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露的身影漸漸消退,石懸尼此時也是站了起來。
“孔老先生,石某告退。”
石懸尼大步上前,追上曾露的身影,與之並排而行。
緊接著,一些分屬於石懸尼、曾露陣營的人,也紛紛是上前去,臉上帶著淡然的神色。
“我等告退。”
一個個的人離去,孔賢的神色並沒有絲毫的變化。
似乎一切都是在他的掌控之中一樣。
過了片刻,等到曾露的人全都是離去之後,孔賢才是環視著眾人。
“諸位,可是還有人想要離去?”
庭院之內,一片寂靜之色。
片刻後,一道長長的歎息聲響起,一個人影站了起來。
孟秋。
“孔曰成仁,孟曰取義。”
“秋本應與儒家共進退,但先祖之所言「義」,只怕並不是儒家一家之言的「義」。”
“文選賽為天下之大事,更是天下寒門之大希望。”
“秋不能因小義而忘大義也。”
“孟某告退。”
孟秋走了。
不帶走一片雲彩,而場上的人更是又有許多跟隨著他離去了。
孔賢的神色有些變化了。
孟秋不同於曾露。
曾露的身份地位在儒家幾脈之中雖然高,但擁有的力量卻不多。
但孟秋不同。
孟子學說在儒家之中,影響深遠,追附於孟子之人,並不少。
此人一走,儒家只怕真的要傷筋動骨。
然而,此時他卻不能阻攔。
未來所要做的事情太多,若是此時留下一個隱患,那麽日後便是會有大麻煩。
等到孟秋的人也走的差不多了,孔賢才是看著周圍的人。
他第三次的問出了同樣的話。
“可還有人,要離去?”
這一次,院落之內,一片寂靜。
..........
章台宮
氣氛十分緊張,尤其是在王冕說完天上晦星之事後,朝堂上的局面更是劍拔弩張。
似乎隨時都會爆炸一樣。
令人覺著心中不安。
嬴政按了按額頭,風起的時候,許多事情總是會亂的。
而一旁站著的趙高,看著嬴政輕輕按著額頭,眼睛中也是一閃而過些許驚訝之色。
片刻後,嬴政開口道:“罷了。”
“今日,便是說到這裡吧。”
他環顧四周,除卻陳珂、王翦等極少數的幾個人外,竟然沒有人能夠與之對視。
嬴政也不在意。
只是擺了擺手說到:“陳珂、王翦、李斯、馮去疾、蒙恬五人留下,其余的人散朝吧。”
眾多大臣瞬間躬身。
“臣等告退”
........
章台宮後殿
嬴政坐在椅子上,晃悠悠的,其余的幾個人則是坐在凳子上。
“諸位,你們對今日所說的晦星之事,如何看?”
陳珂直接低頭不言語,這分明是再說他的事情,他當然要避嫌。
最起碼,要裝作一個避嫌的樣子。
王翦當即哈哈大笑,最先開口。
他的身份地位,本就是在場的人中,除卻嬴政最高的。
“陛下,什麽勞什子的晦星?”
“老臣從來不信那一套!”
“若是陛下覺著,當真有晦星作祟,老臣願為陛下駐守前殿,斬殺一切來敵!”
李斯也是沉聲道:“陛下,
臣附議王老將軍所說、” “所謂晦星之事,本就是無稽之談。”
蒙恬雖然沒有表態,但可以從表面看出,他也是支持李斯、王翦看法的。
唯有馮去疾不同。
馮去疾神色嚴肅:“陛下,這可不是小事。”
“若是因為晦星,影響了我大秦國運,又該如何?”
他沉聲道:“老臣以為,應當仔仔細細的排查,更是應該等到那天降的隕星之後,再言其他。”
嬴政嘴角噙著笑,讓人看不出他的真實意圖和想法。
他指了指遠處的陳珂說道:“陳珂,你有什麽看法?”
看法?
陳珂聽到這話,當即聳了聳肩膀,以一種無奈的神態說道。
“陛下,這事兒明顯是針對我的。”
“兩月前大放光彩,已經是在陛下身邊存在的人,不就是我麽?”
陳珂歎了口氣,裝作很是無奈的樣子。
“所以說,臣的身上,擔子還是太重了。”
“若不是如此,怎麽會被那麽多的人惦記著?”
嬴政聽了這話哈哈大笑:“你這滑頭,想要趁此少乾點活?”
“別想了。”
他打著哈欠說道:“朕也覺著此中必定是有問題,只是暫時不知道問題出現在什麽地方。”
“朕已經是讓黑冰台去查了。”
嬴政眯著眼睛,一臉殺氣:“朕也很想知道,這個在暗中的人,會是誰。”
聽到這話,站在一旁伺候的趙高神色有些許的變化。
但這變化很迅速,一下子就是閃了過去。
他只是繼續低著頭,伺候著。
..........
端木府外
陽光灑落在地上,鋪墊成一層金色的輝煌。
“曾兄,等等我,等等我。”
石懸尼出了端木遊牧府的大門,扶著腰,看著站在門外的曾露,臉上帶著無奈。
“我說曾兄,你這廝明明知道我身體骨不好,還跑那麽快?”
他滿臉埋怨:“也真的是辜負了我這追出, 決心與你共進退的決心了!”
曾露微微一笑:“石兄,那畢竟是外人的宅子。”
“我在宅子內等候,豈不是失禮?”
“若是咱們二人的宅子,你倒是瞧瞧,我會不會與伱客氣?”
他搖著頭說道:“走吧。”
“從哪裡來,回哪裡去,暫時在客棧先住著。”
“等到文選賽開始後,你我兄弟定然是榜上有名啊!”
............
孟秋走出了端木府的大門後,並沒有去追遠處的石懸尼、曾露兩人。
只是笑著朝著某處店家而去。
他同樣是要參與文選賽,只是,他知道,自己一定是會打敗所有人。
..........
端木府
在孔賢問了第三遍之後,再也沒有人回答。
所有人都是如同虔誠的信徒一樣,看著孔賢的身影。
“如此便好啊。”
孔賢站起來,眼眸中帶著若有似無的殺氣:“接下來,便是咱們反擊的時候了!”
.........
陳府
陳珂半躺在船隻上,手裡拿著一把魚食,就這樣看著池子中的魚來回的遊動。
片刻後,他打了個哈欠,有些不耐煩的將手中的魚食一把扔到水中。
“算了算了。”
“這釣魚麽,不是我的強項。”
“但我確實可以將這池子中的水抽乾,而後在將魚撈出來,不是麽?”
PS:追求讀,下周一決定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