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火...真雷符。”
沒有絲毫猶豫,高雲直接催動手中的符籙。
符籙無風自燃,恐怖的威勢從其中釋放...
這一刻,高雲感覺一股強大的吸力從天火真雷符中傳來,不僅將周圍空氣中靈氣吸得一乾二淨,還將他體內的法力瞬間吸乾。
不夠!
靈力在此刻也全數傾瀉至符籙之中!
不夠!
這時,高雲忽然明白了,即便是【一鼓作氣】也無法讓他在練氣二層的境界煉製出築基中期的符籙,即使有著許多的靈材與一顆靈晶,也不行。
這力量並非屬於弱者,他煉製出的天火真雷符可以說在【一鼓作氣】的作用下完成了一道空殼,徒有其表,卻缺少內在的能量。
還需要借助外來的靈氣、法力才可以完成其中的術法。
所以,天火真雷符在周圍靈氣無法滿足之時,就轉而抽取他這位使用者的法力、靈力。
當兩者還不夠之時,這道符籙就轉而向著更深層次的力量奔去了。
修為,壽元。
這對於修士來說至關重要的兩種東西,就要被符籙抽走。
‘抽吧...抽吧...’
他心情平靜,靜靜的站在原地,目視著感到狂暴氣息,也停在原地的黑袍修士與羅家老祖。
對方顯然也已經感受到了這股力量,這股比羅家老祖以及白家老祖加起來都要強大的力量,帶有災劫、毀滅氣息的天罰力量。
高雲已經做好了準備,可令他出乎意料的是,符籙並未抽取他的修為以及壽元。
因為有著兩股力量位於他的識海當中,死死的鎮守這一切。
那兩枚完美丹藥中的天道賜福,正閃耀著自身的光芒,照亮識海。
吸收不到足夠的能量,符籙自然也運轉失敗,不過在最後一刻,那兩點天道賜福似乎能夠感應到高雲的想法。
應而破碎。
刹那間,一股純淨到難以言喻,比靈氣高不知道多少個層次的能量湧出,灌入到天火真雷符中。
讓原本已經紊亂,即將損壞的法術挽回。
化作無可比擬的恐怖力量。
天火,真雷。
天地在此刻相交,整個世界只剩白茫茫一片。
這是天雷之光,一切妖邪在其之中都無所遁形。
天地之中也只剩下手持萬魂幡的黑袍魔修與羅家老祖的生魂,在他們驚愕與不知所措的眼神中。
一聲驚天雷霆響起,震破他們的識海,震破他們的魔膽。
即使是已經死過的生魂,在此刻也會露出恐懼的神情。
隨後,一點無形無狀之火在他們心中燃起,讓他們感覺到極度的痛苦,好似他們靈魂都被燃燒起來,不,就是他們的靈魂正在燃燒。
他們想要撲滅,卻無從下手。
黑袍修士心一狠,將燃起火焰的軀體斬碎,丟棄。
可那無名之火不僅沒有消失,反而延伸至他的全身,讓他再也承受不住痛苦,滾在地面哀嚎、痛苦。
痛苦中,黑袍修士想起了手中的萬魂幡,正想要驅使,卻發現萬魂幡在這股火焰中已經燃燒殆盡,化作飛灰。
“不!”
“我才剛繼承了天魔宗傳承!我有魔帝之姿!我不能死在這裡!”
終於,黑袍魔修的理智被擊潰,胡言亂語了起來,在至高的蒼穹處,好似有著一雙無情的目光,正在注視著這裡的一切。
魔修爬起身,
猙獰著面孔,指著那道目光叫罵:“賊老天!給了我希望又為何在這裡置我於死地!我不甘心!不甘心呀!” 不論他再如何叫喊,都於事無補,身軀在烈火中被燒作虛無,靈魂也徹底湮滅。
從天地發白到重新恢復色彩,不過只有一瞬之間。
待到高雲支撐著虛弱的身體勉強觀察著周圍,發現魔修與築基生魂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隨後,他大口的喘著粗氣,坐在台階之上,環視著這座寬達數十裡的深坑。
這就是築基修士之間的戰鬥麽?
無數的練氣修士宛若草木一般,被波及失去生命,就連靈魂都要被囚禁奴役,凡人的生命更不值錢,甚至只能化作生魂的養料。
在他身後,郭世元手上的明黃符籙真一閃一閃的亮著光芒,似乎剛才發不出的消息在此刻一發而出,卻無人能夠回應。
周圍幾座城池,天鶴宗坐鎮的築基長老也收到了來自真傳弟子的求援消息。
尤其是天鶴宗宗門,幾股強烈的憤怒情緒直衝雲霄,就連附近的天象就因此改變,隨後,數道流光以極快的速度破空,幾乎是幾息之間就跨越千裡,沒過一會兒,他們就來到了這座深坑之中。
幾位金丹大修皺著眉頭,這片土地上,充斥著生靈的怨氣,死者的哀鳴。
最主要的是,一股來自天雷的氣息留在其中。
天雷,是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法與術,沒有之一, 天雷不同於凡雷與修士招來的其他雷電。
其來源於天道的憤怒,用於懲戒逆道之人,能夠破盡萬法,即使是中域的大修士們,也不願意直面天雷。
聽聞,在上古之時,一些天驕也能馭使天雷,敗盡其他修士,不過這都是些謠傳,只能聽一聽。
“是築基修士自爆的痕跡,還有神通裂解的氣息。”一位風韻成熟的美婦人說道,她身材高大,比其他兩位修士的身材要高上半個頭,身材豐盈嫵媚,盡顯雍容華貴,用著一副懶洋洋的神情環視著四周,剛才她將整座殘骸上上下下都探查了個遍,感知到幾名弟子氣息完好,也就放下了心。
“我說當年就應當將白羅二家的後人趕進凡俗之中,掌教至尊心善,放他們在這邊陲之地休養生息,沒想到差點還把我們的弟子害死!”
說話之人,是一位身穿深青色道袍的中年,他留著一簇胡須,看起來有些瘦小。
“朱晨道兄何必如此,我們的弟子不還沒事嗎?”一旁,身穿白色大氅的俊秀男子說話了,他露出笑容,指了指城中唯一剩下的天寶閣,以及台階上坐著的高雲。
“你看,這不還有一人麽,我們去問一問他,如何?”
三人一個踏步,瞬間就來到了天寶閣前,將正在恢復歇息的高雲嚇了一大跳。
“這位小弟,我們是天鶴宗太上長老,看你與我宗門弟子一起,不知能否將此地經過告知我等?”
俊秀男人翩翩有禮,一擺手,渾厚的法力就灌入高雲體內,將他透支空虛的身體溫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