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裡。
他又拿來酒,喝了一口後,噴在糜夫人傷口處。
“啊——疼——”
在酒精作用下,糜夫人一陣吃痛,忍不住發出悶哼。
做完這一切,陳牧抬起頭,望著面如朱砂的糜夫人道。
“糜夫人,現在傷勢已經處理好了。”
“等我給你包扎一下,就沒事了。”
“你們可以暫且在小院中休息。”
糜夫人眼神如春水蕩漾,凝視著低頭包扎傷口的陳牧,心底升起一陣異樣。
旋即,她歎了口氣。
“軍師,我家夫君,對不起你啊。”
……
中軍帳內。
曹操正在與眾人商討下一步的計劃。
“報!!!”
帳外傳來呼喊聲。
旋即,一名曹兵大踏步進帳,跪地恭敬道。
“主公!”
“夏侯將軍來報!”
曹操揮了揮手。
“講。”
曹兵頷首道。
“夏侯將軍傳來消息,他已經進入襄陽,盡收荊州九郡。”
“且荊州劉表已死,當地所有家族,皆願歸附丞相!”
此言一出。
在座的所有文臣武將,全都面露喜色。
成了!
當真正如許褚獻計所言,不費吹灰之力,就拿下了整個荊州。
他們目光齊齊落在許褚身上。
有欽佩,有讚許,有好奇。
被這麽多人盯著,許褚也有些不好意思。
黝黑的臉上,誰也看不出他究竟有沒有臉紅。
但從他不敬意挺直的腰杆看得出。
許褚的心情很是不錯,也多了幾分驕傲。
“哈哈哈哈哈。”
曹操聞言,放聲大笑。
看向許褚的眼神,滿是欣喜。
“此次荊州一役,真是多虧了仲康的計謀啊。”
“現在孤不費一兵一卒,便盡收荊州九郡,仲康為首功。”
“當賞!”
許褚撓了撓頭,嘿然笑道。
“哪有哪有。”
“俺就是一個粗人……”
曹操指著許褚,搖頭笑罵道。
“你呀你,立了這麽大的功,還學會謙虛了?”
“這可一點都不像你啊。”
一旁的眾謀士和將領,看向許褚的眼神,也充滿欽佩。
如果不是許褚獻計,他們就只能強攻荊州。
現在或許還在與荊州廝殺,想著如何攻下城池。
也必然少不了要損兵折將。
經過新野一戰,曹仁已經損失了不少兵馬。
雖說最後還是取得勝利。
但若再強攻荊州,兵力的損耗將會更多。
也更易面臨其他勢力虎視眈眈。
哪能像現在一樣,不費吹灰之力,就拿下荊州九郡?
曹操臉上洋溢著喜色。
“如今,荊州九郡,盡收麾下。”
“吾等也可以稍作休息了。”
“傳令下去。”
“大軍修整三日。”
“三日後,入駐襄陽!”
一眾謀士與將領,聽到可以修整,也欣喜不已,齊齊高喝。
“是!!!”
……
別致小院。
陳牧將包扎糜夫人傷口的布條打了個結,便起身道。
“好了,現在已經處理完畢。”
“爾等可以安心休息了。”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舒了一口氣。 糜夫人的身材和美貌,確實一流。
即便是他,都不免有些心神異樣。
糜夫人和甘夫人感激的朝著陳牧點頭。
“那就謝過軍師了。”
忽然,甘夫人想到了什麽,面色羞紅,悄聲道。
“對了,軍師……”
陳牧詢問道:“怎麽?”
甘夫人頰帶羞澀:“有溫水嗎?”
陳牧望著甘夫人臉上的疲憊,以及灰頭蒙面的塵土,當即明白。
他歎了口氣。
這一次的新野之戰,兩位夫人尚且如此。
那些百姓們,豈不是更加淒慘。
“有溫水的,夫人自便就是。”
“謝謝軍師。”
甘夫人感激不已,帶著糜夫人,打著溫水,去了屋裡。
關門聲響起。
陳牧搖了搖頭,暗罵道。
“這虎癡,當真是氣煞我也。”
“我都準備離開曹營了,你給我這塞累贅。”
按照陳牧原本的打算。
吃飽喝足後,就該動身離開曹營,去過自己的小日子去了。
結果許褚將兩位夫人送來,無意間,就大亂了他的計劃。
他素來都是一個有情有義之人。
否則也不會幫助劉備,一次次死裡逃生。
起因,只不過是劉備對自己還不錯。
若非劉備此次過分,他也不會離開劉營。
話雖如此。
糜夫人和甘夫人,卻是無辜的。
兩人現在落在自己手上。
他也無法眼睜睜看著兩女受傷受辱於不顧。
唉……真是天意弄人
陳牧歎息不已。
……
是夜。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
許褚粗獷的聲音,在院外響起。
“先生!”
“先生!”
“主公又獎賞了俺酒肉,俺給您送來了!”
許褚打開院門,讓人將酒肉送去廚房。
外面傳來的嘈雜聲音,自然也傳到了屋內。
糜夫人與甘夫人,此時並未睡覺,而是在擔憂未來如何。
聽到許褚和士兵的動靜,她們忍不住心驚肉跳。
這許褚,怎麽又來了?
“姐姐,他剛才說什麽?又給陳牧送肉來了?”
糜夫人眼神滿是擔憂。
當初在戰場之上,就是許褚將她們捉了回來,安置在了這小院。
甘夫人緊咬銀牙,小聲道。
“這許褚,似乎是曹操的一員大將。”
“在戰場上的時候,他好像如入無人之境,實力不輸三叔叔。”
“現在想來,似乎有些奇怪。”
“這許褚怎麽好端端的,就非要抓我們,還安置在軍師的小院裡?”
“看得出來,他對軍師尊重有加,甚至軍師罵他,都毫不在意。”
“甚至幾次三番,給他送來好酒好肉。”
“他們的關系,可見匪淺。”
糜夫人聞言,美目劇震。
“姐姐,你的意思是……難道是軍師讓他把我們抓到這兒的?”
她咬著嘴唇,難以置信。
陳牧方才如此溫柔好心,給自己處理傷口,消毒包扎。
她怎麽也無法相信,陳牧會做出這種事。
甘夫人搖了搖頭,拽緊手裡衣服。
“我也不清楚。”
“如果真是陳牧軍師,讓許褚把我們抓過來,又是為了什麽呢?”
“難道是為了報復夫君,羞辱我等?”
糜夫人搖頭道。
“不可能。”
“如果軍師真要羞辱我們姐妹,又何必為我處理傷口,對我倆好生照顧?”
甘夫人眼神複雜。
“希望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