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生當即站了起來,神色中帶著些許慌張。
他周身禮節具備。
“陳少府如何這樣說?”
候生滿臉惶恐,臉上的神色滿滿的都是不安。
陳珂沒有動,只是看著候生這樣的神色,眼睛微微的眯著。
“原來不是麽?”
陳珂微微一笑:“那看來是我感覺錯了。”
而候生此時當即便是開口道:“是在下的錯,不是陳少府的錯。”
“可能是在下心中惶恐不怎麽會說話,這才是導致了陳少府的誤會。”
“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這樣子說著,候生的表情看起來更加的羞愧了。
陳珂搖了搖頭,笑著讓他起來了。
“行了,不怪你。”
“你今日來,所謂何事?”
陳珂再一次的問出了這個問題,而候生此時也是知道,自己的一些心計是沒有用的。
不如直接將自己的目的說出,或許還能夠討到好處。
“學生見當日少府講述那些規則之事,心中十分好奇。”
“這幾日,因為學生什麽都不會的原因,所以一直荒廢著。”
“學生看到陛下對「規則」十分感興趣,便想著拜少府為師,學些這些規則。”
“也好給自己謀取一個生路。”
候生完全摒棄了自己來之前做好的一切謀劃,乾脆利落的把自己來的目的直接說了出來。
他想拜陳珂為師。
原因很簡單。
一方面是因為規則的事情,另外一方面則是因為陳珂備受皇帝的恩寵。
始皇帝重視規則,而這個勞什子規則只有在陳珂這裡才有。
即便不只是陳珂這裡才能夠學到規則,候生也想在這陳珂的門下呆著。
因為陳珂還有兩個弟子。
一個是始皇帝最寵愛的小兒子胡亥,另外一個,則是大秦的長公子扶蘇。
可以說,未來的大秦帝國就在這兩個人之一的手中了。
他若是成了陳珂的弟子,那麽他日後與未來的皇帝便可以攀交情了。
陳珂瞥了一眼候生,一下子就是看出來了他心裡在想什麽。
不過這對於陳珂來說,並不算是什麽大事。
畢竟,他日後的弟子可能不會只有幾個人,怕是要遍布全天下。
但此時,卻依舊不能讓候生如此輕松地就可以拜他為師。
畢竟,輕松得來的東西,向來不會受到人的珍惜。
“如此?”
陳珂裝作沉吟的樣子,片刻後才說道:“只是,我的弟子卻不是那麽容易當的。”
“如此吧,我給你布置一項任務,你若是能夠做出來,我便是收了你做弟子。”
“若是你做不出來,那便是伱我無緣。”
“雖可以跟著我學習,但卻不能算是我的弟子,出去後,也不得說我是你的老師。”
陳珂低下頭,看著跪坐在那裡,神色激動地候生說道。
“你可是願意?”
候生沒有絲毫的猶豫,這個條件對於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麽條件。
“學生願意!”
他納頭便拜,此學生非彼學生。
這個學生只是他在陳珂座下聽學的自稱而已,甚至他在其他人的面前也可以這般自稱。
陳珂看著候生,站了起來,走進屋子裡。
等到他出來了之後,手中拿著一疊紙。
“將其參悟透徹,
我便是收你為徒。” “以三個月為期限,三個月內若是無法參悟透徹,那便是按照之前說的做。”
..........
端木府
端木遊牧坐在那裡,難得的有些老實。
如今端木府邸裡面坐著不只是一脈的魁首。
儒家之內,有眾多流派。
在孔丘死之後,這些人便是匯聚成了不同的小團體,當然都是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
後來,這些小團體發展著發展著就成了各種各樣的分支。
其中有幾脈是最大的。
其一,便是孔家為首的,代表著孔丘嫡系正統的、真正的儒家的孔家學派。
其二,是之前一直與孔家走的很近,從這一代開始分割的顏家學派。
其三,是以端木遊牧為首的,以完成當年老祖宗謀劃為目的,儒家中最激進的端木學派。
其四,是以曾露為首的,一直處於一種遊離狀態,不知道是否想要投靠大秦的曾子學派。
其五,是以孟秋為首的,堅持「義之所至」「舍生取義」「孔曰成仁,孟曰取義」等核心的孟子學派。
除卻這五個流派之外,其余的還有大大小小十幾個流派,只是不怎麽出名,也只是依附在這幾個學派旁而已。
這一點,孔丘在臨死前也都已經是預料到了。
畢竟他不是神仙,不能夠保證儒家的學子中,所有人的思想都是一致的。
哪怕是孔丘在的時候,都無法完成儒家內裡的真正統一。
只是在他這個老師的粘合下,形成了儒家而已。
端木遊牧小心的環視著四周。
這院落很是寬敞,一群人分散的坐在這裡,隱隱約約的形成了一個圓。
曾露、石懸尼坐在他的右側。
孟秋坐在石懸尼的右側。
顏崆渾身上下都是帶著肆意,半躺在那裡,看起來一點都不在意。
孔賢穩重的坐在最中央,哪怕是坐成了一個圓,眾人都是下意識的看向孔賢。
孔家在儒家各種派系中的影響力一直在。
只要有孔家在,儒家就散不了,也倒不了。
其余的人零零散散的坐在這些人的旁邊,形成了一個大圓,五個小圓的樣子。
“當”
一道道鍾聲從遠處響起,朝露從樹葉上緩緩地墜落下來。
晨鍾響起。
孔賢睜開了自己的眼鏡。
..........
朝堂之上
此時的氛圍十分的緊張、肅穆。
陳珂上朝之後,下意識的環視著周圍,看著大殿內的人。
他敏銳的發現了一件事情。
博士宮的孔賢、顏崆都不在,甚至博士宮的很多人也都是不在。
這是一個可大可小的事情。
而此時,大殿之上腳步聲響起,嬴政身上穿著黑色的龍袍緩緩地走來。
趙高跟在他的身後,臉上雖然看不出來神色,但陳珂卻敏銳的感知到,他好像在恐懼什麽一樣。
王翦坐直了身軀,蒙恬站穩了身體。
王賁不知為何被自己的老父親掐了一把,晃過神來。
李斯、馮去疾兩個老冤家對視一眼,都是神色凝重。
王琯悄咪咪的睜開眼,心裡默默地感慨著。
山雨欲來,風滿樓。
PS:接下來的劇情即將進入到第一卷第一部分的大劇情和小高潮(自以為),我會盡量寫好。
求追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