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境神州!
八歧邪神現世,攪動天下亂局,各方勢力無不側目,而白玉衡經過思量之後也決定暫時終止天下風雲碑所引發的天下第一之決。
魔闇諸神,一個厄禍倒是好找出來,但是余者卻要費些手腳,尤其是死神。
黑暗不見天日的地底深淵。
只見一發須皆白,形容枯槁乾瘦的老者,下半身與大地同化為石頭,一人守著不見天日的深淵,枯數著時日。
及至今日,一道白色身影踏上。
“截年·仇戴天,浩然雙鋒之一,當年因追查枉沙城一案,受人算計而與浩然雙鋒另一人,也是好友的嶽雲樂反目相向,結果敗於嶽雲樂冰銷十二輪之招。後因緣際會下得到希望號角,遂向死神許願換得死神劍式,如願打敗嶽雲樂。但事後卻發現,嶽雲樂並未盡全力,且向死神換得兩根刻著絕世武學的人骨,居然就是自己的腿骨,此後下半身也與大地同化為石頭,獨自一人生不如死的在這黑暗境域。”
“誰?!你是誰!”
過往記憶被一字一句扒出,久未逢遇人際的仇戴天面上浮現出驚怒之色。
當年他以死神劍式擊敗友人,時候卻發現當時嶽雲樂因為心內愧疚的原故根本未出全力,死神劍式並未真正意義上勝過冰銷十二輪,只是利用了人的愧疚之心,得知真相的仇戴天懊悔不已,但那時已然太遲。
只能孤身一人,在這地獄裡,數著時間,於心內暗自發誓,要向死神復仇,即使要付出自己的一切。
然而今日,來到此處的人,卻是一口便將舊事道破,使得仇戴天心內驚愕不已。
“平安客棧,白玉衡,不過常年一個人在此地的你,應該不會聽說過白某就是了。”
死神三寶,羅睺戒璽已毀;不可攀折之花還早;唯一還能找尋的,也是與死神聯系最為緊密的,便是眼前這個可憐人手中的希望號角了。
有一說一,以死神的實力,直接掃平須彌如來藏,強奪了九尊號令也綽綽有余,卻偏偏用了偷這樣一種,及其侮辱“神”格的事情。
但無論如何說,希望號角都稱得上與死神聯系最為緊密的道具了。
“你為何會知道……”仇戴天的面色微微陰沉。
“本身就不是什麽隱秘的事情,白某知道也不足為奇。”白玉衡右手一伸,說道,“白某趕時間,也沒空和你多說那麽多,一句話,交出希望號角,我有個熟人要辦他!”
“你何以知道希望號角在我手中。”仇戴天問道。
“你昔日的事情白某都知道,再知道希望號角有什麽奇怪的嗎?”
白玉衡看著眼前的可憐劍者,搖了搖頭說道:“兩個條件,希望號角給我,白某不僅跟死神別苗頭,順便請人把當年枉沙城的真凶給料理了如何?”
仇戴天沉默,眼前之人頗多神秘,似乎知道許多的東西,希望號角、枉沙城以及他之舊事,是否值得信任,仇戴天不知,但他知道,這人來歷絕對不簡單。
能夠一口將這些事情輕易道破之人,來歷必然非同一般。
但是否值得他仇戴天信任……
“白某是否值得信任,你只需要等待結果便是,不是嗎?”
白玉衡看穿了仇戴天所想,開口說道:“退一步來講,白某殺了你,一樣可以取得希望號角,之所以留你一條性命,單純只是覺得你這人還算不錯罷了。”
“哼。”仇戴天冷哼一聲,但還是開口說道:“的確,你所言不差,某種意義上而言,吾似乎也已經別無選擇,既是如此,那選擇相信你又何妨。”
下一刻,仇戴天力貫大地,只見其身前之地,驟然裂開,一物籠罩黑光,在解除了限制的一瞬間便要自地底深淵脫身,卻被白玉衡一手抓在了手中。
“希望號角,白某可是還沒許願,何必如此著急離開呢。”
白玉衡的手中,緊緊握著那一道不住閃爍的黑光。
仇戴天看著這一幕有些傻眼,怎麽個事,自己在這底下生不如死這麽久,現在上頭的人路子已經如此的野了?
那可不是一般的東西,傳聞中的希望號角,死神至寶。
竟然在解封的一瞬間便想著逃走,這是仇戴天自持有以來,從未遇到過的情況。
這個白衣人,到底是什麽來路。
“看來,你真有可能,鏟除死神!”仇戴天看著白玉衡一臉感歎的說道。
這麽多年,他在此地生不如死,怨恨天地,也怨恨自己,他早已經是一個廢人,想要復仇都只能依靠旁人,偏偏這片死地這麽多年以來都不曾有過他人踏足,直到今日眼前之人。
“白某說了,目的本身就在於此,至於當年枉沙城一案,要不了多久,有人會帶著罪魁禍首來的,尚有要事,告辭了。”
說完,白玉衡也沒有與仇戴天有過多的寒暄,至於救出仇戴天,白玉衡並無這個打算,即使這個劍客在原本的劇情中算得上一個好人。
仇戴天看著轉瞬消失的白色身影,對於對方並未將自己救出去這件事, 仇戴天心內並無任何異樣感覺。
在這地底深淵待了不短歲月,他對這周遭的一切早已經習慣,在他看來,只要有人能夠鏟除死神,要他做什麽他都願意,他都覺得值得。
“平安客棧,白玉衡嗎……”
劍者喃喃自語,看著眼前已然開裂的大敵,沒來由的感覺到心頭一陣寬松,雙眼一閉,整個人沉沉睡去。
“希望號角麽。”
離開了地底深淵之後,白玉衡看著手中泛著不詳氣息的希望號角,死神啊死神,玩弄著無趣的文字遊戲,以希望為名,但吹向號角的人無一不是悲慘結局。
以區區幾件“遺物”便攪動的武林大亂的死神,誰又能夠想的到,未來再出時,卻是那般的……不堪……
手持著希望號角,白玉衡搖了搖頭,“接下來,還有另一件,真正有意思的東西,就是不知道史豔文和疏樓龍宿那邊的情況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