,但現在似乎初顯端倪了。
要說最最吃驚的自然當屬小總鏢頭駱華了,三年前就是他看武曌可憐,才把對方領進鏢局,讓對方幹了一份掃地的活。
——他真是純出可憐,對武曌毫無雜念。
主要是武曌長得太……虎頭虎腦了一些,確實不屬於傳統意義上的美女,而小鏢頭又天性風流,乃是青樓常客,見慣了美麗又會撒嬌的女子,自然看不上武曌了。
然而,一名鏢頭向著武曌抓去,任他虎爪變成金剛掌,又變成大力擒拿手,卻始終碰不到武曌一邊衣角。
這下,眾鏢頭都是露出震驚之色。
出手的鏢頭叫張青,實力在整個鏢局中可以排到第五。
可他居然連武曌的一片衣角都碰不到……嘶,這女子好生厲害!
“老柳、老金,你們也一想上!”駱奇沉聲說道。
“是!”
又是兩名鏢頭殺入戰圈,加入對武曌的圍捕。
然而,武曌卻是嘻嘻哈哈,在三人中穿梭自如。
“打不著!哈哈,打不著!”她把這當成了遊戲。
駱奇等人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因為哪怕實力最強的駱奇親自下場……也未必可以比這小姑娘做得更好。
她才多大啊,這一身本事是怎麽練出來的?
這就奇怪了。
她這麽強,直接正面殺進鏢局就行了,何必還要以一名掃地傭人的身份混進鏢局?而且一待就是三年!
不,讓鏢局護送一口棺材,這也不是一件古怪無比的事情?
但是,三年前武曌才多大?
這麽一個小姑娘從那時候就在策劃了?
不可能。
所以,此事必還有幕後指使者!
“老譚、老九,你們也上!”駱奇再次說道。
於是,又有兩人加入了戰團。
可還是沒用。
武曌依然嘻嘻笑笑,遊刃有余。
不過,再戰一會她就覺得無聊了,跑到棺材邊上,啪,就是一腳踢了出去。
於是,棺材蓋被生生掀飛。
然而,圍攻她的五人卻看也不看棺材一眼,仍是對著武曌展開追殺。
“都告訴你們棺材裡有人, 你們怎那麽蠢呢?”武曌氣乎乎地道,再出一腳,嘭,這口棺材便被她生生踢爆,只見一道人影從棺材碎片中飛了出來。
什麽!
眾人都沒有想到棺材中竟真有一個人,莫不向著那道人影看去。
這是一名……年輕男子。
可能就十八、十九歲,長相不錯,劍眉星目,身材也很修長,但表情卻陰鬱得很,一點也不陽光。
“咦!”
眾人看著他,莫不露出古怪的表情。
有點……眼熟的感覺。
“你是誰?”駱奇沉聲問道。
一個年輕小夥,一個年輕姑娘,可看樣子他們又似乎不是一夥的。
年輕男子看著駱奇,嗤了一聲:“你居然認不出我?駱奇,當初你幹了什麽勾當,我可是清楚得記得!”
駱奇哼了一聲:“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年輕男子冷笑:“那給你一個提示!”
“我姓……陳!”
駱奇立刻表情突變,眼神中殺氣暴漲。
“陳?”一名老鏢師突然站了起來,表情激動之極,“難道你是前總鏢頭的獨子,陳雨潤少鏢頭?”
年輕男子仰天大笑,但笑聲卻森冷無比,猛地戛然而止,淡淡道:“十三年了,沒想到還有人記得這座鏢局的真正主人姓陳啊!”
他真是前總鏢頭的獨子陳雨潤?
好多人難掩激動,但也有好多人變得不安起來,紛紛向著駱奇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