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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屋)贏淪自認為給出的條件已經非常優厚了,而且他是抱著十分的誠意說出來的這話。
他緊緊地盯著霍真和霍實的眼睛,臉上的神色誠懇。
「兩位,這一道門現在若是你們不進去,我們還有轉回的余地,可若是真的進去了,就再也沒有什麽回頭的余地了。」
「現在這總督府門口,就是你們兄弟兩個人命運的轉折。」
「若是你們願意與我合作,只要霍郡守現在點一個頭,我立刻就能夠將那些所謂的證據銷毀。」
「天底下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在找到令弟殺人的證據。」
「而且,以後我也絕對不會用這個事情來威脅霍兄。」
贏淪看著霍實,滋滋懇切,都是發自肺腑的說的這些話。
想要算計陳珂,他們已經布局了太久,已經是消耗了太多的時間,現在他們已經沒有更多的事情可以重新來過了。
而且,其余人的效果都沒有霍實的效果好。
因為霍實是出身百家宮,且在蓬來洲,且是陳珂一手提拔上來的人。
這樣子的人捅的一把刀,才是最狠的一把刀,誰都沒有辦法遏製住這樣子的一把來自身後的刀。
霍實看著贏淪,漆黑的眸子中帶著些許的笑意。
那笑容是嘲諷似的笑容:「胡川君,您說的這些話,您自己信麽?」
「等到我接受了您的條件,只怕後面還會出現其他的條件,一個接著一個的條件就會把我完全的拉到你們的陣營。」
霍實直接了當的,不留任何情面的說道:「而若是我配合你們,會發生什麽呢?」
「陳總督會被在下捅一刀,而之後,若真的按照你的想法去發展,陛下會對「郡縣製」這種制度動怒,之後在你們的唆使下再次實行分封製。」
「可陛下真的會放過我這樣子的一個罪魁禍首麽?」
霍實看著贏淪,口中的話語就像是利劍一樣直接撕破了贏淪的偽裝。
所謂的承諾不過是暫時的糖衣炮彈而已。
如果霍實真的接受了這個糖衣炮彈,那麽等到贏淪的目的達成的那一日,就是這個炸彈爆炸的時候。
到了那個時候,贏淪非但不會拯救霍實,只怕還會想讓霍實死的更快。
因為只有霍實死的徹徹底底的,他贏淪才能夠是乾乾淨淨的。
贏淪的神色一下子變得窘迫無比,他看著霍實,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難道我胡川君的信譽,還不值得你信任麽?」
這一次,霍實還沒有說話,霍真先開口了。
他斜了一眼站在那裡的贏淪,眉宇中帶著些的不理解:「我說胡川君,您哪裡來的自信,認定了我一定堅信自己殺了人?」
霍真嘲諷的一挑眉毛,略顯的有些英氣。
「我自己到底是幹了哪些事情我自己還是清楚的,我有沒有殺人,我也是清楚的。」
「哪怕是喝醉了酒,難道一個人就會變成另外一個人?」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因此,我絕對不可能做出那個人說的,喝醉了酒之後,因為調戲一個女子不成,就將那個女子失手打死。」
霍真仰起頭,顯得無比的傲然。
此時此刻,他的身形雖然沒有贏淪高大,可整個人的氣勢卻是直接壓倒了贏淪。
「胡川君,你高看自己的設置,也小瞧在下了!」
說完之後,霍真不再與這胡川君言語,只是看著身旁的霍實說道:「兄長,
走吧。」贏淪眼睜睜的看著這兩個人走入這總督府中,而後一咬牙,當即也是進入了這總督府內。
他要跟著這兩個人。
現如今還沒有到了絕境,尚且還能夠翻盤!
他倒是要看一看,這陳珂、霍實到底能不能找到自己的破綻,到底能不能證明霍真是無辜的。
當然,更重要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即便是這陳珂證實了又能夠怎麽樣...?
他眯著眼睛,心中帶著些許殺氣:「或許,到了沒有辦法的那一日,只能夠如此做了!」
.........
總督府內
夏天的風逐漸的變得秋冷蕭瑟,秋天逐漸的快要到了。
總督府內種植不少的樹木,一到秋天這些樹木上的葉子就會沙沙的落下來,撲在地面上,形成一整片金黃色的地毯。
讓人看著就會覺著舒心無比。
而等到了秋天的時候,葉子也會落在那總督府內的湖泊之上。
那個時候,湖泊中的湖心亭就成了最佳的觀賞地點,坐在小船上,乘船來到這湖心亭,而後看著湖水上飄蕩的葉子。
這是人生一大美事。
而如今的陳珂,就躺在湖心亭中,只是湖面上卻沒有葉子。
他半躺在椅子上,沙發這種東西逐漸的做了出來,只是暫時還沒有完全的推行。
不只是沙發,就連最普通的椅子都尚且沒有完全的推廣起來。
這也是陳珂準備留著發展蓬來洲經濟的一個辦法,由此地推廣凳子、椅子、那麽此地的凳子、椅子或許會成為一個品牌。
或許能夠帶動一部分的手工業發展也說不定。
正當陳珂這樣子想著的時候,遠處一條小船緩慢的遊了過來,遊到了這亭子中。
陳珂微微的抬起眼睛一看,就看見那船隻上站著四個人。
其中為首的是扶蘇,扶蘇臉上的神色有些令陳珂好奇。
他從未見過扶蘇臉上帶著這種神色,像是好奇,又像是嘲笑,更像是憋著笑。
陳珂看向扶蘇身後跟著的兩個人,其中他認識兩個人,霍實和贏淪,另外一個他倒是不認識。
不過長相與霍實相似,或許是霍實的胞弟霍真?
不過片刻,幾個人就走到了這陳珂的面前。
扶蘇尚且還沒有說話,贏淪站在一邊當先開口了:「總督,我要狀告這臨淄郡郡守霍實縱容自己的弟弟草管人命。」
「如今手上染上了這人命官司,便來找總督來了。」
「雖然霍實乃是總督的弟子,更是總督一手提拔上來的,但本君相信,您身為陛下那麽信任的臣子,一定不會偏袒霍實、霍真兄弟的。」
他歎了口氣,甚至來不及呼吸,一口氣又說道:「這蓬來洲的黔首都相信,總督大人一定是會公平審判的。」
「那死在這霍真手中的、可憐的女子也一定是會在泉下感恩總督的大恩大德,也可以死而瞑目了。」
等到贏淪將一連串的話說完後,陳珂才是挑了挑眉,看向站在一旁的霍真。
霍真的長相與霍實極為相似,只是兩個人臉頰上的五官有些許的不同。
一個顯得略微秀氣,另外一個則是顯得略微英氣。
霍真是那個顯得英氣的人。
他有一雙劍眉,一雙璀璨的眼睛如同會說話一樣,周身四處都帶著活潑的氣質。
讓人看了一眼,便覺著像是看到了夏日的陽光一樣。
活潑、陽光、健朗。
這是陳珂對霍真的第一眼判斷。
與他哥哥的那種溫柔、秀氣、心思深沉完全不同。
打個比方,一個像是遊走在江湖上的
俠客,仗劍天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另外一個像是前往京城趕考的學子,一身的書卷柔弱氣。
陳珂打量了霍真一眼,而後問道:「霍實、霍真,胡川君所說的可是真的?」
霍實與霍真對視一眼,而後霍真上前一步。
「啟稟總督,此事目前看來,似乎的確是這樣子的。」
陳珂微微挑眉表示驚訝:「似乎、目前看來?」
「這是什麽意思?」
霍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後,正準備開口,一旁的贏淪直接搶先了一步。
「總督,這廝是準備狡辯啊!」
「如今那個可憐的女子已經死了,死無對證,他豈不是說什麽都是對的?」
他幽幽的歎了口氣:「您可不能因為他的哥哥是您的弟子,您就包庇他啊,您這樣子對得起陛下麽?」
陳珂眯了一下眼睛,他看了贏淪一眼,身上帶著殺伐之氣:「胡川君。」
他並未起身,但此時陳珂身上的氣勢卻是令眾人心中都是一驚。
尤其是贏淪,他甚至在這一刹那覺著陳珂會直接動手殺了自己!
這不是沒有先例!
「我是總督,你只是一個沒有實權的胡川君而已。」
「希望你下一次,不要這般逾越!」
厚重的氣勢壓迫下,贏淪下意識的覺著膽寒,他有些猶豫的咽了口唾沫後,微微頷首。
陳珂閉上眼睛,躺在那裡,身上恐怖的氣息消失了。
「繼續說。」
霍真低著頭,他感受著陳珂身上的強大氣勢非但沒有害怕,更是覺著心中歡喜。
唯有這樣子的人,方才能夠壓得住胡川君、
方才能夠為自己洗刷冤屈。
當即一五一十的將那日的事情全然都是說了出來。
事情說來也簡單,一位朋友約了他出去喝酒,去了女閭之後有幾個女子奏樂跳舞助興。
等到多喝了幾杯,喝醉了之後,霍真就斷片了。
等到醒來之後,一群人圍著他,那個朋友臉上也是帶著痛苦的表情。
告訴他,他因為醉酒調戲女子不成,錯手之下殺了那個女子。
女子的屍體躺在一旁,眼睛無法閉上,像是受到了什麽冤屈一樣。
此時眾人圍觀他的時候,那位朋友大喊著他的兄長是臨淄郡郡守,讓那些人切莫聲張此事。
而霍真當時直接了當的說道,若人是他殺的,他回家告別父母后,會直接投桉。
絕對不會利用自己兄長的權勢為自己脫身。
而事情,就到此為止了。
陳珂聽了這話,眼睛含笑:「原來是這樣。」
他扭頭看著扶蘇說道:「扶蘇,你覺著這霍真有沒有殺人?」
扶蘇微微搖頭:「老師,我也不知道。」
「我並不擅長處理這種事情。」
陳珂擺了擺手說道:「這個簡單,霍真的那個朋友不是沒有喝醉,並且看到了一切,只是無力阻止?」
「那麽便是傳他來總督府內,對峙吧。」
一旁的小廝微微點頭:「喏。」
而此時,站在一旁的贏淪卻是神情悠閑,他早就預料到了陳珂會找那個人來對峙。
那麽剩下的,就是一場好戲了。
.............
蔚藍色的大海之上。
船隻乘風破浪的正在遊走著,遠處似乎隱隱約約能夠看見一處陸地的邊界線了。
徐福望著遠處,又拿起來手中的堪輿圖。
他有些猶豫的說道:「此處似乎不是我們出海的地方,而是膠東郡與臨淄郡的交界處啊。」
「不過此處也是大秦的領土,我們可以前往此處補給、休息一下。」
一旁的帝侖對此並沒有什麽別的意見,畢竟他也不認識路,再者說了,他在海上航行的時間也太長了。
他看著徐福說道:「徐使令,咱們還需要多長時間能夠到達港口?」
徐福估算了一下距離後說道:「雖然現在已經能夠看到陸地線了,但其實還較為遠。」
「按照距離來算,應當是需要半個月左右。」
他感慨的說道:「咱們在海上航行了半年多, 終於是要接近陸地了啊。」
「只是沒想到,原來從臨淄郡出發,竟然能夠節省這麽多時間?」
「或許我們返程的時候,可以從此處出發。」
徐福望向遠處的邊界線,輕聲的說道:「大秦啊,我終於回來了。」
...........
鹹陽城
馮府
馮劫手中拿著聖旨,眼睛中帶著些許激動。
就在方才,陛下的聖旨傳下。
令他擔任探尋令,且兼任製造署掌令一職,除此之外,授勳七轉。
這可是七轉的功勳!
在戰場上,不知道要殺多少人才能夠拿到的。
當然,最關鍵的是「製造署」的掌令這個職位。
製造署現如今雖然還沒有明確的說法,但其實眾人都知道,製造署署長是九卿那個級別的。
而掌令隻比署長低半級而已。
馮去疾拍了拍馮劫的肩膀:「我馮家,倒不了啊!」
...........
湖心亭中。
一個小廝急匆匆的走來,臉上的神色中帶著些許焦急。
等到他走到這面前,方才是說道:「啟稟總督,我們的人發現,方從在家中遇害。」
「我們去的時候,屍體都已經涼了,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沒的。」
陳珂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旁邊老神在在的贏淪。
「人沒了?」
「人怎麽會沒了呢?」
他輕聲問道:「霍真,除了方從之外,可還有別的人看見了?」小說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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