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偷了天堂山供奉的神器擅自下界，就為了把我搞死，好樹立點威信，讓更多的人信仰你們的破聖光?”

　在聽取了薩莉爾交待的事實後，伽諾恩重新打量了一會兒對方，“天使當中也有你這種腦袋不太靈光的麽?”

　“你說話注意點！”薩莉爾瞪著伽諾恩齜牙咧嘴，看起來很凶的樣子。

　“你才應該注意自己的態度。”伽諾恩面無表情地抬手打了個響指。

　站在他左後側的伊絲蓓爾立刻奸笑著拿起了“主宰敕令”，而右後側的安雅也面無表情地拿起了痛苦長鞭和那瓶腐蝕液。

　薩莉爾臉頰一抽，收斂起了凶相沉默不語。

　“這一切都是你擅自行動，也就是天堂山壓根沒有討伐我的意思對吧。”伽諾恩對這個結論並沒有感到很意外。

　安格絲特曾告訴他，天堂山並不閉塞，天使們是能從教皇國獲取人間的情報的。天堂山再怎麽不濟，應該也不至於派這麽個不靠譜的熾天使拿著貴重的至高神器，來殺一頭帝國都沒辦法解決的紅龍。

　“哼，那可說不定。等到他們發現‘審判日’被你奪走，一定會派出大軍來處決你的！”薩莉爾的表情突然又有一點神氣起來，“紅龍，我們不如打個商量吧。”

　“什麽?”伽諾恩微微皺眉。

　“你把聖劍‘審判日’還給我，放我回去，我回天堂山去保證不再找你的麻煩，大家就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怎麽樣?”薩莉爾看著伽諾恩的眼睛說道。

　“……”伽諾恩沒回話，只是用一種“你是不是傻”的神情持續注視薩莉爾。

　“你別不識抬舉，這也是為你好！”薩莉爾看出對方眼神的含義，大聲喊道，“大天使長可是能感知到神器的下落的，天堂的大軍說不定已經在路上了，你現在放我回去還來得及！”

　“別瞎扯了小丫頭，你唬誰呢?”安格絲特突然發出一聲嗤笑，“你的上級要是能感知到神器的下落，你一離開天堂山他們就會有所察覺的，沒到這裡你就會被攔住的吧。你擅自出來屠龍，也沒跟任何人提過，我猜他們只知道是你盜走了神器，但根本不知道你去了哪裡。”

　以安格絲特的審訊經驗，薩莉爾這種蹩腳的謊言，她一眼就能看穿。

　“我才沒有胡說！我離開天堂山的時候動用了方舟的發射軌道，他們應該能推測出我離開的方向，人間應該也有人目擊到我的降臨，只要天堂山用心思去搜索，遲早會找到這裡的！”薩莉爾大聲辯解。

　“那至少他們是感應不到神器下落，沒辦法馬上找到這裡對吧?”安格絲特問。

　“就算是這樣，找到這裡也是遲早的事情，你們是沒法一直扣著我和聖劍的！”薩莉爾警告道。

　“把你放回去，誰知道你回頭會不會又來找我的麻煩?”伽諾恩微皺著眉頭，“說到底，你為什麽要找我的麻煩?這世間又不只我一頭龍。”

　“你這惡龍，心裡就一點數都沒有嗎?你挾持人類帝國的公主，在木精靈陷入戰爭的時候趁火打劫強娶了他們的公主，又殺了人類的貴族把跟他聯姻的矮人公主搶走。

　那個暗精靈和吸血鬼我是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你搶了這麽多女人，還基本都是人間各個勢力的繼承人，早就惡名遠揚，討伐你不是天經地義的嗎?”薩莉爾義正言辭。

　“會不會有一種可能，你聽到的是假消息?”伽諾恩抱手說道。

　“我當然會甄別，教皇國是不會敢欺瞞天堂山的！”薩莉爾認真地說道。

　“那你能保證，教皇國拿到的就不是別人刻意傳播過去的謠言?”伽諾恩接著質問。

　薩莉爾一時語塞，但她很快就找到了反擊的依據:“我現在都已經看到了，這些下界的女人都在你的塔裡！人贓並獲，你還跟我狡辯什麽?”

　“我們都是自願留在這裡的呀。”伊絲蓓爾突然來了一句。

　“什麽?”薩莉爾錯愕。

　“我不是！”安雅遲了一秒反應過來大聲否認，“別把我跟她們混為一談。”

　“現在你還有底氣說這種話?當初我要帶你走的時候你可是死活要留在伽諾恩這裡呢。”安格絲特笑著插話。

　“那還不是你太不靠譜了！”安雅沒好氣地回懟。

　“也就是說伽諾恩對你來還蠻值得依靠的咯。”安格絲特用調侃的語氣說道。

　“你、你別故意曲解我的意思！”安雅有點急了。

　“哎呦你臉紅什麽?”安格絲特顯然樂在其中。

　“你！”安雅氣得全身發抖。

　“我就喜歡看你想打我又打不過我的樣子。”安格絲特哈哈大笑起來。

　“總而言之，除了安雅——這個暗精靈是因為想殺我被我抓住關在這裡服役，其他人都是自願留下來的，她們在自己的故鄉，或多或少都出了點問題。”伽諾恩無視了那邊的爭執，對薩莉爾解釋。

　薩莉爾微皺著眉頭:“這種事情還有待證實吧?”

　“你聽說我挾持她們的消息都沒證實，抄把神器二話不說就打上門來，現在輪到我自證清白就要證據了?天使很喜歡用這種雙重標準來執行正義嗎?”伽諾恩看著薩莉爾冷笑。

　薩莉爾一時說不出話來了。

　“那這精靈怎麽說?”薩莉爾突然想起了什麽，“我聽說精靈可是高貴優雅的種族，怎麽會是這副德性?”

　“她原來就是這樣的。”伽諾恩不假思索地回答。

　“你騙誰啊?”薩莉爾大聲反駁。

　“我本來就是這樣的哦。”伊絲蓓爾一臉理所當然地附和伽諾恩的說法。

　薩莉爾聞言愣住了。

　“不管哪個種族都有繁衍的本能，自然也會有熱衷此道的一面，這是很正常的，我寫的情色在暮夏和元素聯邦的精靈群體中銷量一直不錯。”安格絲特說。

　“道貌岸然的精靈是這樣的。”安雅說著朝伊絲蓓爾“哼”了一聲。

　“在尼崔蘭銷量更好。”安格絲特又補上一句。

　安雅詫異地看向安格絲特。

　“我又不是到暮夏才開始寫那些東西的。”安格絲特朝她聳了聳肩，“憑你的本事當然查不到我布置的地下交易，其實尼崔蘭一直有這樣的市場，你忘了我們停止向精靈進行文化滲透的戰略就是因為我們自己遭到‘不良影響’了嗎?精靈和暗精靈畢竟是同樣的祖先，或許也會有些共同點，所以安雅你其實可以坦誠一點面對真實的自己……”

　安雅這次乾脆扭過頭去不理會安格絲特。

　“下界的種族居然都是這副德性?就連風評最好的精靈也是這個樣子，那人間豈不是已經被你們這些淫穢的種族完全汙染了嗎?”聽了這段對話，薩莉爾露出了有些幻滅的表情，“虧我還對下界充滿期待的！”

　“你自己也別說別人，大家都記得你剛才那副饑渴的樣子嗎?”安格絲特又開始調笑薩莉爾。

　“那還不是你們對我動手腳的關系?”薩莉爾漲紅了臉。

　“能產生效果，就說明你們天使有這樣的潛質，只是沒有挖掘出來。”安格絲特露出了邪惡的笑容，“要不要嘗試一下呢?說不定你能發現不一樣的自己。”

　薩莉爾頓時感覺脊背發涼，她剛剛就因為對方手段出現了墮天的跡象，怎麽可能再繼續任由對方擺布，她仔細思考了一下，意識到自己應該先好好想辦法解決眼下的困境。

　“好吧，我已經知道了。看來或許真的是我弄錯了，我跟你賠個不是！”薩莉爾強忍住心裡的不甘，盡可能地用平和的語氣跟伽諾恩商量，“請你放了我吧，紅龍。我會帶著‘審判日’回天堂山去認罪的，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哈?這地方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伊絲蓓爾握緊了手裡的道具。

　“就是說嘛，上來找了麻煩就能全身而退，你是不是太天真一點?”安格絲特也跟伊絲蓓爾站在同一陣線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