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新的礦工、放緩速度?”
徐福的臉上帶著奇怪的神色,他瞥了一眼站在那裡的人。
他看著身後的人說道:“劉三,你覺著應該如何?”
劉三聽到這問話,直接了當的說道:“徐博士,我覺著不僅不能減緩速度,還應該加快速度。”
“既然現在他們的身體快要受不住了,那麽必須是在還能受得住的時候,加速挖掘。”
“等到他們真的死了,那就晚了!”
徐福滿意的點了點頭,看著劉三說道:“從今日起,你就是這扶桑島石見山銀礦的負責人了。”
他看了一眼站在那裡,愣住的中年人,不置一詞。
“聽聞你在家鄉,曾經因為十幾畝地逼死了十幾家的百姓?”
那中年人的臉上的冷汗瞬間就掉落了下來。
他支支吾吾的還沒說什麽的時候,徐福就是冷笑一聲。
“你對自己的族人挺心狠,倒是對這些不算人的蠻夷之人有了同情心。”
“你這種人當真是死一萬遍都不虧。”
說完之後,徐福直接看著劉三說道:“怎麽處理他,你看著辦吧。”
劉三連忙點頭。
而後徐福直接上了船隻,那船隻張開帆,而後朝著遠處的大秦而去了。
破浪而行,顯得十分威嚴肅穆。
而待到徐福走了之後,劉三的神色瞬間就是變得冷漠了起來。
他看著那中年人嗤笑一聲。
“假模假樣的東西。”
“來人,將此人拖到礦井之中,與那群蠻夷之人一同為礦工。”
“既然你同情他們,那你便是與他們一起吧。”
...........
河東郡
孟秋坐在府衙之內,手中捧著孟子在仔細的品讀著。
自從前些日子頓悟之後,他發覺自己看這些舊日已經看的無比書籍的經典,也有了新的感悟。
一朝得道,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變得不尋常了。
“原來,這才是儒家的真諦,這才是啊。”
孟秋不無感慨的說道。
此時,一個小廝急匆匆的走了過來,臉上帶著焦慮的神色。
“郡守,郡守。”
他站穩了身體後,恭敬地開口道:“啟稟郡守,今日我等去捉拿一賊子的時候,那賊子入獄後說與您是故友。”
小廝捧著一塊玉佩。
“這是那人拿出來的玉佩,還請您一觀。”
故友?
孟秋看著那小廝手中的玉佩,臉上閃過些許驚訝的神色。
竟然是他......
他如何是淪落到這種地步,與那些六國之人混在一起了?
不過想到自己的這位故友的性格,孟秋心中有些悵然若失。
只怕真的是真相真的如同他所想的那樣了......
這般想著,他幽幽的歎了口氣,卻還是決定要去見這位故友一面,畢竟這大概是最後一面了。
“確實是我的故友。”
“走吧,去見一見他。”
正準備往前走的時候,他似乎想到了什麽一樣,轉過頭,趴伏在桌桉上小心的寫著什麽東西。
片刻後,他將手中的東西交給小廝。
“令人送往鹹陽城,交予陛下、”
說罷這話,便往前繼續走了。
.........
鹹陽城內
陳府
“當當當——”
陳珂看著面前的鐵匠不斷地砸著面前的東西,隨意的打了個哈欠。
他想製造一個特殊的玩意兒,只是現在還不知道能不能製造成功。
若是製造成功了,雖然對家國百姓沒有什麽好處,但卻能夠讓他自己感覺到快樂.....
扶蘇來的時候,
就看見了這樣子的一幅場景。一個鐵匠不斷地敲打著東西,整個陳府內回蕩著一道道敲擊的聲音。
而他的老師則是坐在一旁默默地看著,一臉不在意,快要睡著的樣子。
“老師,您這是做什麽呢?”
扶蘇有些好奇。
陳珂半躺在那裡,最近夏天的溫度越來越高,他也是越來越困倦。
這好像是人之常情。
“打造一個小玩意兒,也是我之前在樹上看到的。”
“不過你來幹什麽?”
陳珂臉上帶著些防備:“不會又是陛下讓你來給我送活的吧?”
不是陳珂小心,而是之前有這樣子的情況發生。
他以為扶蘇只是單純的來蹭吃蹭喝,然而沒想到,扶蘇蹭吃蹭喝完之後,轉頭從懷裡拿出來一堆政務.....
扶蘇看著陳珂小心的樣子,當即拍了拍額頭,有些無奈。
“老師,我不是那種人。”
他隨意的坐在陳珂的身邊,如今的扶蘇與半年前的扶蘇又不一樣了。
與陳珂相處起來,更加的隨和。
扶蘇坐在躺椅上,學著陳珂的樣子靠在椅背上,半眯著眼睛,精神也不自覺地緩和了下來。
“北疆那邊似乎有什麽異動,六國遺貴那邊倒是沒什麽動靜。”
“天下三十多個郡縣,陸續的傳來消息,百家宮中的弟子已經是到了那裡,並且開始推廣新的路引以及編訂戶籍了。”
“萬民魚鱗冊,估摸著也是快成了、”
扶蘇臉上帶著訝異和困惑的神色:“為什麽六國那些人,都沒什麽動靜呢?”
“他們難道就不害怕麽?”
“若路引真的成了,他們寸步難行,如何復國呢?”
陳珂靠在那裡,口中的話語幾乎是不經任何思考的。
“又不是非要路引,在半路埋伏著準備刺殺陛下也可以嘍。”
扶蘇有些無奈:“老師,我說認真的。”
陳珂打了個哈欠:“我也是說認真的。”
扶蘇皺了皺眉:“還有人敢刺殺父皇?是真的不怕死麽?”
陳珂只是幽幽的說道:“生亦何歡,死又何懼?”
“為了復國,那群人什麽都敢做出來。”
他轉過頭,看著扶蘇:“話說回來,我讓你關注的那兩個人,那邊有消息了麽?”
陳珂不想自己去打聽這兩個人的消息,一來是因為不想讓始皇帝疑心,也不想沾染上這些。
二來則是因為他懶,真的不想去動彈。
這種事情交給扶蘇是最名正言順的。
扶蘇聞言,也是坐直了身體,說起來了正事。
“老師,您關注張良此人我倒是能夠理解,可是您關注一個胸無大志的....嗯亭長幹什麽?”
陳珂留意到了扶蘇的停頓,知道扶蘇想說什麽。
不就是想說關注一個胸無大志的混混做什麽。
可是,扶蘇不知道的是,就是這個胸無大志的混混,最後終結了秦朝,也終結了項羽。
陳珂半眯著眼睛:“此人身上紫氣匯聚,總有一種凝而不散的感覺。”
他停頓一下:“而且,我懷疑他的那位嶽父,與當年的呂不韋有關系。”
呂不韋?
聽到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扶蘇愣了一下,緊接著才是嚴肅的說道:“您是說......”
“這個劉季,與當年的呂不韋後人有所勾結,想要謀逆?”
陳珂點了點頭,正色的說道:“不錯。”
“我懷疑,正是如此。”
“他的那位嶽父,我越看越懷疑,是當年呂不韋逃走的那個小兒子。”
“若是活到現在,也是這個年紀了。”
“而那個,為何突然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亭長?”
“說不好聽的,那個亭長也就是一個地痞無賴而已。”
扶蘇心中對於劉季的慎重,更多了一層。
“老師,張良此賊子的蹤跡我暫時還未找到,但劉季的蹤跡很簡單。”
“他一直在沛縣,與他的一個結拜兄弟,名字叫做樊會的在鄉裡廝混,並沒有什麽合理的活計。”
“他的妻子呂雉雖然不滿意這個丈夫,但卻也是普通婦人行徑。”
“似乎沒有什麽特別的。”
陳珂合上眼眸,思索了片刻後說道:“既然如此,那便是繼續看著吧。”
“若是哪天有什麽奇怪的,第一時間告訴我。”
在下定決心為大秦延續壽數之後,陳珂就在開始考慮這些事情了。
原本的歷史中,大秦有兩個最強大的敵人。
一個是劉季,後來叫做劉邦,成了漢朝的開創者。
另外一個就是項羽,楚霸王項羽,巨鹿之戰以少勝多,破釜沉舟的項羽。
這兩個人都是他重點關注的對象。
而在其余的棋子逐漸的布置下來後,陳珂對項羽的關注就少了。
因為已經網羅在網中。
他有信心困死此人。
而劉季.....
陳珂閉了閉眼睛。
劉季到底是一個什麽樣子的人,歷史上有很多說法,他也無法擅自斷定。
有歷史記載,他將自己的孩子三次踹下馬車,就為了自己逃命。
他可以直接刺激項羽,讓他烹殺自己的父親,甚至言及可以分一杯羹。
雖然可以說這是為了不受威脅, 但其實這是無可爭論的事情。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如此之人的確是梟雄一個,對百姓也的確是好事。
但,現如今更加有魅力的人在陳珂的面前,陳珂為何要退而求其次?
腦子有病?
再者說了,漢朝雖然強大,但那是人家漢景帝漢文帝的功勞,是漢武帝的功勞,跟劉邦有什麽關系?
唯一的關系就是,他生了個好兒子?
誰能保證扶蘇日後不是一個好君主,扶蘇的兒子、孫子、曾孫子不是好皇帝?
誰能保證,日後不會出現秦文帝、秦景帝、秦武帝?
陳珂並不是認命的人,所以他不在意。
既來之,則安之!
他睜開眼,聲音冷酷。
“若有異動,殺之!”
.........
大獄中
孟秋站在那裡,看著面前的舊日故友,幽幽的歎了口氣。
而他的面前,趙孤卻是冷笑一聲。
“當年一同在老師門下學習,我倒是沒有想到,你竟然會變成暴秦的走狗!”
“孟秋!”
“我問你,你可是還記得我恩師,你父親的教導?”
孟秋神色不變:“我自然記得。”
趙孤大喝一聲:“既然記得,你為何助紂為虐?”
“為何要幫助暴秦,當暴秦的走狗?”
“你忘了你先祖所言,忘記當年先賢孔子所說之了麽?”
“啊?”
趙孤以為自己的怒吼能夠喚醒孟秋,卻只見孟秋神色不變。
“我沒有忘記。”
“但我比你更加理解與的含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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